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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女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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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交税

    在登州最繁华的富贵街上,一座装饰奢华的三层酒楼鹤立鸡群的矗立在各色饭店之间,此时刚刚正午,酒楼的第三层刚开始上人,这一层都是包间,每个包间都临窗,酒楼的楼层间距很高,在登州城是最高的建筑之一,因而东面、南面和北面的包间都可以看到远方蓝色的海景,西面的包间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烟台山,本月的包间基本已经定满,如今能在这里订的上包间,已是富人们比拼实力的一种方式。这就是登州今年才开业,却已大大有名的醉仙楼。

    其实,醉酒楼并非完全在富贵街上,它的具体位置是在富贵街和元宝街的交汇处,在富贵街和元宝街都有一个门脸,虽说少了一些桌台,却多了不少人气。就人气而言,富贵街的人流比元宝街要旺的多,可是元宝街进的顾客却相比贵气很多。富贵街主要以铺面为主,人流以买卖人和商人居多,而元宝街南部是县衙等行政机构,书院和文庙也在此处,北部是官员、富人的居所,自然以官员和富翁居多。只是这样一条充满贵气和文雅的道路,却起了一条如此俗气的名字,据说曾有书院的秀才向衙门提议给元宝街改名,却被衙门以小题大作驳了回去。也不知道那些自命清高的贵人和书生们每日里来来回回的踩在这条不够繁华却相对洁净的路上,是否也因厌弃铜臭而想着绕道而行。

    初夏正午的阳光还是令人有些畏惧,元宝街上的行人本就不多,此时更是没有几个人。就在这个干净宽阔的街道上,一个穿着湛蓝色长衫少年由北向南匆匆的走过,只见他抬头看了看刺眼的阳光,太阳照在一张格外方正的国字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清亮亮的。少年低了头,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张干净的镶银边绣金丝娟帕,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回去,不觉露出笑容。

    不多时,少年走到了醉仙楼朝东的门脸处,一个搭着手巾的店小二连忙上前招呼,

    “客官吃点啥?我们醉仙楼是京里来的厨子,保您吃了不后悔……”

    少年笑了笑,刚要开口,只听一个声音训斥着店小二

    “干什么呢你,连自家少爷都不认识了”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看着约有四、五十岁的瘦高个从醉仙楼里走出,训斥完店小二便转过头来对着少年弯了弯腰:“三少年,您来了。”

    “王伯别急,无妨的,我没有见过他,应该是新来的吧?”抬手示意一脸紧张的店小二不用害怕,又朝门外看了看问道“今天送柴的人来了没有?”

    这个国字脸的少年便是洛彦洛三公子,醉仙楼的老板,也是凌虎的买家。

    凌虎已经给醉仙楼送了有一月的柴,而若汐也在小院里闷了一个月,洛彦每日里正午之前会赶到醉仙楼,稍晚一会凌虎便会送柴过来,两人算了钱再聊一会,凌虎便会告辞,偶尔洛彦会请凌虎吃饭,只是凌虎每次都拒绝了,虽然王伯很奇怪自家的三少年为何会如此重视这木柴采买的锁事,但又不好过问,于是洛彦依然每日里来等着收柴,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没有想到,洛彦在二楼靠窗的座位上喝了整整一壶碧螺春却也没有等到凌虎。

    沿着醉仙楼所在的富贵街,我们一路回到登州的西城门,凌虎正看着若汐和守城门的雷昌因为商人税而争论不休。

    若汐理直气壮的对着像个戴着头盔像个蘑菇似的雷昌讲着道理

    “我们是给醉仙楼送的柴,这货是醉仙楼的是不是?”雷昌扶了扶下滑的头盔,点了点头;

    “既然是醉仙楼的柴,那么你是不是应该去醉仙楼收税?”雷昌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又点了点头;

    “醉仙楼每天都交税对不对?”雷昌皱着眉头,继续点着头;

    “嗯,既然醉仙楼已经交了税,为什么我们还要交税?”若汐说着,脸上的娟纱一动一动,雷昌看不清楚她的样貌,只看到一张白皙的脸。

    “嗯,是啊,那你们走吧。”雷昌想了想,抬手用衣袖擦了擦汗;

    凌虎正在发呆,若汐赶忙给他使了个眼色,凌虎将柴担放在肩上,抬起就往前走,若汐紧跟着凌虎,冲着还撩着窗帘看热热闹的徐治清瞪了一眼。虎子走了这么多天都没交过税,这个小眼睛,实在太坏了。

    徐治清没有搭理若汐,心里想着,这个白皙的小女孩真是会胡搅蛮缠,只对着澄心说“我们也走吧”

    雷昌突然又站了出来,伸出一只手握着生绣的铁枪,一只手扶了扶又将要滑下来的头盔,对着就要放下帘子的徐治清道“你不能走,轿子二文钱!”

    徐治清皱了皱眉头,澄心忙跑过来轻轻对着雷昌道,“这是新来的县太爷!”

    雷昌依然一脸的苦闷,却执着的摇了摇头“官员也不能免税。”

    澄心有些气愤,却又不敢大声说出来,只好看向徐治清,徐治清摇了摇头,说了句“给钱吧”便撂下了帘子。

    给了钱,徐治清一行人便也入了城,城门便没有了其他人,登州城本就人少,此时是正午时分,太阳正大的时候,更没有人愿意出来,雷昌走到城门内的木台边上,取出一本帐册,工工整整的在上面写上了“青纱小轿一顶二文钱”。写完收起,一抬头,便看到一身装束整齐的马通从远处急行而来。

    “雷昌,听说新的县太爷下午要到,你回家吃饭吧,我来值岗。”马通说着取过雷昌手中的帐册看了看,很是不屑的道“一上午,就二文钱啊。”

    “嗯,只有二文,我除了去方便了一回,没有离开过。”雷昌面无表情的将头盔取下,准备回家吃饭。刚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着马通道“坐轿子的是个小眼睛的男人,他的小厮说他是新来的县太爷,也不知真假。”说完,雷昌便抱着头盔往城里走去,只留下难得装束整齐却一脸震惊的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