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带穆朵朵回到家里,他一路都在思考和穆朵朵的关系到底该怎么处理。放手吧,他不舍。一直占有她吧,对她不公平。毕竟他和艾莉的婚姻还有效。此刻和艾莉离婚,对于一个孕妇来说也太残忍了。
那么在他和艾莉还维持婚姻关系的这段日子里,他以什么方式和穆朵朵相处好?一旦放手,那个德国人趁虚而入得到她的心怎么办。瞧她刚才哭得那么动容,或许心里多少还是在乎那德国人的。
郝文进家门后一直都没开灯,穆朵朵也没去开。他们锁上门,靠在门边。俩人面对面沉默的站着。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郝文突然伸手把穆朵朵拉到怀里,那么紧紧的抱着。
郝文工作生活中接触了太多戏子,他已经练就了一身本事,就是不看别人的表情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内心特别是女人。他很清楚什么女人在乎的是他的钱,什么女人在乎的是他的人。而且他还能分清楚在乎他的人的女人中,那些是属于崇拜迷恋、那些是真正用心爱他。而所有女人中,只有穆朵朵能猜透他的内心,能不言不语的和他的内心对话。这是十几年的相处得来的默契;这是同甘共苦、一起成长换来的心里共鸣。他放心了,穆朵朵是爱她的,他无需再反复的验证。他不必再追问她是否爱他,他比谁都清楚答案。
他紧抱着穆朵朵,享受这只有他们俩的宁静。十几年前他抱回来的这个小丫头已经是大姑娘了。
他第一次抱她回她回家时,她用小胳膊紧紧的圈住郝文的脖子,一口接一口的亲他。她那柔软的小嘴唇至今让他记忆犹新。他觉得穆朵朵是个懂事很早的孩子,她似乎很小就知道,她得依赖他生存,所以她总表现得比同龄人乖巧懂事。
她上幼儿园的时候郝文去接她,从幼儿园到家里有一两公里的路,她从来都是自己走。郝文带她出去买东西,她总是抢着要拎。还说:“叔叔,我拎,我有力气!”
郝文那时候也是个大男孩,他脾气并不好。有时候他也会因压力大而对穆朵朵无端发火,这时候她总是乖乖的自己洗脚,悄悄的自己上床。郝文那时候只知道累,单亲爸爸太不容易了。可是现在想想,那算什么呢?他甚至后悔当初没有狠狠的疼爱她。现在她长大了,就算想疼她,也不是那种纯纯的父女情了。
郝文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此刻多美好,他可不想浪费。他抱起穆朵朵,径直走到他的房间里,依然没开灯。“朵朵,看!叔叔的身体还是很棒的吧!还能轻松的抱起你。”
“叔叔,你瘦了很多。你最近一定操心的事很多吧。”
“没有,我身体很好!”
“叔叔,工作不要太累、太拼命了。”
“呵呵,叔叔得给你挣够留学的钱、还有嫁妆。”
“叔叔,留学花不了多少钱。你以前说,给我挣上高中的钱;然后又说给我挣上大学的钱。现在又说挣留学的钱。叔叔,这只是借口!”停了停,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追问到:“什么?您要给我挣嫁妆?叔叔您想把我嫁出去?”
郝文搂紧穆朵朵道“和叔叔结婚就不要嫁妆了?那可是你的私人财产呢。”
“叔叔”穆朵朵口气里有些无奈和生气。“我说过,我不需要,我很好养的。”顿了顿,穆朵朵接着换了种欢快的语气说道:“对了叔叔,我有个好消息一直没告诉您呢。今天我就说了吧。”
“什么好消息啊?我可好久没听好消息了。”
“嘿嘿…”穆朵朵故意买了个关子。
郝文等不及了:“别卖关子了,赶紧的!说!”
“呵呵,叔叔,我得奖学金了!”
“什么?!”郝文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得奖学金了!全额的!呵呵!呵呵!”
“真的?!”郝文顿时高兴了起来“我的小丫头怎么变得这么优秀了?你要成为居里夫人那样科学家吗?我记得有一段时间你很叛逆,学习不是很好啊!”
“那是以前了,现在我长大了叔叔!我是大人了,和您一样的大人。”
郝文捏了捏穆朵朵的小鼻子:“臭丫头,这太不公平了我越来越老,而你却变得越来越优秀。怎么办朵朵?叔叔配不上你了。”
“呵呵!”穆朵朵只是傻笑。
“不行!臭丫头,你不能再上学了。你回家呆着,叔叔养你。以后叔叔给你投资一个度假山庄让你当执行董事。”
“叔叔您不是说无论什么情况下,您都鼓励我学习吗?您不是说过您不喜欢脑袋空空的女人吗?”
“我那是特指别人,你已经够聪明伶俐了,你不能再优秀了。否则我配不上你了。”
“叔叔您这想法既自私又古怪。”
“不!你明天起就不许去上学了。我拒绝给你生活费。”郝文紧紧地抱着穆朵朵说道。
“呵呵,我的奖学金可以交学费。至于我的生活费,我可以做家教去挣。”穆朵朵有些小得意。
“坏丫头,你要抛弃我了?叔叔现在还不是老头子呢,你就要狠心的抛弃我了?”
“如果叔叔不想被抛弃的话,您的答应我一个要求!”穆朵朵有点得寸进尺。
“你这是趁火打劫!说吧,我倒想听听这是什么要求?”
“我想和你有平等对话的权利!”
“什么?黄毛小丫头要求和我平等对话?你想怎么对话?”
“以后叔叔不许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许限制我的活动范围;不许限制我和特定人群交往。”
“这是反击?”
“嗯!您答应吗?”
“我答应了有什么好处?”
“我会全心全意爱你!”
“好吧!成交!”
说完郝文又暧昧的说道:“现在我需要一点实实在在的好处证明你爱我的好处!”
“我给您倒水去!”穆朵朵起身想挣扎着躲开。
郝文捉住她说道:“现在就想毁约了?”
说完不由分的抱着穆朵朵往浴室走去。
郝文迷恋的啃噬这穆朵朵的每一寸肌肤,他甚至龌龊的想:“那个洋鬼子一定没尝过这小妖精的滋味,不然他不可能如此洒脱的退出。尝过她滋味的人断不可能轻易戒得掉她的。”他一定要占有她一辈子,就算上帝因此惩罚他。
郝文满足的搂着穆朵朵躺在床上。
“朵朵?”
“嗯?”
“问你个事?”
“什么事?”穆朵朵好奇的抬头看着他。
郝文温柔的吻了吻穆朵朵道:“你上次说,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都快疼死了,为什么我没见红呢?还是在度假山庄,你趴我身上那次就破了?”
穆朵朵脸色突然煞白要来的终会来。“叔叔我…”
“怎么了?”郝文声音依然柔和。
“我在山庄那次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和别人。山庄那次我们并没有发生实质关系…”穆朵朵此时羞愧得像个犯了不可饶恕之罪的孩子。
“和别人就只发生过一次?”
“是的叔叔,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其实早就想和您坦白了,可我始终说不出口。后来我觉得您似乎不在乎,所以就不提了。没想到您还是在乎。”说完穆朵朵开始流泪。她没有哭出声,她深知此时哭只会让叔叔更加反感。
“那是谁?是谁破了你的童贞?”
“一个同学,我们喝多了。不过当时我是有意而为之的,我不是被强迫。现在我不想告诉你,我有意而为之的原因。叔叔,我不是想要道歉,但那时候我真的太叛逆了。我已经后悔莫及了,但是这事实实在在发生过,就算我隐瞒上帝也知道。”
“朵朵,你其实可以隐瞒的,你不说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虽然有些遗憾,但是不可能全世界的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占了。现在我拥有了你,我已经很幸福了。”
“叔叔,我不想说谎。虽然我两年以前就该告诉你。可是,现在说也不晚,我们还没结婚。你依然可以选择分手然后和别人结婚。”
“不,朵朵,这种事叔叔没资格拷问你,这是你的自由。”
沉默了一会郝文心有不甘的问道:“那小子,他现在哪里?”
“我不清楚,那次之后我就故意躲避他。后来上大学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好吧朵朵,到此为止,睡吧!”郝文说完转身背对穆朵朵睡了。其实他心里一直像堵着个东西一样难受。他感觉得到背后的穆朵朵一直也没睡着。他找不到理由安慰她,也找不到理由安慰自己。他只能想:“毕竟只一次,那小子不可能就终身忘不了她了。再说喝的醉醺醺的两个小屁孩会做么?十五六岁的孩子,那小东西都不知道发育好没有。只不过是少男少女好奇跟叛逆,不小心惹的祸罢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件事绝不可能是带着感情完成的。”
这样一想,郝文就想开了。他更加的珍惜疼爱穆朵朵了,因为她完全可以跟他撒谎的,的确郝文一直深信穆朵朵是处子之身。即使有那么一次也不影响她在他心中的纯洁。
很快就到周五,郝文匆匆下班,他想赶去学校接穆朵朵。偏偏这时艾莉的保姆打电话给他,说物管的人来说代缴的水电费没了,需补交。郝文心里特别窝火,就这么一点小事都要打个电话。
他立刻赶完艾莉住处,然后给了她一笔生活费。并告诉她得学会支配保姆和营养师工资,以及基本生活开支。他会在一定时间给她存入同样数目的钱,没有特殊情况别打电话给他。
艾莉站在那里轻声问道:“郝!你不愿意坐下来喝杯咖啡吗?”
看着艾莉期盼的眼神,郝文突然心软了。他吻了吻艾莉,说道:“好吧,如果不打扰你休息的话,我喝一杯再走!”
“不!怎么会打扰我休息呢!我和孩子们都盼望你能来!”说完她眼泪就下来了。哎!孕妇总是那么容易伤感。
“好吧艾莉,别这样,伤心对孩子们不好。来吧,坐下来你喝杯牛奶。”
艾莉坐了下来,营养师给她端来了牛奶和一些鲜榨的果汁。
郝文问营养师:“她的胃口怎么样?”
“很好,她饭量每天都在增大,现在孩子们在迅速长身体,而且双胞胎的营养需求要比一个胎儿大多了。”
“好吧,你费心了。”
“这是我应该的郝总。”
“好吧,你忙去吧!我陪她说说话。”
营养师走后,郝文问艾莉:“艾莉,你去检查了吗?还发现什么问题吗?”
“我没去,我不想去,我认为孩子们很好,我不相信中国的医生。”
“你这样带着偏见很不好。”
“郝!我哥哥想回国了,他没有跟你提起吗?”艾莉突然转开了话题。
“是吗?他没提起。为什么好好的要回去?”
“他要结婚了。”
“那么可以让他的妻子也来中国,我会考虑适当增加他的收入的”
“不,她不习惯来中国。所以杰弗森只能回去。”
“我很遗憾!”郝文说完,连喝咖啡的心思也没了。杰弗森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他当然舍不得。但是合约到期后,他要求走,郝文也会尊重他的选择。
“他的合约马上到期了。我猜想到期后他就要离开了。”
说完郝文长叹一口气。
“郝!我觉得在中国很孤独,你不爱我,我哥哥又要回意大利了。在中国我的社交圈子很小,在她们眼中我永远是一个老外,我也想回意大利了,回到我的家乡。”
郝文突然听到此,突然艾莉其实很可怜她的确太孤独了。郝文起身拥抱了艾莉。他觉得艾莉和朵朵都是无辜的,错的只有自己。是自己的欲望毁了两个原本天真的姑娘。他不拒绝上帝惩罚他。而他到现在仍对两个姑娘都欲罢不能他爱穆朵朵,又舍不下艾莉。
“艾莉,如果你想回家,等生下孩子们我陪你回去。”
“我爸爸妈妈一定会很喜欢他们的。”艾莉变得高兴了许多。
“是的,人人都会喜欢他们的。”郝文轻轻抚摸着艾莉的肚子。郝文这时孩子们动了动,这就是血脉想通的感情吧。郝文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似乎就被这么轻轻的触碰着。
如果真有一天他和艾莉离婚,他会否不舍呢?他不知道,他也不愿意想得那么远。此刻他暂时可以享受这份天伦之乐,也就足够了。
“郝,你能住在我这里吗?”没等郝文拒绝,艾莉又接着说道:“你知道保姆们以为我是你的情妇,她们总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好吧,我住在这里,如果她们再敢轻视你,你有权利让她们离开。她们不该过度关注雇主的私生活。我会让王小姐给你找到,你称心如意的保姆为止。”
“哦!我太幸福了。郝!有时候我甚至相信,你真的是我丈夫。”
郝文轻轻的吻了吻艾莉的额头。他的内心在艾莉和穆朵朵之间来回摇摆。无论放弃谁他都不愿意,而同时拥有两人法律和道德都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