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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螭翱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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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武探花

    薛老爷十天后才赶到京城,不过好在薛家的老宅在几天前就修得差不多了,薛夫人和宝钗也已经将在梨香院里的东西收拾好,就等着薛老爷到了京城后搬家了。不过在搬家前,薛夫人还是领着宝钗去和贾母辞了行。

    “打扰了老太太这么久,我们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老宅也已经修好了,我家老爷也已经来了。”薛夫人笑眯眯的对贾母说,马上要一家团圆了,心情无限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挽留姨太太了,不过姨太太可要领着宝钗经常来看我这老婆子,宝钗这丫头,我爱的不得了呢。”贾母也慈祥的笑说。王夫人原本还想挽留两句,但人家这是要一家团聚,她也不好强留着,特别是现在,薛家出了个探花郎还入了翰林院,谁不知这文臣入了翰林院是封官拜相的前提,薛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仅仅靠着钱才跻身入四大家族的薛家了。原本还想和薛夫人好好为了宝玉的婚事打打关系,可惜人家要搬回去了,这不在自己身边住着,怎么着也不方便啊,王夫人心里叹了口气。

    宝钗则是见过几位领导后,便去荣禧堂的小花园里和一群姐姐妹妹辞行。“宝姐姐,我才刚来你就要走了,咱们还没好好说说话呢。”史湘云前一天刚被接到贾府,此时正腻在宝钗身边撒娇说。“云妹妹,我就是回去了,也可以来邀大家一起去我家啊,不过到时要有谁不来,我可饶不了你们。”宝钗笑着点了点湘云的头说,然后又故作正经的对围在身边的姐妹们说。

    “只要宝姐姐别回去之后就把我们忘了,老太太也允了的话,我们一定会去‘叨扰’的。”探春笑着从丫头手上接过茶碗说。“我真是羡慕宝姐姐,可以一家团聚,我爹爹这几月连书信都没来,我也很担心。”黛玉眉头轻蹙,放了手边的茶碗轻叹道。“颦儿,你呀就是每天忧思这些事情,你既然担心你爹爹,何不你先写封信给他呢?也许你爹爹只是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写信给你。”宝钗安慰的说。“对啊林姐姐,与其你这样整日担心,不如写信去问问?”惜春也在一旁附和道。“既然这样,那我回去就写。”黛玉听两人这样说,点点头道。

    “你每天担心林老爷,也该看顾一下自己的身子,我看你这两日咳嗽得更厉害了,你这样林老爷在扬州也不会放心的。”看着刚说完话就又咳嗽了两声的黛玉,宝钗忍不住劝道。“我但逢春秋总是要咳得厉害些,这都习惯了。”黛玉淡淡的说。“怎么能习惯呢,不好好看顾着自己,这要慢慢落下了病根儿,以后可有你后悔的。”宝钗劝道。“是啊,这种事儿原本就是靠调养,林姐姐你该好好调养一下。”湘云也说,众人也纷纷附和着劝道。“不过一句话,就引了你们这么多句,宝姐姐都快和王嬷嬷一样了。”黛玉打趣道。“那也是看是颦儿你,我才多说两句,别人我还不理呢。”宝钗装作生气的样子。“宝姐姐,知道你是为我,这份情我领着呢。”黛玉忙拉着宝钗的袖子笑说。

    众女在花园里聊得兴致正浓,贾宝玉同志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宝姐姐怎么要走了,大家在一处不好吗?我去叫老祖宗把你留下。”贾宝玉一副冲动的样子。可自从上回,他说了薛蟠后,宝钗对他仅剩的好感全部清空。“我家的老宅修整好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宝二爷有什么理由留我?”宝钗冷冷的道。黛玉原本看到宝玉那副做派,心里本来还有点不开心,但看到宝钗的脸色,又想到那天宝玉说的话,忽然对这相处了几年的“宝哥哥”有些腻歪。她也能理解宝钗心情不好,她爹爹也是正经科举出身,也是探花,时任兰台寺大夫身在官场,要是有人这么说她爹爹,她也会很生气。

    且不说薛夫人和宝钗在荣禧堂如何辞行,薛螭则在薛家老宅等着薛老爷进京的马车。薛蟠被赐翰林院编修一职,但仍然得挂着职去翰林院里学习,所以只有薛螭能够这个时候等着薛老爷到京。

    薛老爷路上早就收到信儿大儿子考了探花,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几天的路。终于到了老宅,看到二儿子在等着自己,薛老爷下了马车,和薛螭一道走进了老宅里。

    “爹,母亲和宝钗还在梨香院,准备明天便搬回来。”薛螭对坐在大厅主位上喝茶休息的薛老爷说。薛老爷点点头,问道:“你母亲和你哥哥还有宝钗最近可好?”“都好。”薛螭答。“那就好,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家又可以团聚了。”薛老爷欣慰地笑了笑。

    “爹,我跟您说个事儿。”薛螭忽然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什么事儿?”薛老爷有些好奇。“我准备去考武举,您帮我在我母亲那儿兜着点儿,我怕她不同意。”薛螭立刻恢复狗腿状态,亲手帮薛老爷斟茶,笑嘻嘻的说。“哦,你怕你母亲不同意,倒不担心我不同意?”薛老爷斜眼看了看眼巴巴看着他的儿子。“我这不相信您开明吗,我习武也有十年了,这不是想下场试一试嘛。”薛螭笑着说,薛老爷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在古代来说相对开明的父亲,所以他才可以这样和薛老爷这样说话。“罢了,你既然想试就去吧,你也十四了,我们也不可能总护着你,你自己若能走出这条路,也算你的造化了。不过你小子得保护好自己个,那武举上难免刀剑无眼,你要敢出点事儿,别说你娘了,我也不放过你。”薛老爷看着眼前开始高兴的二儿子,又在最后加了一句。“放心,别对我那么没信心嘛,您儿子我什么水平,您还不知道吗?”薛螭仍是笑嘻嘻的样子。“人外有人,你切不可自傲,还是注意着点儿。”薛老爷严肃的说。“儿子晓得。”薛螭也收起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正正经经的对薛老爷作了一个揖。

    所以,在薛老爷和薛螭还有串通了薛蟠三人联手隐瞒下,等到搬回老宅后一个多月后薛夫人才因为自己二儿子中了乡试的武解元,才知道这个事儿。薛夫人真是有脾气也没处发了,又有薛老爷和薛蟠在旁边灭火,最终,薛夫人还是同意了。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一家三个男人都这个样子,更何况薛老爷都没反对,她能说什么,只能不停的在小儿子耳边唠叨这着让他注意安全。

    本朝武举在制度上有仿照文举,不过也只仿照了乡试、会试和殿试三项,乡试之前没有什么特别的考试,况且因为本朝武将方面也多世袭,所以考武举的人比文举的人少,所以直接乡试并无压力,流程上也没有文举那么繁琐,所以薛螭一开始考乡试的时候也得确实比较轻松的。

    等到会试,薛螭就感觉到有点吃力,毕竟是全国各地选出来的武举选手,有实力是一定的,不过当薛螭在会试场上真的看到萧行天的时候,热血一下子回来了。萧行天看到他的时候还对他笑了笑,不过被他脑补为了挑衅。

    本朝的会试,分两场,初场为比试武艺,内容包括马步射箭及刀枪剑戟、拳搏、击刺等,第二场为文试,主要以各家兵法中的谋略为题做策论。而第一场又分十回合,全国各地将近一百八十名武举人只有前一百名合格者才有资格进行笔试,而第二场则又要淘汰掉将近三十人,余者也差不多和文举一样是板上定钉的武进士了,所以在会试场上,薛螭并没有和萧行天对上,直到会试成绩出来,会元自然是萧行天,薛螭是第二名。薛螭看着榜上紧挨着的两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感觉,毕竟没有同台竞技,虽然两人曾有过一次比赛,但当时的薛螭自然不能和现在比,所以薛螭十分希望能和萧行天再进行一场比试。

    武举会试的阵势也没有弄得像文举那么大,除了一起考武举的这些武举人和朝中的将军比较惊讶于会试前两名的年龄之外,并没引起什么大风波。

    武举的殿试在会试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场就兵法天文地理的殿试论答,由皇帝和朝中的诸位将军出题。不过因为只剩下七十人,殿试第一场武艺比试的时候,薛螭和萧行天终于对上了。

    “薛兄弟,别来无恙啊,这一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萧行天懒懒的笑着说,一如当初薛螭遇到他时的那样随意。“我也有与萧兄好好比试一场的想法,还请萧兄不吝赐教。”薛螭也笑道。

    第一场马步弓箭,薛螭仍是略逊一筹,不过剩下的刀枪剑戟两人也算旗鼓相当,直到第三场第四场拳搏击刺,薛螭和萧行天过了不下百招,连皇帝都领着众大臣闻讯亲自围观,最终薛螭以一招之差惜败。皇帝身边的几位近臣们看着萧行天心下暗惊,这不是那位极少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九皇子吗?不过他们看到皇上都没有说什么,便都将心里的惊讶压了下去。

    两人点到即止比完后,皇帝看着薛螭拊掌对身边的众大臣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后来当三场都过后,皇帝看着薛螭的卷子,这个字虽然一般般,但这是武举最注重并不是书法如何,而且在第三场出题论试的过程中,薛螭对所出的题也有着自己的一番老成的理解,该如何给这个本朝最小年龄的武进士点个什么名词呢?

    最终,雍安亲王说:“薛螭,薛螭这个名字挺熟的啊。”“王爷,这位薛螭可是新科探花郎的胞弟呢。”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辛顺说。“哦,这样啊,这倒有趣,皇兄不如也点他一个探花,这探花薛螭也当的,而且这一文一武一门两探花也是一场佳话啊。”雍安亲王笑说。“有道理,就听六弟你的。”皇帝想了一下也觉得这么办不错。

    所以最终萧行天成了武状元,一位名叫严易二十二三岁的人因在第三场论题中表现十分出色而被点为武榜眼,薛螭被点为了武探花,他们这一组合成了本朝年龄最低的一届武举前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