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绝大多数情况下,笑容是用来唬人的,没有多大的实际含义。说得直白点,那叫装B。 黑羽快斗很会装B,无论有没有穿着怪盗套装。 奇斯的手下都是一群很淳朴敦厚的老实人,很简单就被糊弄的团团转。 什么“你们还不赶快准备东西,没看到这个孩子已经发烧到昏迷”此类话一出,就立马迅速的双手奉上房间、床、被子、感冒药、毛巾。 然后被病房里要保持安静之类的话轰出去,反倒变成昏睡的名侦探的另类保镖。 奇斯的手下把这件事报告给老大这点脑细胞还是有的,只是毛利兰何时清醒不确定,这位伯爵最终还是没有亲自去查看那两个做出了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少年。 这让黑羽快斗变得很悠闲,一个人坐在名侦探的床旁边,无聊地打着哈欠,直犯困。 房间里没有椅子可供休息,黑羽快斗在心里碎碎念嘀咕飞机上的条件差,奇斯对待客人态度不够热情。 毫无自己才是擅闯私人飞机的流氓入侵者的自觉。 没椅子可躺,想要小憩一把,唯一的选择自然就是名侦探睡着的那张床。 黑羽快斗盯着昏睡的那张红彤彤的脸,摸着下巴,沉思起来。 要不要……去抢床睡呢? 一个很无耻很赖皮的声音在怪盗心里撮使,挠得他心痒痒。 只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占这么大的床是浪费,而且以你的体型睡上去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困扰——踹下床这种事……是不可能滴。 黑羽快斗咽了口口水,无辜抬头望天,然后转了个身,两只手都放在胸前,和衣躺了下去。 软软的枕头恰巧能枕到角落,还有富有弹性的床垫以及温暖的被子(别怀疑,他很自觉地盖上被子了)…… 这一切比之冰冷刺骨空气稀薄的前轮舱实在是好了不知道几千万倍,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之分了。 黑羽快斗享受般的长叹一口气,微笑着闭上眼。 即使在梦里,经历了刚才那番事情,他也着实有些累了。这诡异的梦境,就连睡意都能够产生,不一会儿,黑羽快斗就眼皮发沉,变得迷迷糊糊。 人一迷糊,睡相不好这件事就被严肃的摆到台面上。 怪盗咂咂嘴,翻过身改成侧躺,手……自然而然的搭到身边的凸起上。 很温暖。 排除感冒病毒,发着烧的名侦探的身体在经过飞机空调温度的呵护后,解冻完毕,冷汗之类都在刚才被怪盗用毛巾擦去,现在抱着,干干爽爽,舒服得很。 黑羽快斗自己可没这么好运,没病倒就没免费护士帮忙料理,于是手脚还是冰凉,即使待在温暖的机舱里头还是急切的需要热量。 怪盗咂咂嘴,粗鲁地把热源往怀里一塞,整个人都挤到了床中央,如愿以偿的把整个枕头占为己有。 温暖…… 真当温暖。 怪盗咂咂嘴,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脑袋昏昏沉沉,被搂得透不过气的名侦探在窒息之前睁开眼,挣扎着留给了鼻子一方可呼吸的空间。 他面无表情的瞪着露出YD笑容的怪盗,恨不得伸出手掐死这个该死的混蛋。 只可惜手脚都被圈住,并且虚软无力使不出劲。干哑的嗓子只能发出微弱的无意义音节,连大声斥骂都办不到。 彼此的脸离得极近,名侦探实在是看不惯眼前这张和自己长的一样的脸蛋,憋屈无比,思索着做些什么来扯下那看着惹人厌的笑脸。 没有手没有脚没有音波,唯一的凶器就只剩下牙齿。 他冷哼了两声,头微微向前一凑,对着浮现着笑意的脸颊上的那团肉毫不留情的张开“血盆大口”。 咬杀! 如果说将此刻名侦探的表情可以形容为狞笑,那么完成了“咬杀”举动的他的表情可以形容为“狞哭”。 “你你你——!” “出了什么事?!”门外奇斯的手下听到黑羽快斗的怪叫在第一时间打开门冲进来。 只见那个十七岁的少年半侧着身,一只手臂掩住下半部分脸,另一只手指着身边半撑起身体的孩子,模糊的开口:“唔,没什么事,嗯,他做了个噩梦。” “……”被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某人泼脏水推到台前的名侦探一脸木然,毫无反应。 “哦?”虽然不太理解刚才那个中气十足的尖叫声出自那个一看就虚弱苍白的孩子之口,但是干体力活的人脑子不太好使,在黑羽快斗不耐烦的摆手示意里,奇斯的手下们也就茫然的退了出去。 留下名侦探和怪盗继续大眼瞪小眼。 气氛很僵硬,谁也不愿意提起刚才发生的那件糗事。可是黑羽快斗破了皮渗出血的嘴角就是铁一般证据,怎么也消不去。 换做是平时的黑羽快斗或许还是很好兴致的调侃那么几句,说些“你该不会是想亲我”这样的话来揶揄名侦探一把,可如今…… 想起之前不小心的碰触,黑羽快斗被手挡住的脸颊就有些发热。 以往的伶牙俐齿全都化作了浮云。 江户川柯南心里也是很尴尬的,虽说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亲吻……虽说两个大男人(= =你现在是孩子谢谢)没什么可以扭扭捏捏……但到底不太合适,怪怪的挺难接受。 他一方面对于自己脑袋一时发热做出这样孩子气的举动很是懊恼,一方面又怨愤着对方好死不死偏偏选在那个时候挪脑袋。 造成了……一口咬在唇上……这种……事。 作为主动方的江户川柯南仔细观察了“受害方”的脸色,确认他的确没有任何提及这件事的意图,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气,默契的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掲过不提。 毕竟……又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总不可能要他负责之类的,而且一想到要向对方低头认错,名侦探的牙就疼得不行。 名侦探望着天花板,干巴巴地开口:“咳,你有什么想法?” “啊?我?”怪盗身体一震,忙坐直身体,“我什么也没做,你要相信我!” “……”名侦探额头猛地蹦出青筋,抽着嘴角,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我•相•信——” “呼——相信就好,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呢,哈哈……哈……哈?”怪盗在名侦探恶狠狠的眼神里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我•问•的•是•小兰•被•绑•架——”名侦探有犹如实质的锐利目光让黑羽快斗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咳,这个啊……咳,差不多就和你说的那样,嗯,我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名侦探的额头划下一排黑线:“……我还没什么也没说过。” “……”黑羽快斗囧着脸,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呃,你的想法一定可行,我相信你!嗯!” “……”名侦探已经懒得吐槽这个脑子生锈的白痴怪盗了,不想浪费时间,名侦探省去了征求意见,转而询问当下的处境:“奇斯有来过吗?” “还没。” “这么说……小兰那边还需要他处理的事么……”名侦探托着下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正经事来了,黑羽快斗不知偏离了多少光年的脑袋总算回归正途,正正经经的开始分析:“唔,多半是毛利兰没醒。以你家那位的拳脚功夫,除了用药物药倒,很难想得出什么平和的法子让她待在这架飞机上。” 名侦探皱着眉:“如今,到达威斯帕尼亚这个事实已经不能改变,小兰……该死的,那个奇斯到底打什么主意?!” “唔,把公主一个人丢在日本自己回去,这种事……不太可能。但是他带来的人手全都上了飞机。”黑羽快斗歪了歪脑袋,想起那个卷发的妖娆女子,“难道峰不二子是被雇来保护那个公主的?” “什么?”黑羽快斗最后的那句话说的很轻,类似于自言自语,名侦探只能隐约捕捉到雇这个词汇,但是很不确定。 “呃,没什么,我在想,很可能有另一股势力来保护那个公主。” 名侦探眉头一挑:“也就是说奇斯冒着被民众唾骂两国外交出问题……放任那个公主在外游玩?” “恰好你的女朋友和公主殿下一模一样让他的计谋变得天衣无缝。”黑羽快斗耸了耸肩。“嘛,假如按照小说里惯有的思维去想,多半是给那个什么公主纾解一下压力啊之类的。”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就很不舒服。”名侦探心里头刚刚冒出对奇斯大胆做法的感动,立刻就消隐无踪。 “嘛,正常啦,毕竟无辜被卷进这件事的是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女王被杀,这说明那个国家内部绝对有反对势力,在登基前这么重要的时刻,扮演那个任性的公主,你家那位……要注意安全哦。” 听了黑羽快斗这番话,名侦探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小兰……应当不必扮演太久时间。” “是的,可是你摸不准对方什么时候下手不是吗?” “……” “更何况,战场是在遥远的威斯帕尼亚。”黑羽快斗继续无良的说风凉话。 “你怕了吗?” “什么?”黑羽快斗奇怪的眨眼。 “我说,难道你怕了吗?”名侦探抱着双臂,加重了声音,带着轻蔑的微笑注视着黑羽快斗。 黑羽快斗一愣,马上反驳道:“怎么可能。”他顿了顿,勾起嘴角,“假如怕的话,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名侦探敛去脸上的轻蔑:“那就不必说这些废话,想想如何赢得胜利。” 黑羽快斗无辜耸肩:“你那么有主见,那你来决定咯。” 名侦探的指尖触到衣袋,眼睛里闪过不明的情绪,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脸上挂起了坏笑,“既然是我来决定,那么你必须得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喂,你别太过分啊,要知道现在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啊,到时候你可只有我一个帮手,别陷害我!” “想什么呢,咳,只不过是拜托你……”名侦探扳下黑羽快斗的耳朵,细细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个大概。 “喂喂,不是……”听完了全部计划的黑羽快斗抽着嘴角,用颤抖的手指着不厚道的名侦探。 “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有什么好犹豫的。”江户川柯南无视他的反抗,一锤定音,“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