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飞行途中 地点:一万米高空前轮舱 人物:一只冷得想报复社会的怪盗+一只冷得快魂魄离体的侦探 事件:取暖。 人类在类人猿时期就明白了用厚厚的皮毛来保暖,自从有了钻木取火之后,取暖的手段就越来越丰富多彩。 黑羽快斗想,随便什么大功率的取暖器或者室内空调……或者干脆热水袋,都比怀里这个来得强得多。 体积小,温度低,抱着……咯手。 太瘦了,没有质感。 黑羽快斗在心里这么抱怨着,顺带在把脑袋往衣领里缩得更进去些。 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次清晨的梦,黑羽快斗琢磨着,得出长大版的工藤新一仍然偏瘦……没有手感的结论。 神经有时候比较脱线的怪盗没有意识到这种联想……其实,正常人很难做到。 他淡定地蜷缩着身体蹲在警报器附近的角落,把名侦探裹在怀里,无所事事的等待。 本想靠个人能力自行从前轮舱里逃出,可惜那闭合的严严实实的舱门告诉没带啥有用道具的怪盗,这种可能性为负无穷——除非他想采用让整架飞机陪葬的暴力手段。 在红着脸颊满头虚汗的名侦探严厉(?)的目光下,怪盗使劲的表明那种自行逃出的想法纯属开玩笑,并以最快速度撬开警报器的外部触发它。 做完这一切后,剩下的就只有等待。 身体不适的名侦探连句话也吝啬,只是在怪盗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便沉沉睡去。 心神一松,剧烈运动+寒冷+过度担心等等的后遗症全部都转化为睡意。 对于是否能够成功,名侦探并不担心,即使是他一个人用这样的方法,对方看在他是个小孩子的份上在一万米的高空上也不敢乱来……加上了怪盗基德,就更保证了安全系数。 因而,名侦探睡得很安心、很放松。 至于黑羽快斗…… 除了充当免费劳工又能做什么呢? 一个人闷得慌,怪盗只能选择各种脑补,胡思乱想。 不知道是不是梦中的思维特别跳脱活跃,天马行空没有约束,黑羽快斗本来就不同寻常人的思绪……开始走向一个异常诡异的方向。 一开始的出发点是很普通很正经的在想为什么名侦探会那么瘦,也很普通很正经的得出类似于多运动所以脂肪比较少啊之类的结论。 可是很快的,受虐待营养不良少年苦情肥皂形象替代了阳光运动少年。以此为基点,发散的思维一发不可收拾。 诸如,之所以那么轻其实是因为这个侦探超级臭美学着女生玩减肥——从每日不忘的发胶上就能看出。 诸如,之所以那么轻其实是因为这个侦探非常娇气吃东西极端挑食——从不讲道义乱发脾气就能看出。 诸如,之所以那么轻其实是因为这个侦探体弱多病胃功能消化极差——从今日这么容易倒下就能看出。 在心底勾勒出一个极端崩坏的病娇自恋•工藤新一形象的怪盗面对着现实里额头不停冒虚汗的病患……依旧只能认命的抬起手帮对方拭去汗水。 没办法,他在心里再怎么无所顾忌的吐槽鄙视那个名侦探病娇自恋,被征用成临时护士也还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想赖也赖不掉。 现实和理想的落差是如此之大,黑羽快斗忧伤地叹息。 边叹息还边把白色斗篷卸下来盖在名侦探身上,勉强充作保暖毯。 现实和理想的对比是如此令人心碎,黑羽快斗悲愤地抱怨。 边抱怨还边把名侦探往怀里搂紧,把自己的手搭在对方额头充作毛巾。 吐槽帝+老妈子的矛盾结合体——黑羽快斗同学此刻很虚弱,很无力。 到底……谁才是真的暖炉呢? 意识到这叫人唏嘘的真相的怪盗把苦闷的脸埋得更低,低到挨近名侦探的肩窝。 贴近的距离,因为发烧而升高的人体温度让怪盗孩子气的蹭了蹭。他干脆把原本搭在名侦探额头上的手变成揽住对方的肩,向上托起。 ……然后很猥琐的把脑袋安在病患肩窝处——尽管没真的把重量压在上面。 睡梦间,鼻子被黑羽快斗的头发弄得有些发痒的名侦探往反方向侧过头。 黑羽快斗倒是不觉得他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他想,既然都已经用蜷缩的身体为名侦探构造了一个暂时的睡觉场所,从对方那里讨这么点利息……不为过。 因而黑羽快斗很欢快的把本来朝外的脸转了个面,对着名侦探的后脑勺。头发毛对于怪盗的粗神经来说可以无视,他关心的只有这个姿势更暖和。 而仅仅只是侧头没有侧身体的名侦探在睡梦间又不满意这样的姿势,于是重新把脑袋正回来了些。 察觉到这次没有发丝干扰,名侦探的脑袋就更正了点。 人在寒冷的情况下,总是不自主的往热源靠近。 脸庞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在冬天来说是件难熬的事,所以有些人喜欢把脑袋也一并埋到被子里。 名侦探也不例外。 因此,当他感到身旁黑羽快斗呼吸带来的热度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把脸往那一侧转了。 黑羽快斗察觉到怀里的侦探的举动,有些奇怪的微微抬起头。 …… 很显然,言情小说里才会发生的囧事,就在这种奇怪的时刻发生在了黑羽快斗身上……啊不,嘴巴上= =。 触及因为高烧有些干裂的唇,黑羽快斗的大脑一滞。 好在狗血的另一方正在深度睡眠状态,怪盗眨巴了两下眼,很淡定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把脑袋微微往后挪,化解了那蜻蜓点水甚至连吻也称不上的相触。 接着,他松开搂得有些过紧的手改为正常的托抱。 黑羽快斗的表情很无辜。 看上去是个纯纯的青葱无比的少年人。 要是名侦探醒着看到了他这副摸样绝对会狠狠吐槽道:“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十成十在盘算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主意。” 当然了,这番话安在现在的怪盗身上……咳,是错怪了。 黑羽快斗真的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不过就是个很不经意的小错误嘛,有什么好纠结的。他这么安慰自己。 ——那个名侦探睡得那么死,根本不可能察觉,他不说又有谁知道? 不过和他的表情和心境作对的……是脸颊和周围气温不太相称的,渐渐上升的热度。 黑羽快斗抽出一只手贴在脸颊上降温。 “咳,这真是个鬼地方,居然连我也感冒发烧了。”他郁闷地嘀咕,音量还不小,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一样,证明他脸颊发红的确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拜托……” 显然,在这个空荡荡的前轮舱里,那个睡得跟死猪似得等同于不存在的名侦探是可以直接被忽略的。 因而,没得到什么回应的黑羽快斗等待了片刻,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叹气,他的脑袋耷拉了下来。 “至于么……”他垂着脑门喃喃道,“不就是……” 不就是碰了一下么。 ……还是梦里。 黑羽快斗在心里补充上没说完的那些话。 他也想不通自己要这么在意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 脑子里忽的冒出一个假设,黑羽快斗的脑门一下子滚下整排黑线。 不过越想越觉得有那个可能性的怪盗啃着指甲陷入沉思。 的确,从小到大,他虽然调戏过无数美眉——上到老年妇女下到几岁婴儿,偷看过少女内裤,买过写真集,网恋…… 但从来……都只是流于表面…… 他、他、他黑羽快斗其实……其实……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纯!情!男?! 囧脸的黑羽快斗早把刚才那个带点粉色的暧昧小插曲抛到脑后,开始专心思考起,他的角色定位了。 直到奇斯的手下打开舱门弄出的响动才把黑羽快斗从内心世界拉回现实。 抱着名侦探站起来,眼神有些呆滞的怪盗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好在他的理智还在,没有被“纯情男”三个如山一般的大字压得全部死翘翘。 趁着舱门还没打开的最后时刻,黑羽快斗换下这身显眼的怪盗装束。 本想把盖在名侦探身上的白色斗篷也一并收起,怪盗犹疑了片刻,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们——!” 奇斯的手下们借着飞机上射下的光看清了前轮舱里的景象。两个不应存在的人惊得他们一时间竟问不出话。 一万米的高空,这两个活生生的人竟然成功的潜入了飞机内部! ——这其中还有一个不过七岁大的孩童! 黑羽快斗单手抱着名侦探,腾出的手整了整有些乱的发。 再次抬首,怪盗的脸上露出的是正是那招牌的无所畏惧的自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