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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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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一更)

    袁金红请文太夫人点戏。文太夫人笑道:“先让寿星点一出。”乔子筠连忙起身推让。袁金红抿嘴笑道:“我却知道妹妹想看什么,包你们谁都猜不到。”文琅正坐在袁金红旁边,闻言忙追问:“筠姐姐想看什么?”袁金红拍手道:“却是那庆官儿一口气连翻九十九个跟斗的绝技。”文太夫人笑着看向乔子筠:“原来筠姐儿和我一般,爱看热闹,那这出战南凉是必点了。不过这庆彩班倒是以唱腔闻名,咱们第一场还是听文戏可好?”乔子筠笑道:“我什么也不懂。既是外祖母说好,想来必是好的。”

    台上领了牌子,锣鼓一响便开场来。乔子筠两世这是第一回看戏,沉下心来,倒觉得也还不错。这里的戏类似于现代的昆曲,以鼓、板控制节奏,以琵琶,三弦等为乐曲伴奏,分旦生老丑四角。以低回处细腻优雅、缠绵宛转,高亢处清亮激扬,雄壮豪迈著称。

    一时万籁俱寂。乔子筠正疑心时,青衣小旦莲步轻旋,水袖一展,一缕清音自喉间发出。在空气中一波三转,和着馨风徐徐送出。越过旧日时光,在楼台水榭回旋辗转,袅袅绕绕,连绵不绝。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说不尽的幽思,饮不完的暗恨,一声一句钻入人心底深处,扎根蔓延。桑田沧海,时空斗移,乔子筠至此方领略戏曲之美。待到人静曲歇,仍觉余音靡靡,萦萦不绝。

    那九十九个跟斗却是压轴。文琪、乔子言他们早已不耐烦拖沓冗长的唱腔,此刻庆倌儿一登场,顿时喝彩声一片,拍着巴掌为他计数。九十九个,掌声震天!文太夫人看得高兴,叫一声赏。台子两旁的小厮们便将早已备好的铜钱一把一把向台上撒去,落地开花,富贵荣华。

    班主领了开场的青衣旦和压轴的武生庆官下来谢赏,又给乔子筠拜寿。文琪、乔子言对庆官十分有兴趣,全部凑了过来。乔子筠体谅他们追星的心情,加之对那开场青衣旦十分欣赏,便命流萤将各色点心装了数盘,赏给他们。一边拉着他们闲话几句,好让文琪和乔子言多亲近一会子。

    青衣旦十一二岁年纪,身段柔转,眉眼娇怯。那庆官一抬头看见乔子筠,却是震惊过度,一时愣在场。班主余光一瞥,只当他行为孟浪,连忙偷拉他一下。庆官才反应过来,匆忙伏下头去,只觉全身簌簌发抖,无法自制。

    乔子筠看在眼里,只觉奇怪,多看了庆官一眼,一脸油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悄悄问乔子言:“你看看庆官,咱们以前认识他吗?”乔子言仔细看了看,摇摇头:“应该不认识吧。脸画成这样,就是墨痕我也看不出来啊。”墨痕是乔子言贴身小厮。乔子筠勾勾嘴角,自觉自己问得滑稽。待班主领着庆官他们退下,便把疑问抛下不提。

    吃饭的时候免不了敬酒,乔子筠每人陪饮一杯便已颊间生晕,奈何还有丫鬟婆子凑趣。也不好辞,索性一一饮了。一时只觉酒气上头,头昏目沉。心知不好,连忙叫流莺扶自己回房,一边还记得把乔子言托付给文琪。文琪原还想闹,见她红晕满面,星眸半暗,不由笑道:“姐姐原来只有这点子酒量?”细细嘱咐流莺好好看顾,才放她二人离去。

    乔子筠一路只觉头沉得厉害,脚步轻重不定,开始还能勉强硬撑着,靠着流萤前行。待到园子里人烟渐少,一方面确是撑不住了,一方面也懒得再撑,自寻个隐蔽处倚着树坐下,抱着树便不放:“我是不成了,让我歇歇。”

    流萤见她耍懒,又好气又好笑:“小姐这么大人了,饮不得酒也不知道节制。”见这竹林之中左右横竖无人,又地处隐秘,便由得她去,自在一边守着。

    春日溶溶,从翠竹枝叶横斜之中泻下,斑驳的光影洒在乔子筠与流萤身上,偶尔有几声鸟鸣,在这幽静竹林之中愈显清亮。流萤慢慢倦意上涌,微合着眼,头一点一点,仿若小鸡啄米。

    也不知过了多久,流萤心里一凉,猛然惊醒。眼一睁,突见一个蒙面男子立在跟前,正向乔子筠弯下腰去,不知要做什么。流萤放声尖叫,将那个男子死命向外一推。那男子一个趔趄,转头看了流萤一眼,犹豫了一下。

    与此同时,乔子筠也被惊醒,一睁眼见到陌生男子,也来不及思索,随手抓起身边的礼匣朝男子砸去。男子不防,被砸个正着,低低一声闷叫。匣子被撞开,珠光宝气散落一地。

    竹林外已有人声喝问:“什么人?”

    乔子筠立刻大呼:“有贼!有贼!快来抓贼!”

    那男子见惊了人,不敢再留,来不及细辨方向,怆惶逃去。

    乔子筠惊过于怕,见贼人逃走,便定了下来。一看流萤吓得脸色青白,惊魂未定,忙伸手揽过她:“没事没事,贼已经逃了。”

    “小姐……”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抱着乔子筠大哭:“小姐没事吧?吓死奴婢啦,真吓死奴婢啦。”

    竹林外进来两个粗使婆子,见到乔子筠主仆俱是一惊。

    乔子筠立刻吩咐:“快去通知大太太,院内有贼。”

    一个婆子领命去了,另一个则在一边陪着乔子筠二人。流萤止了哭,蹲下身收拾刚刚散落的珠宝。乔子筠见地上尚有一男子外衣,料来应是那贼落下的,也一并拿在手里,向文太夫人院内走去。

    此时人尚未散,全聚在文太夫人院内。自初四那日以来,如今内院皆是由大太太管事。听得婆子报告,吓一大跳,心知瞒不过去,连忙将此事禀了文太夫人。文太夫人大怒,一连声下令彻查,一边追问大太太今日当值守院门的是谁?又吩咐叫管事进来回话,又吩咐挨院挨户清查……一连串的命令。乔子筠到文太夫人院内时,院内已经跪了十来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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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段林希超水平发挥啊~今年湖南卫视的快女决赛感觉特别的短,完全不是芒果台的风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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