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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贾敏正在房子里和林星玉林黛玉二人说话,却听到门外丫环们的问安声,刚想着这会子林如海正在衙门里办事,怎么就回来了?
林如海已经一脸怒气的进来了。林星玉和林黛玉心中一跳,竟没有见过爹爹这种凶巴巴的样子过。
贾敏亲自捧了一杯茶水轻声的说:“海哥,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啊?要不要孩子们退下去再说!”
林如海“啪”得一拍桌子说道:“正是你的好儿子做出的事,我正要问问清楚呢!星玉不赶紧的跪下!”
林星玉心想这什么事啊,动不动就跪下!难道是他发现了林家铺子的秘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好在贾敏早把闲人都支使到外面了,林星玉跪下去,林黛玉也赶紧陪着他跪下。这膝盖真不好受啊。
贾敏一看两孩子都直挺挺的在地上杵在那里,越发温柔的说:“海哥是想教训孩子,还是有别的事情要说!这黛玉是个女孩子家,星玉天天规矩的做着学问,就今儿个得了空陪我说会子话,究竟他有什么事惹得老爷您头上去了?”
林如海指着林星玉说:“好小子,竟指使着林孝林顺在外头搞那茶楼子,还把那青楼的女子当成贵宾敬着!若不是我今天去喝茶竟不知道还要被你小子瞒到何时!这等不知羞耻的东西,不用家法,竟是越不成器了。这些日子学的学问都跑到狗肚子里去了。林忠,林忠,把板子拿来,我自己动手。”
贾敏一听,上前也跪下了:“老爷常说,子不教,父之过,这事情是我支持做下的,林家铺子的事情,星玉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你今天想打就打我吧,儿子还小,我是不会让你动他一根手指头的。”
林星玉一听,那个脸腾的红了激动的说:“爹爹,你别听娘的,是我的主意,是我逼着娘拿银子出来,和娘什么关系,只是太宠爱儿子的心罢了。姐姐,你什么也不知道,回去,别在这里白跪着,弄坏了身体,爹和娘心里头不知多难过呢。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和林大哥林二哥都没一点关系,他们也得听我的。爹爹是最讲道理的,把不相干的人都放过吧!星玉一人做事一人担。再说我也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错的!”
林如海一听还是怒气冲冲的:“好小子,还敢狡辩,咱们五世书香门第竟给你满嘴铜臭搅和坏了。你娘明知道你小还纵容你,一道打。黛玉在一边好好的数着板子,若是错了,便重新再打!”
林黛玉呜咽着上前抱住林如海的腿:“爹爹,你真忍心打下去,女儿却是不忍看见娘和弟弟挨打。若说这事,瞒着爹爹去做,弟弟确实不对。
百事孝为先,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爹爹自是清正廉洁的好官,家中的事竟是娘一个人在支撑着。靠祖上留下来的银子钱过日子,爹爹肯定是不忍的,咱们家里,那两个铺子,一年到头的只是白开着门。娘不忍心苛责亲戚,就用自己的嫁妆来补贴着家里。这府中哪一个人不要吃饭,民以食为天,没有银子吃什么!咱们家是慈善之家,难道要向外撵人吗!是弟弟看得远料到以后会坐吃山空,才出此下策的也是想为娘分担点苦恼。
爹爹要是打人,就打黛玉吧,黛玉一个女孩子家,保护不了弟弟,替不了娘,死了不足惜,弟弟是咱林家唯一的男丁,打坏了,这祖宗那里爹娘不好交待!”
那边贾敏搂着星玉哭得不成声,自从成亲,两人莫说是打架,便是吵架都没有过。今天倒是喊声着要请家法来打。
林如海听了竟然嘿嘿笑起来。什么意思?难道气得失心疯了?气极反笑?
林星玉心想不是吧,这么容易就气倒了,完了,完了,这下子有苦头吃了。等会子挨打时候,不能让他打着贾敏。咱一大男人挨几下子算不了什么。心里边大义凛然的想着。
却见他一把扶起贾敏,一把拉起黛玉,轻声喝道:“臭小子,难道要爹爹亲自扶你才肯起来么!”
又是什么意思?一家人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迅速转变的态度不知所措。
林如海硬把贾敏扶了起来,竟然还用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贾敏红了脸,赶紧的把地上林星玉拽起来:“林老爷这是何意,一会子要打,一会子要亲的。你不说清楚,我们娘几个心里没底,这站着也不踏实!”
林星玉揉着膝盖骨也在一边用眼神询问着。
林黛玉也不明白这爹爹为何翻脸速度比自己翻书都快!
林如海用眼神安慰了一遍家人才轻声说:“看到一家人如此互相爱护,我这心里真是安慰。不想黛玉一个女孩子家为了弟弟竟然讲出一番义正词严的道理来。”
林黛玉羞红了脸,贾敏和林星玉这才感觉天真的晴了。
林如海接着说:“你们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瞒过了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初次到林家铺子之悦来酒楼去吃饭,就觉得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做派只有天上的神仙才会想得出。黛玉和敏儿都是眼中惊叹,见了什么都会先欣赏一番。
只有星玉,一副看戏的模样,听完爹爹念那问菊一诗时,竟然一脸得意,还隐隐约约的在笑!要你们写那对联子时候,敏儿和黛玉都是一脸认真思考才写出来的,只有星玉是装出来的样子,随便一写便是对得丝丝入扣,以你小子的能耐除非你早知道了。
结账时候,周掌柜的还看着林孝的眼色行事。你以为这就能把爹爹给骗了?小把戏,你娘还等着领那赠银呢,敏儿我说得可是实情!”
一屋子再次呆住了,没想到这林如海早知道底细了,真是一只老狐狸!
贾敏便说:“海哥,你既然早知道了,为何还等到今天,还要林管家拿家法什么的吓唬我们娘三个。”
林如海笑着说:“哪里就有林管家?他才是今天知道自己儿子在外头搞事的人!这会子怕是在家里教训他儿子呢。你们都知道,却瞒着我这当家的老爷一人,我就不能报报仇,吓一吓你们!”
林星玉和林黛玉这才撒着娇嘟哝着刚才吓唬坏了,要他赔偿。
林如海哈哈大笑说:“那悦来酒楼的收入如何?茶楼的生意是多清雅文明的地方,竟有青楼女子出入!”
林星玉献宝的说:“悦来酒楼的账是娘在查对。我只负责出主意。茶楼是做生意的。有人花钱我们就会做她的生意。青楼的女子也是人,她们未必生下就愿意做这样的事情。都是生活逼得!爹爹最是通情达理之人,何苦被那世俗的清高给纠缠了。”
林如海点头不语。
贾敏便说:“到这个月初三,悦来酒楼共进账一万二千五百两,除去本钱,还有五千多两是赚得的。海哥,这银钱可和你没一点子关系!星玉,你打算怎么办。”
林黛玉羡慕的说:“弟弟,你真有本事呢!”
林星玉嘿嘿一笑:“我只是出点子主意,这银子和力气都没有出过一点,这银子我要是拿了自然不对。娘是内务总管,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反正也是为了咱这一家子。”
林如海欣慰的点了点头。贾敏摸着黛玉的头说:“海哥,这星玉我出了钱开店,原本打算是小孩子玩玩。现在成了气候,倒是罢了。我想着既然让星玉做了,黛玉心里头难免有想法,不如过完年就把咱祖上的那两个店子给黛玉去做。都是一样的孩子,不能抬了这个压了这个。”
林如海竟然没有拿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的话出来,只是询问黛玉:“本来是个女孩子家。可生在咱林家,就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了,那劳什子世俗规矩和眼光就不会再管。黛玉有没有胆子去接手呢?怕是女孩子自己不愿意呢!”
林黛玉想也没想的点头就应了。
贾敏奇怪的问:“海哥,以前最是清高的了,只要说起做生意,恨不能用青盐漱口,怕污了咱书香门第。这如今怎么转得这么快,难道真是被星玉赚的那几两臭银子晃花了眼?”
林如海沉思片刻,才决定的说:“本不想说出来,没成想两个孩子都是早早懂事的。这件事本打算到不得已时才说的。”
一家人看他如此严肃,都紧张起来。
“苏州那里我有个奶兄,就是李嬷嬷的大儿子,叫林方。只比我大上三个月。当时李嬷嬷做了我的奶妈,就把孩子放在家中,谁知林方的亲生爹爹不久竟得了病死了。
你们奶奶很喜欢林方,便把他也抱来身边一起养活。他从小就和我亲,又非常的聪明。读书习字都和我一样好。却心里最是不喜欢做官为政。因为我后来考试高中进了朝庭,他执意留在苏州老家里照顾奶奶。
后来我做了官,要把他们带出来,谁知他竟出了主意,自己留在苏州做生意。你奶奶去世后,只让李嬷嬷跟了出来。李嬷嬷这才和林忠管家成了家,又有了林孝和林顺。林方哥在苏州做了生意,开了银庄,酒楼。
现在实力大的很,你们赚得那点银子不够他看一眼的。每年给我存下的银子都有十几万。”
林黛玉吃惊的说:“爹爹真的有钱,为何还是一付穷困潦倒的样子?怎么不把银子拿出来给娘用啊?”
林如海叹息着说:“不是爹爹不拿出来,这官场上,一不小心,便死得粉碎,更是连累家人。故此爹爹只有硬着脸装出一付清高的模样来。这是做给朝庭看的。做给那些有心人看的。就是家人也不敢透露。这官真是做得累!身不由已啊!”
原来如此。林星玉想了半天,才说:“爹爹,这下子倒乱了,我们都喊得乱了。”
林如海:“这林方交待过李嬷嬷只管做为一个普通奶妈,不要让人知道呢。这关系也只有我和李奶妈知道。!以后还叫你们的吧。”
林星玉眨着眼睛说:“那林伯伯都这么大本事了,为何不想着把生意往京城里做呢。以后,说不定咱们也会去那里呢。”
林如海奇怪的问:“去京城,这倒是没想过,总想着以后回苏州老家。这也得问问林方哥。”
贾敏一想了因大师的话便说:“海哥,那大师说过黛玉还得去北方呢。我想除了娘家在北方,别的也没人认识了。不若请林大哥先去那里铺垫铺垫,就是黛玉去了,也有个熟人!”
你娘家的人还不都是熟人?林星玉心里暗想:都是专门啃亲人的熟人!
林如海果然不是表面那么愚蠢的人,竟是比一只狐狸还狡猾呢。有这样的爹爹,以后做事就有了人指点,不怕什么的。不过他身在官场,防这防那的,自是有说不出的苦衷,算了,以后继续他的生活,免得分心搞出个满门抄斩就完了!
林黛玉得知自己也要掌管铺子,高兴的暗自打算着,想着雪雁倒是个好材料,能帮自己出点主意。
这边离大年三十还有几天,铺天铺地的宣传来了:“今年的团圆饭还在家里面吃吗?太老土了,来林家铺子之悦来酒楼吧,给您一个全新的感受。不用动手只管享受。为迎接新年,本酒楼特推出三种不同档次的套餐,折上有折,礼上有礼。并有大型烟火晚会届时在本酒楼门口为大家开出新年的第一朵迎春花!春节期间本客栈客人年夜饭免费提供,并有特别新年礼物相送!”
不用说,很多官家,商家,有钱人家,纷纷前来咨询打探,团圆饭在外面吃,真是第一次哟,看到林老爷林如海大名居然早在上面排着,还迟疑什么,都争先恐后的掏腰包定位置。大年三十当天,位置已经全部满了。
茶楼那里也推出:“春节期间,特别推出排油去脂的养生茶水。为了您的身体健康,喝一杯茶水,给您的肠子洗个澡吧!澡堂是:有钱没钱,洗澡过年,洗去一年的劳累,一年的疲乏,洗去一年的晦气,让好运洗出来!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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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各位指点啊,小波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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