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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第一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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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第一初恋 第四回(1)

    我对他的骄纵没有底线,因为在这场感情里,我是那个低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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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久不做梦了,我又梦见了叶榛,他看起来一点都没变,跟以前一样,是个那么干净帅气的男孩子,梦里他对我笑,柔韧修长的身体紧挨着我,很温暖。

    我说,叶榛,我冷,你再抱紧一点吧。

    他说,好。

    我说,叶榛,我好难受。

    叶榛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些。

    这便就是梦境的全部。

    醒来后我躺在屋顶上,我还活着,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身上盖着个湿哒哒的毯子,我的同班同学陶冰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天已经黑了,没有人说话,枯坐着。陶冰眼泪汪汪的,很是狼狈:“你终于醒了啊,你吓死我了!”

    我伸了个懒腰:“睡醒了才有力气干活啊!”

    陶冰脸上的担心有一瞬间的崩塌,我忍不住笑了,推她一下:“别摆着一副死人脸了,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死鱼脸鼻祖混蛋夏文麒。走,我们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

    “有两个人在发烧,已经喂过药了。那个被砸伤的大姐……已经没了,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也没有抗生素消炎药……”陶冰扭头看朝抱着妻子身体的男人看了一眼,不忍心说下去,摸了摸我的额头,“你也在发烧,据我估计应该超过三十九度了,你睡着时我喂了药,可一直不退……”

    我扯出个笑脸:“没关系,我还能撑,没问题。”

    留在这里的其他女生都是呆滞状态,包括那个叫娟儿的同学家属,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陶冰上去安慰她,她也一声不吭。我心里也着急,两边的山土都已经松动了,水也将地基泡软,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非常的危险。

    老板坐在屋顶上呆呆的,遇见这种变故,还有人死了,连家都要没了,不呆才奇怪。

    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老板,这附近有没有植被完整的高地,我们必须走,不能在这里了。”我指了指上头的山头,“再下雨的话,会塌,这房子也会塌。”

    老板突然激动起来,瞪着眼:“我哪里也不去,我家世世代代就住这山里。要是我家没了,我就死在这儿!”那个抱着妻子尸体的男人听见“死”这个字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我心里一阵难过,不过做医生这一行,生老病死已经看得很多。

    大学毕业后,我考了麻醉学的研究生,一刀切老师是市内康乐医院的主任医生,后来介绍我过去,跟着他上手术台。大学五年,我跟一刀切老师已经配合得很默契,第一回上手术台,他做心脏瓣膜手术,我做助手,那女孩子二十一岁,才上大二。

    那女孩在做麻醉前,还跟父母说,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坐摩天轮,一家人都在笑。对于心脏手术来说,她的年龄已经有些大了,在手术台上没有所谓的绝对成功。

    那是我跟的第一台手术,手术进行到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时,病人心脏骤停,血压跌下去。一刀切老师冷静地吩咐输血加压,进行抢救。我递止血钳时,没有害怕,也没有没出息地发抖。我甚至想着我面前的只是一个生命,和我们做过实验的小白鼠和兔子,狗没什么两样,都是生命,都是可贵的。

    一刀切老师说我是天生的外科大夫的料:冷静,理智,判断精准,而且有天生的直觉。

    我很担心假如有一天他犯傻这么跟病人家属说什么直觉,一定会被杀掉。

    就像我现在说直觉,这里很危险,也会被愤怒绝望的群众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