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誉辰其实并没有完全昏迷,模模糊糊间,听到皇后的呼唤声,缓缓睁开了眸子。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唇角勉强牵扯出一抹浅笑,抬手握住了皇后的手。
“母后......”
“辰儿!裴太医,你快过来瞧瞧,太子醒了!” 裴太医闻言,立即靠近商誉辰床前,“娘娘,您且让开些,让臣为殿下诊治。”
“好好好。”
皇后在一旁双手绞着手帕,轻咬下唇,神色紧张。
商誉辰释怀一笑,“母后,您不必忧心,儿臣无碍。”
裴太医经过细致诊脉,提笔走向书案前,提笔蘸墨写出药方让小太监立即去煎药。 随即转身,向皇后作揖行礼,“娘娘,臣又开了几副药,静养一月,太子殿下定会痊愈。”
“那便好,有劳裴太医了。”
商誉辰微微颔首,“多谢。”
“娘娘和殿下客气了,臣先告退。”
“嗯,你们都先下去吧。” 皇后摆摆手,太医和宫人们们纷纷行礼退了下去。
内殿中只余他们二人,皇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握住商誉辰的手,“辰儿,幸好你没事,好端端的你为何会出宫呢?”
“不过是贪玩罢了,不曾想竟遇上了刺客。”
商誉辰说完,抬眸看向门外,皇后意领神会,从桌上拿起纸笔递到他面前。
‘儿臣的确是遭贼人掳劫,并非私自出宫。’ 皇后见商誉辰在纸上所写,脸色霎时大变,勉强维持之前的语气,“因你私自出宫,你父皇动怒,下令杖则了东宫的宫人,日后莫要再乱来了。身为嫡长太子,自该以身作则,岂能辜负你父皇对你的教导。”
商誉辰目光不起丝毫波澜,明显早已习惯。
自他幼时起,他的父皇对他动辄得咎,稍有过错便是严苛指责,不留情面。每当此刻,他便会告诉自己,皆是因其对他寄予期待厚望,望子成龙......
“儿臣知错,谨记母后教诲。”
皇后压低声音问道,“辰儿,你可是查到线索了?” “不曾。”
“那你可知救你的高人是谁?”
“儿臣当时从鹭茗山上的行宫逃出来后,逃到了芳华水榭附近,恰巧被一名路过的侠客所救。”
皇后隐约猜到商誉辰隐瞒了不少事情,可他不愿说,她也无法强迫,更何况说不定隔墙有耳,言多必失。
“母后,听闻边关战事已经接近尾声,萧元帅是否过不了多久就会回京都?”
“是啊。”
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皇后掌管六宫,在后宫中耳目众多。其父身为太师,在朝堂之中更是遍布人脉门生。
“那萧楚泓可会随之一同回来?”
“这是自然,当年萧元帅与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立下约定,大胜归来,交出兵权归隐,你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商誉辰回忆起苏蓁认真的神情,总觉得那孩子似乎知晓什么。
“楚泓与儿臣是幼时玩伴,七年未见,随口一问罢了。”
“辰儿你安心养病,朝堂之事暂且先放下,莫再多问。如今是多事之秋,还是少生事端为妙。”皇后语气隐晦不明。
“母后,父皇可是还有别的意思传达给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