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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十年代又野又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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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耐

    大蛋问的话,苏青湖回答得很爽快,“可以。”

    是的,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呢?    在后世,人们渴望爱情,但又不相信爱情,注重物质,但又不全然在乎物质。

    追求灵魂契合,想要相濡以沫,羡慕白首偕老。于是结婚这件事,看起来很容易,但却又不容易。

    陈列这个人,苏青湖能确定一点,只要她不在他底线上蹦迪,灵魂契合相濡以沫他或许做不到,但共白头几乎毋庸置疑。

    这个男人,很正。

    她话落,大蛋二蛋眼睛都有点圆,有点不相信,可又想相信,一时间就只呆呆看着她。    “当然,我答应了是没错。”苏青湖微微躬身,撑着腿,几乎脸贴脸地看着他们,“但能陪他多久,你们也占决定性因素。”

    风吹来,吹得苏青湖颊边的碎发微动,甚至于后脑勺高高的马尾也带起来几缕发丝,整个人像浸润在阳光里,耀眼夺目,明丽非常。

    二蛋就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已经相处三四天了,苏青湖第一次在他脑子里留下影像。

    好看!

    大蛋知道苏青湖长得好看,但今天她好像更好看,眨眨眼,他说,“是我们也很重要的意思吗?”    苏青湖点点头,“如果你们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留下来毋庸置疑会被人戳脊梁骨,甚至于后代都会受到影响。换位思考一下,遇到这样的事,你们还会留下来吗?”

    二蛋:“可我爸很好啊。”

    大蛋没说话,神色里却都是认同。别人的错为什么要他们爸爸承担?哪怕那个别人可能是他们兄弟俩。

    他:“你不用担心,我们和爸爸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犯罪了,也不会给你们连累你们。”

    苏青湖默,然后直起身,算了,以后再说吧。    带着俩孩子回到家,苏青湖满头虚汗,强撑着开了门,一屁股坐在客厅椅子上,再也不愿意动弹了。

    二蛋忙去给她舀了一茶缸子水,苏青湖摇摇头,见她不要,二蛋端起就要喝。

    苏青湖:“你也不许喝。”

    二蛋莫名,“我渴。”

    “我去烧水。”大蛋把装了苏青湖日用品的兜子放方桌上,又把熟食店买来的牛羊肉也放上面,叮嘱二蛋看着苏青湖,就跑去烧水。    二蛋搬了个凳子坐在苏青湖旁边,一眼一眼地看着她,也一眼又一眼偷偷摸摸去看方桌上的熟食。

    他以为苏青湖闭着眼睛,看不到这一切,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拿去和你哥分吃了。”苏青湖眼也没睁,“记得洗手。”

    二蛋差点跳起来,不是激动的,是被苏青湖的突然开口给吓到的。

    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嗷”一嗓子,两步蹿到方桌边,拿起熟食就往厨房跑。

    苏青湖闭着眼,唇角勾起一点笑。

    *

    陈列离婚之后,就把孩子带到了新的住所,也就是现在苏青湖所在的这个院落。

    据说这宅子是他长辈所有,后来返还财产时,传给了他。多年没住人,却在他回来之后收拾的干干净净,可见其行动力和动手能力之强。

    苏青湖对这一点是很满意的,陈列很上道,没让她有什么膈应的地方,知道结婚了换个新的地盘以示尊重。

    是的,苏青湖知道自己有地盘意识的臭毛病,别人的地方,她自己的地方分得清楚。

    不用忍受别人存在的痕迹,这让她身心放松。

    厨房里,大蛋把烧好的水倒腾温凉,递给二蛋,“给她送过去。”

    “就不能先吃一口肉再给她送水吗?”二蛋嘟着嘴,“她都说让我们吃了。”

    大蛋严肃了脸,“先送过去!”

    说着,又往锅里添了几瓢水,闷头烧火。

    二蛋梗着脖子站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端着白色的搪瓷茶缸进了客厅,笑眯眯地喊苏青湖,“妈,来喝水,烧开的,我们倒腾了一会儿,不凉不热,正好喝。”

    “谢谢。”苏青湖睁开眼,也歇过了劲儿,站起身端起茶缸子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之后,才真正喝起来。

    喝完,刚落下手,二蛋就去接茶缸子,苏青湖摆摆手,示意自己来。

    她往厨房去,二蛋也跟着去。

    “谢谢。”苏青湖进了厨房,揉了揉在灶下烧火的大蛋的脑袋,“怎么没用蜂窝煤炉子?”

    “冬天再用吧。”大蛋没有躲开苏青湖的手,“煤球还得凭票,我们没票。爸爸给我们弄得煤球,只够一个月的,用完就没了。”

    苏青湖扶额,她怎么又忘了凭票供应还得持续好几年呢。

    “今天就还是用起来,以后的我来想办法。”苏青湖叹气,天热,烧土灶烤得人更热。

    大蛋闷了一会儿,终还是点点头。

    冬天干柴更难买,要是煤球烧完……

    “怎么不吃肉?”苏青湖看案板上放着的肉纹丝没动,看二蛋,“没跟你哥说清楚?”

    二蛋笑嘻嘻,“我哥说要等你一起吃,我想想也是,就也没吃,想等你一起。”

    苏青湖笑了一声,走到案板旁边,提刀拿起肉,切成薄厚均匀的片,分别整齐码在盘子里。

    看到旁边还有嫩生生的黄瓜,直接洗了切成薄薄的细条,放盐上去杀水分。

    “扣扣!”

    敲门声响起,打断苏青湖想跟两人说话的打算。

    她看向院门,沉吟了片刻,回头看两人,“大概是那个邻居。”

    那个邻居是谁,俩人心知肚明,一时间都绷住了脸皮,显出几分不耐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