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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资本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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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6章 混个路费先

    等高弦随口向秦素梅说起自己所见的“有钱能使鬼推磨”场景时,对方莞尔道:“高先生少见多怪了,等在香江再多呆一段时间后,会习以为常了。手机端 m.”

    “是啊,是啊。”旁边一个叫周友荣的年男子也跟着附和道:“别说消防员要先收钱才肯开水喉了,我在油麻地那边辛辛苦苦做个小生意,还要定期向警察交保护费呢。”

    高弦面对火场所表现出来的进退有度,使得他这个“外来者”,不知不觉间,迅速在此处树立起威望,吸引那些被帮助的人自发地凑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要不然也不会一句吐槽,得到热闹的众多回应。    不得不说,潜意识里,人们喜欢抱团,尤其是当下的困难关口更是如此。

    高弦稍微琢磨了一下,香江的情况还真是这样,廉政公署没成立,被灰黑色势力渗透的警察队伍已经烂透了,老港片里描写的“四大警长”,不是这个时期的代表人物嘛。

    话题很快便转回到火灾之后如何应对,高弦感慨道:“看意思,这场火灾只能等着它烧无可烧后,自己熄灭了。数百间木屋灰飞烟灭,几千人一无所有,也不知道正府会救济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安排个新住处。”

    “新住处基本指望不了。”摆手让恰巧被高弦从火场里“捡”出来的小儿子,别再粘着大人,赶紧自己去找妈的周友荣,唉声叹气道:“至少住着几十万人的寮屋区,遍布全香江,每年都要失火好多次,无非是今年轮到我们这里倒霉而已。要真是寮屋区一被烧光,正府盖徙置大厦给灾民,那香江早没寮屋区了。”

    见识远超这个时代底层民众的高弦,不以为然道:“无论现实条件如何限制,改善社会生活条件,是正府的职责,要不然何来公平正义而言。”    “英国佬怎么可能会那么尽心呢?而且正府一直都在理由充足地解释财政紧张,”明显表现出对高弦敬重之意的周友荣,也不过多正面争辩,转而说道:“这些年香江缺淡水的情况非常严重,为此建设的船湾水库花了五亿多元;今年开始建设的海底隧道,又要花三亿多元。诸如此类的大工程,优先级可徙置大厦高多了。”

    “算建了徙置大厦,也不见得人人都能住,塞黑钱走关系是免不了的。”秦素梅接话道:“算起来,还是住木屋省钱,所交的税金能住徙置大厦的租金便宜好几成。”

    “确实。”周友荣点了点头,“我听说,那个在坟场建起来的华富邨,六人单位的月租,要九十元。”

    听着周围众人议论纷纷,高弦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一个总结,那是:在这个世道成为一个穷人实在太痛苦了。

    高弦正望着东方鱼肚白思索,突然一声巨响,吓得他一激灵,从地跳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爆炸了?”周友荣迟疑道:“不应该啊,从前年开始,正府连逢年过节的鞭炮烟花都禁了。”

    七嘴八舌之间,远处的另一群人忽然一片大乱,一个声音高呼道:“阿sir,冤枉啊,我真没有藏匿危险品。仓库里的油桶是空的,我都忘了,哪里想到它会爆炸啊。”

    “让开!让开!你们干什么?想袭警么?”另一个强硬的声音吼道:“不管你冤不冤,到警局一说不清楚了。”

    “是王雄。”秦素梅低声道:“估计这次他免不了要被扒一层皮了。”

    打量着抓拍的记者,高弦点了点头,“警察这么理直气壮,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旁边的陆仁宝憨憨地笑道:“活该!活该!”

    “不许胡说。”秦素梅斥了一句后,叹了一口气,“这世道,平头老百姓难过啊!王雄这个人不管怎么样,在孝道方面没得说,刚才我还看到他背着自己的老娘到处找暖和避风的落脚地方呢,这一被抓进去,有老,下有小,日子可难熬了!”

    这时候周友荣走过来问道:“秦姐,要不要一起买重建木屋的材料?一起买,买的多,到时候容易杀价。”

    “要,要。”秦素梅连连点头,“今年冬天这么冷,肯定要尽快把遮风挡雨的地方恢复起来。”

    见此情景的高弦,下意识地摸了摸衣兜,心里嘀咕:别看表面,一场大火让这些灾民落入了和自己相同的一无所有境遇,但实际,人家毕竟原本属于这个世界,还是有一些积蓄的,而安全空降的自己,则真真正正地分皆无。    这生活太难了!

    想去港岛找那个引起极大兴趣的证券业工作,起码路费要有着落吧。算自己可以步行到码头,但维多利亚港不能游过去吧,开往港岛的渡船,最少也要一角钱。

    心那种一分钱憋倒英雄汉的郁闷无处诉说的高弦,悄悄地离开人群,四处走着,以缓解难言的“悲壮”情绪。

    视线从按照某种规则聚集的一群群灾民掠过,高弦心里不得不服,即使是这个时代,香江的媒体还是非常发达,总能在人堆里看到记者的身影。

    最后,高弦的目光落在一个操着极其蹩脚的粤语、以至于不时狼狈地冒出几句英语做解释的鬼佬身。

    “哈喽,记者先生,你需要及时准确的新闻素材和周到细致的翻译服务么?”大摇大摆地走过去的高弦,用英语开门见山地问道。

    “当然了。”脸闪过喜色的对方,打量着衣衫褴褛的高弦,狐疑地问道:“你是?”

    “我昨天来这里办事,结果很不走运,亲身经历了这场灾难。”耸了耸肩的高弦,伸出手道:“高弦,英名字大卫。记者先生,怎么称呼你?”

    “我的英名字是阿尔佛雷德·坎宁安。”此人一边和高弦握着手,一边不无得意地回答道:“我还有一个非常棒的名字,叫福宁安。”

    “还福康安呢!这些来香江捞金的鬼佬,总喜欢人模狗样地起个相当有寓意的名字打掩护。”高弦暗自嘀咕了一句后,直截了当地提出条件道:“福宁安,这场火灾发生得太突然了,措不及防之下,搞得我现在连打电话和坐出租车的钱都没有了,你看能不能给我一些提供新闻素材的现金报酬,救救急。”

    “没问题,大家交个朋友。”福宁安虽然模仿东方那种世故的姿态有点搞笑,但掏钱的动作还是很痛快的,是抠门了一些,只有十元钱。

    高弦弹了弹那张寒酸的纸币,语重心长地说道:“福宁安,我可是全程提供英语交流服务啊!难道你觉得,我的综合素质不如你在这里所接触过的其他采访对象?”

    “高端采访确实应该匹配相应的待遇,但是,大卫,你要体谅一下我的处境。我是才被老板罚到远东地区工作的,在香江这里进展得并不顺利,所以,经费较紧张。”不停叫苦的福宁安,又递来十元钱,“这份是我个人出的了。”

    “可我非常确信,我提供的新闻素材,肯定会给与你不同的视角,来审视本次事件,进而和现场这些你的同行明显区别开来。”高弦耐心开导着,“一个独树一帜,让读者印象深刻的具有丰富内涵的报道,不正是你所需要的么?”

    “大卫,你可不要骗我。”被忽悠得甚是心动的福宁安,一脸肉痛地又塞过来三十元钱。

    仍然不满意的高弦,勉为其难地叹气道:“好吧,那先聊五分钟的吧。”

    “大卫,你是按时间收费的律师么?”福宁安略显紧张地抓住高弦的胳膊,“你可得让我出的这五十元钱物有所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