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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百花妖娆

    我瞪了田德庸一眼,对这个龙兄说:我姓陈,叫陈亢,慕高轩是谁?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过去忙他自己的去了。

    田德庸过来解释说:他叫龙浩言。没事,不该说的我都没说,反正你的身份已经曝光了,借用一下韦帅的名头,行事方便。

    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冷眼看着三个崆峒高人摆弄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张桌子上放了死者老姜的照片,还放了些旗子,灯,鸡蛋等等。

    看到我有些生气,田德庸讪讪的过来给我介绍。

    他们这是在这里设了个招魂堂,你看那个纸人,特别的剪成了男的。这个纸人必须得放在太极图中间。那个长桌上放的是死者喜欢的东西,旗子是招魂旗,灯是招魂灯,鸡蛋七个也得画上招魂符。

    招魂灯就是死者的本命灯,魂魄显形本命灯就会亮,但是如果七盏灯全灭了,魂魄就会涣散于无形。鸡蛋必须是同日同时生的,也叫报信石

    过了一会儿,他们准备的差不多了,龙浩言送过来两个白头巾,说:招魂堂里面,所有人都得戴上。我接过来一看,上面画着奇怪的纹路。

    田德庸一边戴一边说:这是白布令符,可以防止鬼上身。

    出乎我意料的是,长桌上最后放上了一叠百元大钞,厚厚的至少也有两三万,田德庸冷笑着说:果然,这家伙最喜欢的就是钱。

    更令我意外的是,最后站在招魂堂前施法的不是崆峒的三个人,而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头。龙浩言细细的叮嘱他,生怕漏了一分一毫。

    我奇怪的问:这老头是谁?

    田德庸理所当然的说:当然是老姜他爹啦,本来他老婆来干这事最合适,可是他老婆被他亲手掐死了,就得由他爹干这事了。

    哦,这样啊。我不再问,因为那边已经开始了。

    老头头戴白布令符,佝偻着身子,口中开始喃喃有词。龙浩言他们三个站另一边,也跟我们一样头上戴着白布令符。

    念了有二十多分钟,我就听着他的咒语重复了好几遍,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田德庸似乎想通了什么,脸上阴晴不定。

    又过了十分钟,龙浩言啪的扯掉了白头巾,说:失败了。

    等把虚弱的老头送出去,龙浩言脸色黑黑的说:这是有人在弄鬼。招魂灯不亮,说明魂魄回不来,要么是被人拘禁,要么就是被弄得魂飞魄散!

    我没想到这么大张旗鼓的事,就这么草草结束了。他们开始撤摊子,田德庸却皱着眉头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想周老师被弄成了植物人,还得受割魂之苦,那么这个老姜,会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说:那还不得放火上烤啊?

    我们准备走,龙浩言身边的另一个崆峒的小伙子却喊住了我们。

    小田慢走。

    其实我一进来就注意到这个人了,因为对一个男人来说,他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跟我差不多的身高吧,却长着一张绝世美人的脸,那皮肤,细腻柔滑,又白又嫩,让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得嫉妒。

    田德庸被人叫小田有些不高兴,可是他走了过来却不理田德庸,直接笑眯眯的对我说:其实我是想找你,我听说你跟韦帅有些渊源,我呢,想请你帮个忙。

    连声音都是柔媚的让人荡漾,我强忍着心中的混乱,说道:找我?什么事?

    你看我这样子,是不是跟正常男人不大一样?

    我点点头,心说你再说话,我特么的都要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其实我原来跟你们一样,是纯爷们,后来跟贵宗的一个高手闹了误会,被他不知不觉的下了一种毒,就一天天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若是以后见到了你们宗内的人,能否帮我传一句话?

    什么话?

    就说颜翰飞当年说错了话,还请花仙子见谅,帮我解了这个毒。

    好,以后碰到了,我肯定帮你传这个话。我实在是不敢再跟他说话了,想赶紧的离开这地方。

    这个叫颜翰飞的女性男子随后就走了。我回头赶紧拉着田德庸走,却发现这家伙一头汗,震惊无比的样子。

    快走啊,怎么了?

    田德庸马上跟着我走出了派出所,过了一会儿才说:妈呀,今天算是见到高人啦,你知道吗?颜翰飞是当年正道中,唯一一个跟鬼王战斗了一整天才落败的人,要不是他支撑了一天,恐怕等韦帅赶到的时候,已经是生灵涂炭了。

    我惊讶的说:那他得多老呀,刚才看比我大不了几岁。

    田德庸回过神来,兴奋的说:这特么的高人就是高人,从那时候算起来,到现在怎么也得四十多了吧,却显得比我这刚二十的还年轻!当年的高手中,我第二崇拜的就是他啦,没想到还知道我姓田!

    接着又自信的说:有他在,那个女鬼跑不了!

    我再回想颜翰飞那柔媚的样子,心里大呼受不了,只是简单的跟我说了几句话,竟然让我心神荡漾。

    回到家我马上就跟伯母汇报这事,伯母笑的合不拢嘴。

    我惊讶道:大娘你知道这事?

    大娘好容易止住了笑容,说:何止知道,你知道大娘当年的外号叫什么?

    不知道。

    大娘就是花仙子呀。

    我一阵错愕,眼前的伯母,身圆体胖,活脱脱就是跳广场舞的大妈,没想到年轻时候竟然外号叫花仙子!让正道第一人差点变性的花仙子!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大娘我年轻时候也是修行界的一朵鲜花呀,这要不是把心思都用在女儿身上,我还能保养的跟年轻人一样。

    我笑道:这我信,只要把给颜翰飞那毒给自己用了,现在肯定比英姐还年轻。

    伯母笑着说:嘿嘿,要这么说还真是便宜他了,当年他可是正道首屈一指的年轻高手,比你爹名声还要大,都快跟上咱们养鬼宗的宗主了,牛逼哄哄的就是看不起女人,我一个好姐妹看上他了,我去给他送信,他竟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太不成样子,唠唠叨叨的说的我火大。

    我就跟他说,咱来比一场,你要是赢过我,我转身就走,你要是输了,就去见我姐妹。

    我和英姐听的津津有味,赶紧问:他答应了吗?

    没有,他竟然说,跟女人动手的不算英雄好汉!然后我一生气就给他下了百花妖娆,告诉他,什么承认输给女人了,我就什么时候给他解毒。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他就一直挺到现在?

    伯母叹道:要说这人还真是倔强,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他竟然就是不肯认输,既然他开口了,明天你就替我帮他解了这毒。说完她递给我一个小瓷瓶。

    我把小瓶子贴身放好,回到房间却有些犹豫,若是明天就去给他解了毒,那岂不是告诉他花仙子就在这小城里?我的身份是明摆着的,伯母的身份也就隐瞒不住了。

    难道伯母准备重出江湖?还是一时糊涂?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起来,在桌子上发现了伯母留下的纸条:阿亢,好多天了,你父亲那边出了点问题,不是什么大事,但我和你伯父都需要过去,你们好生呆着,等处理好了我们就会回来。

    英姐说:昨晚他们就走了,让我照顾你。

    我被这事打击的不轻,伯母在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底,什么事都敢掺和,她这一走,我可就得小心点了,可不要被人趁机给灭了。

    对了,给颜翰飞解毒,先傍个高手再说。

    和英姐弄了点早餐我就跑出去,英姐说:我一个人在家腻的慌,你早点回来。

    知道了,我还得回来复习功课呢。

    到了警局就打给田德庸,让他帮我找崆峒的人,田德庸却说他们三个出去了,我好生郁闷,就说了解药的事,让那位颜高手回来联系我。

    我就骑着车回去。

    就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头晕。接着有个东西从高高的楼顶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在我身上,紧急的一刻,我爆发了全身的力气,生生往右躲了一尺,却发现没有任何东西。

    阿竹也没有反应。

    难道是我弄错了?就在我疑惑的时候,我就听到阿竹怒斥一声:滚!

    它没滚,而是直接钻入了我的身体。

    我感觉到头顶凉凉的,随后魂魄就被挤到一个角落,躯体就那么简单的被占领了!

    我忽然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什么。

    跟周老师一样,先被人上身了。就刚才落下的那速度,不是专门盯着看,根本就看不到。

    我也明白了为什么老姜在我和田德庸在场的情况下都能被上身,就是一个快字,快到开了天眼的都看不到。

    阿竹能在钢勾落下的时候推开我,能在汽车撞进餐厅的瞬间推开我,速度也是极快,可是却防不了这个东西,那它有多快?

    我缩在自己的一个角落里,感觉到自己正在疯狂的移动,也不知道动了多久,随后就陷入到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