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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乌雅小师妹

    说话竟然是伯母。随着她的声音,一股香气笼罩了山顶,一闻到这种香气,我就想到英姐,只有她身上有这种特殊的香气,我却不明白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烈。

    然后我就觉得四肢无力,跟着所有的人一起,躺倒在地上。

    迷魂香!你是乌雅小师妹!苏老头大叫。

    那边躺倒在地上的左师叔也大喊一声:乌雅!是你吗?

    我看着山顶上唯一站着的伯母,心中如天雷滚滚。这个身体肥胖的中老年妇女,在我印象中就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家庭主妇,我从来没讨厌过她,但也从来没喜欢过她。哪里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应该天天去跳广场舞的胖伯母,竟然会是他们口中的乌雅小师妹?

    但事实就是这样。我在陈家生活了十七年都没说几句话的伯母,这个我从来不曾在意的大妈,竟然仅仅凭借一股香气,就让拼死拼活的众多好汉都躺倒在地。

    伯母看了看左师叔,叹了口气说:秋明,你也老了。说完就过去解开了英姐身上的绳子。

    然后从英姐后面的灰衣人尸体上,抽出了单刃剑,扶着英姐走过来,用剑划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微笑着说:阿亢,好样的,我没看错你。你敢奋不顾身去刺那家伙一剑,替小卓出气,就配的上小卓,以后我再也不反对你们俩了,回去赶紧的给我生个小宝宝带。

    我有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我最亲爱的伯母啊,虽说你救了我们全部人的性命,可是也要顾忌一下我和英姐的感受好吗?

    扭头看看英姐,她正羞红了脸不敢抬头,那意思竟然像是极为愿意!

    苏老头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可置信的叫道:师妹,这竟然是你的女儿!怪不得身具&*&*他只说到身具这两个字,就被伯母反手一剑抽晕过去,没有血,用的应该是单刃剑的剑背,那准头和姿势,用的是非常顺手啊。

    她把剑又递给我说:多少年没见这把剑了,左秋明把这剑给了你,也算他眼睛没瞎。

    我接过剑,嗫嚅着有些话不太敢说,伯母眼光如电,立刻发现了我的囧态,厉声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娶你英卓姐?还想着你那个程小杨?

    这个回答真要命,我看着娇羞着脸的英姐,心里突突的跳。不是没打过英姐的主意,只是我向来是个穷小子,在学校里死读书求出路,而英姐却早早的走上了出国留学的道路,所以我尽管有些非分之想,也早就断了这年头。

    现在她娇羞的站在我身边,身上被捆绑的脏衣服也难掩她天生秀丽,是个男人都要流口水的。

    但是程小杨呢?我觉得,如果迷迷糊糊这么过去了,将来会惹一个天大的麻烦。所以我低下头狠着心回答道:我也愿意。可是程小杨说了,三年之后去找我。我不能辜负她。

    好!这也算是有情有义!不用担心,我们这一宗没那么多讲究,想娶几个是几个!就这么定了!伯母豪迈的说。

    我这心里一阵迷糊,难道我回到了古代?

    伯母在我身上拍了几下,我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跟英姐一起去把伯父搀起来。

    伯母自己过去把左师叔也救起来,对他说:这烂摊子交给你了,你要是念旧情的话,就别来打扰我。也别泄露我的行踪。

    左师叔似乎依依不舍:乌雅好,就按照你说的。

    然后伯母过来扶着伯父,霸气的说:走,咱们回家。

    下到山脚下,伯母叹气说:从今往后伤情剑再也没有了。

    英姐奇道:怎么会没有呢?我看那个大叔用起剑来很潇洒啊,还念着古诗,又酷又帅。

    伯母说:我变得又老又胖,他见了之后还伤个屁的情!

    伯父怒道:怎么你还记着那牛鼻子的好?

    没有~我就是这么久没见了,有些感慨而已,你吃什么醋啊!胖胖的伯母语气竟然变得柔媚撒娇,让我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到了山下,犹自气鼓鼓的伯父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一辆车从千鸿县市里开出来,把我们送回家。

    为了避嫌,我就抢着坐副驾驶,一路上考虑着是不是到了市里就回家,哪曾想还没开口,就被伯母定了调:阿亢啊,反正你家里也没人,从今天起就跟我们住一起。明天让你姐陪你回去把书收拾回来,正好准备高考。

    我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不答应,伯母接着说:你也不用犹豫,其实这个事你爹老早跟你大伯讨论好久了,要不是因为那个护身鬼,才不会让你去厂里上班。给你吃个定心丸,头伸过来。她神秘的说。

    嗯?我立刻有了兴趣,把头往后靠了靠,伯母在我耳朵边说:你知道姓苏的为什么非得要抢小卓吗?

    为什么?

    因为小卓有一样很特别的东西,对你和苏天元这样的人,有天大的好处。

    什么东西?

    不能说,等你们结了婚就知道了。

    车里面的空间太小啦,就算是贴着耳朵说,紧挨着她的英姐又怎么能听不到呢?已经摇着她说:妈!你怎么这样呢,就跟我没人要了一样。

    我听着她的声音就有些沦陷了,冲动的说:好,明天我就回去收拾东西。

    就这么样,我搬进了城里大伯家。开始专心的复习功课,阿竹又给我教口诀的时候,我问她:阿竹你那天怎么不出来救我?要不是伯母在,我差点就挂了。

    阿竹说:我出来啦,好几次想动手,都是你伯母说不许我插手,她那么凶,我也不敢违背她。

    我大吃一惊,问:她能看到你?

    嗯,我也好奇怪的,以前就只有爹爹才看得到我,不知道这个伯母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有心想跟伯母聊一聊,但是她好像又变回了家庭主妇,整天忙着买菜做饭,很避讳那些事情。我一开口想问问我爹和她以前的事情,她就催我和英姐赶紧把事办了,省的夜长梦多。

    这么老是催,我和英姐都有些尴尬。我们本来亲姐弟般的关系,忽然变了味道,反而比以前疏远了许多。她再也不会很随意的捏我的鼻子,也不会笑着骂我笨蛋,而且因为我在她家里住,她也不再随意穿着睡衣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而都是穿的端端正正就跟出门一样。

    伯母看在眼里,有一天趁着英姐出去给我上思想课:阿亢啊,你这样可不行,女孩子脸皮薄,你就不能主动点?

    我苦笑:主要是这个太有些尴尬,以前跟亲姐姐一样,这么突然一说破,就太不好意思啦。再说啦,我心里乱糟糟的,你说我们俩好了之后,以后程小杨找来,我怎么给她说?

    伯母气的一拍大腿,说:你怎么还纠结这个问题,我不是都给你说清楚了吗?我跟你说,那个程小杨你也不用太想,我调查过她,只是个极其普通的女孩子,就算是喜欢你,也不会跟着你。

    我不服气的说:为什么?

    她是被鬼害过的人,你自己还随身带着个看不见的阿竹,你仔细想想,如果是你,你会愿意跟着一个随身带着鬼的人?

    我点点头,也忽然想明白了,程小杨离开我十有八九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只是那个三年的约定始终让我有些放不开,睡觉的时候,那个把难听的土话说的如此好听的女孩的名字在我脑海里响了一次又一次,让我牵肠挂肚,我忽然想再看看她俏丽的容颜,却发现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脑海里已经想不出她的模样了。

    只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三年之后呢?我的人生之路好像注定了要崎岖无比,她到底愿不愿陪着我经历这些恐怖诡异的事情呢?

    我到底也没拗过伯母,找了个机会把英姐约出去了,一起看电影。

    在黑暗的影视厅里,我抓住了她的手,心里通通跳着说:对不起,我就是觉得有些尴尬,其实我,也是愿意的。

    没关系,我等你。英姐反握住我的手,微微的靠住我的肩膀,就这么着,我们俩看完了整部电影。

    听伯父说,市里的官场发生了地震。原政法委书记苏明泉不知去向,政法口的官员从上到下换了个遍,英姐那个子虚乌有的故意伤害案也不了了之。

    我放下心来复习功课,自从那次从山上下来,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力理解力都好像提高了许多,复习的速度也大幅加快,而记口诀的速度也提高了,一千多页的天书,已经可以记熟十页。就是做不到像安魂诀一样理解和应用。

    到了十二月的一天,田德庸突然打电话来,说:陈亢,我今天去找你,你在家等我。

    这家伙回来了?我心里一阵高兴,赶紧说:我搬市里大伯这来住了,你快来吧,我请你喝酒。

    一见面他就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我笑道:怎么,不是想我了?难道还有别的事?

    田德庸一脸严肃的说:你这心可真大,今天是你第七个七天,最后一天还魂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