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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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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痛快的报仇

    意外而突然的袭击来自于内部。两个穿着同款休闲服的男子,孔武有力,我记得他们俩刚才是负责整理祭坛的人,这时竟然同时暴起,两根棍子重重的砸在正在调息的左师叔身上。这下左师叔一声没响的倒下了,施暴的两人发疯了一般冲向其他人,现场乱成了一团糟。

    我头上直冒冷汗,这真是防不胜防,等到这两个人被制服,寥寥几个完整无伤的又伤了几个。现在谁也不敢再大意,互相充满了警惕。最大的战力左师叔躺在地上,死活不知。田德庸对那个三人三剑说:清风师叔,此地已经不宜久留,烦请你们送左师叔回去。

    这三个人同时抱拳:好,必不负重托。师侄你打算怎么办?毕竟这次除鬼的行动是田德庸联络的。

    田德庸悲愤的说:左师叔伤重,师侄万死不辞。定要跟他们周旋到底。

    这时从黑漆漆的轧钢车间里传出来一个非常妖媚的声音:这时候再走,不是太晚了吗?

    我也没注意到轧钢车间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借着清朗的月光,我看到在黑暗中慢慢出来两道黑影,一个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大红裙装,像是个女的,身子浮空半尺,在夜幕中脸白的都有些发蓝。另一个却是骑在一条蛇身上,黑衣劲装无风自飘,像是活的一样,脸却一团模糊,看不清面目。身下那巨蛇比刚才的几条蛇更粗,黑白花相间,而且头上长了两个小小的犄角。

    程小杨抓着我的手全身发抖。我立刻明白了,说:就是他?

    程小杨点点头,我的恨意充盈了身体,小竹却说:别盯着他看,会被察觉到。

    大红裙子的女鬼声音柔媚,像是对田德庸说:手下败将知趣的很,送了这么多可口的点心来。

    我看不到但是完全可以想象的出田德庸的表情,必定是铁青铁青的。他可能完全想不到,之前还跟他半斤八两的女鬼怎么会杀了自己这么多人一个人仰马翻。

    清风观的三人亮了三剑,一人说道:邪魔鬼怪,看老道收了你们!

    可是骑在蛇身上的黑衣男子只是把手在蛇脑袋上一拍,就有一道黑色的光从蛇眼中射出来,眨眼间射在了三人身上,这三人就像是被包进了胶水中,拼命的挣扎也挣不脱。而且那团黑色的光不断的从蛇目中出来,包裹着三人的黑光越来越浓,很快就要完全看不到这三人。

    还没等田德庸出手,我耳旁突然掠过一丝细细的声音,如果不是我精神高度紧张,也根本不会听到。

    是魏叔出手了。就在那个声音的同时,那个大蛇突然发疯,把身上的黑衣人甩了下来,大蛇庞大的身躯四处滚动,从黑衣人身上碾来碾去,黑衣人只发出一声惨呼就没了声音。

    魏叔的声音响彻四周:鬼有鬼律,董氏你还是老老实实转世去为好。

    那红衣董氏身无实体一般,任那大蛇撞在身上,毫发无损,冷冰冰的说:鬼捕!你是哪一位?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四个拿着绳索的人踩着奇怪的脚步从虚空中走出来,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向红衣董氏走去。红衣董氏大叫一声:机关算尽!你是韦帅身边的鬼!说完她竟然往地下一钻,就此失去了踪影。

    这四个踩着奇怪脚步的人手中的绳索同时往下一挥,一个闪着奇怪花纹的石棺被绳索从地下拉上来,一个庞大的拳头凌空出现,砸在石棺上,石棺四分五裂,里面的红衣董氏立刻被四道黑索拉出来绑的紧紧的。

    一个巨大的黑色镰刀出现在红衣董氏的头上,红衣董氏大叫:不能杀我!那小子中了我的离魂冰!

    此话一出,正在凝神观看的我竟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眨眼间魂魄离体升空,就跟那天在程小军家里喝掉那杯水之后的感觉一样,只不过时间短了许多。

    离魂冰?让他魂魄离体,你想吃了他?魏叔冷笑道。

    吃了我?这正是田德庸当初告诉我的,暗中那个老鬼谋求我的目的。头顶的黑色镰刀越落越近,那红衣董氏继续大叫:没有我亲自解救,就算是韦帅亲至,他也早晚是死!

    可是那镰刀丝毫都没有犹豫,直接落下,红衣董氏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化做碎片支离破碎,然后又被吸进了黑色镰刀中。

    我浮在空中,看的更是清楚,那大蛇还未死透,那四个拿绳索的人实际上是浮在空中的,手中绳索再次套去,落在了大蛇头上,只见那条让正道人士心惊胆战的大黑蛇就像烈日下的雪,渐渐消融,和地上它的主人一起化为两道黑光也被镰刀吸去。

    恶鬼全灭,似乎已是尘埃落定。阿竹这次有了经验,在我耳边快速念诵后两段口诀,我又有那种福灵心至的感觉,两段口诀快速的记起,虽然还不熟,但已经可以自己复述。随着这种嗡嗡的声音,我的魂魄慢慢的沉入了身体。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程小杨梨花带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我拉着他走向大蛇死去的地方,看到在没有一点黑衣人的残迹,愤愤的说:这个仇抱的太不痛快了!不亲手弄得它魂飞魄散怎么能够算完?

    田德庸也已经叫了车来拉走了伤员,他过来对我说:不出我的所料,你的身份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今天这一战,韦帅虽然没来,我也见识到他麾下的风范了,后会有期。他的声音有些僵硬,颇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说:怎么滴,光记着你的大偶像了,就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田德庸讪讪的说:那哪能呢,只不过今天这一战让我颜面尽失,我可不好意思充大头了。

    我嘿嘿笑道:行了,别整那虚的,我还不一定哪天就死呢,咱们这吊儿郎当的年纪,如果不狠狠疯上几年,又没交几个知心朋友,怎能对的起父母让我们在世上活这一遭?灵魂再次出窍,相当于再次经历过一次死亡,我的思想通透了许多。

    爽快!这事完了咱们去喝酒!田德庸被我激起了意气,在我肩膀上狠劲一拍走了。

    程小杨闷闷不乐,我以为她还担心呢,正想说什么,她却说:怎么没有我爹的魂魄?

    小竹说:除了我,这里再没有一个鬼了。应该是去投胎了吧?

    我却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老程跟那骑蛇的老鬼做了个肮脏的交易,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又得到了什么?难道只是自由去投胎的权利吗?

    这件事我没再说,突然想起来问小竹:就你一个?魏叔呢?

    他走了。好像有急事。

    这个突然的消息让我有些怅然若失,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问他,尤其是我养父母到底死没死?如果养父真是那位传说中的韦安然,也就是红衣女鬼口中的韦帅,那么他又为什么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之后,突然消失到哪儿去了呢?

    这些疑问不仅没有解答,反而更让我迷惑了。

    我爹说离魂冰的事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能把全部口诀弄熟,那个症状自然就能解除。

    我一喜,问:太好了,一共还有几段?

    阿竹说:我看看啊,这本书一共一千多页,咱们学了三段,也就是一页吧

    我就觉得自己一下子被雷劈中了,这才一页?还有一千多页呢?那得到什么时候啊?如果不是灵魂出窍就这三段也足够我弄一年的。

    这个消息打击的我不行,阿竹接着说了另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消息:我爹说阴胎的事也好解决,你俩快点同房就可以了。

    这句话如天雷滚滚,劈的我目瞪口呆。说实话,同房什么的,那是一个处男最期待的事了,不过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阿竹你这话悄悄地说行不行呢?当着好多人的面呢,我怎么听着有种酸溜溜的味道呢。

    人不疯狂枉少年!我看看在一旁脸通红的程小杨,手臂在她肩上一搂,霸道的说:媳妇儿咱们回家!

    回到家之后避开了程小杨,阿竹单独给我复述了一下她爹说的话:阴胎若是置之不理生下来的话,就会吸尽母亲的全部生机,胎生母死。但是如果有精通阴阳之术而且情投意合的人同房,男子可以控制身体的阳气驱赶胎儿上面的阴气,将那一个邪恶的东西挤走,胎儿有很大的机率变成正常。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胎,不会影响母亲的生命。

    我一愣,说:可我不懂阴阳之术啊。

    我懂。阿竹说。

    可是可是我没说出来,我跟程小杨同房,多隐私的事儿啊,要是多个鬼掺和进去,那我还能硬起来不?

    阿竹也不傻,她酸溜溜的说:你们忙你们的,反正看不到我,也碰不到我,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我不甘心的说:那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先不参与好不好?

    我不参与的话,阳气乱冲,她就是死路一条。

    彻底没辙,我觉得如果程小杨知道的话,这事估计一点希望都没有。所以虽然有些无耻,但为了她的性命,还真不能告诉她,唯一一点让我不太排斥的是阿竹也是女的。

    休养生息一天,白天的时候我复习了一下前三段口诀,还好都记得,也越来越熟悉了。又开始学习下一段,结果一天也只记下来一句,果然还是如想象中的一样难。

    然后我心如猫抓一样开始复习功课,等待着夜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