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辅政老执事,瓜分了庄南的200亩贫瘠耕田。每年漏逃的赋税,高达6.48万斤糟粮!”卫铭嚼着肉包子,喝了一口稀粥。“我庄三百庄民在口粮上消耗的糟粮也才12万斤。如果能交齐这6.48万斤糟粮的赋税,什么粮食危机都能解决。”
“两辅政老执事的200亩贫瘠耕田,仗着是老庄主的恩赐,利用职权逃税,庄子里谁都知道,谁也不敢说。让他俩交赋税,除非杀了他们!”武安国含着肉包子嚷嚷。
两名辅政老执事,分别是魂武士三段的卫富龙、魂武士六段的卫阱,就算是杀,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喜欢咬文嚼字的卫东已经陷入沉思。对于两位辅政老执事平分200亩贫瘠耕田的事实,少庄主用的字眼是充满贬意的‘瓜分’,具有极强的不正当所得的寓意。看来,少庄主要的不仅仅是让二老执事上缴九成收入的赋税,而是没收其中的超过人口分配的大部分田地。
这个时代,田地就是资本!而且是最大的资本!
村庄,因黑魂令而存在。没有黑魂令,卫庄就要消亡。黑魂令在卫铭手中,所以卫铭是庄主。卫庄就是卫铭一个人的!卫庄的田地资源,都属于卫铭一个人。庄民种田交税,养家活口,其实就是在给卫铭打一辈子的长工!卫铭通过庄民交的赋税,来获得田地的收入。而老庄主恩赐出去的田地,形式上属于卫铭,但是产生的收入卫铭一分也得不到。
“冒然收回,在‘所议’上就不会通过。”卫东说出顾忌。
所议,是在行政所召开的会议。由两位辅政老执事共同主持,决断庄务。卫铭没有亲政,没有管理村庄的实权。所以,对于两位辅政老执事的逃税与侵吞村庄财产的行为,不能有效阻止。从而造成,两位辅政老执事的财富并列第一,卫铭因为打造民生工程,消耗掉大量财富,只能列第三。
卫铭大口喝掉稀粥。这事情,又关系到了亲政。如果我亲政,就可以一手拍板没收土地,立即执行!
卫庄庄规规定,庄主亲政,需要达到二十一岁。
“就算我亲政,通过了‘所议’,两名执事也会武力反抗。局时,我就危险了。安国,你刚晋升到了魂武士五段,对卫阱老执事的魂武士六段,有没有把握?”
“卫阱老执事战斗经验丰富,魂力等级又高,而我们没有丝毫的战斗经验,就算我们一起上,恐怕也是两败俱伤。”武安国说道。
卫铭放下猪肉包子,失了口味。
……
“老执事!”
“老执事!”
食堂门口,两位辅政老执事之一的卫富龙执事,体态肥胖,一脚跨过门槛,走向排队打饭的队伍,直接插在队伍的前首,点了三笼猪肉包子,径直来到卫铭这边的案席前。
“少庄主今天起的早啊!”卫富龙腆着大肚子,呵呵笑道,肥胖的体态倍显和蔼可亲。
“富龙老执事!”
“富龙老执事!”
卫东与武安国先后起身,拱手致敬。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好如此。
“老执事也不晚。”卫铭收拾失落的情绪,示意卫富龙入座。对付卫富龙,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卫富龙摸了摸案席,确定干净后就坐在卫铭的身侧,捋起黑须。“少庄主,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仓库里没有粮食了。下个月,大家可就都要挨饿了。”
在卫东看到卫富龙进来时,魂力就已经收敛,以免暴露。所以卫富龙的话,能够传向四周。而在卫富龙刻意提高嗓门下,喧闹的食堂里再远的脚落都能听到他的说话。
“庄里没粮了?”
“真的没粮食了吗?”
“老执事怎么会扯谎,庄里真的没有粮了。”
“幸好我们手里还有一点糟粮,可是也挺不了多久啊。”
卫东四顾,不仅吃早餐的看向这边,连打饭的刘大妈都朝这里瞄了过来。
粮荒,是头等大事!经历过多年饥饿的庄民,对于粮荒格外的敏感。谁也不愿意回到那个食不裹腹的年代。
卫东站立着一言不发,面sè却是不好看。卫富龙的先发制人,果然yīn毒。他的一句话,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而少庄主征收高达九成的田税一直受到卫富龙的诟病。扬言苛捐重税,是秦时的暴政。如果少庄主现在就要求卫富龙捐出田地,他会一口咬定,是少庄主的施政不善引起的粮食不足。现在少庄主不担不能要求卫富龙捐地,而且还要面对庄民的恐慌。
端坐的卫富龙的苍老面庞充满担忧之sè,以示与少庄主同甘共苦,心里却是透着爽快的笑意。我知道你在打我的田地的主意,所以今天特意起早,来这里找你。在你亲政前,内政的事情,还是我说了算。你的那些所谓的民生工程,就像小孩子过家家。完全没有考虑到现实的残酷!
有的人,天生高贵,生下来就应该锦衣玉食;有的人,天生卑贱,生下来就应该饿死街头。这是上天注定的!你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
不过,你要搞‘免费吃饱吃好’的民生工程,只要不涉及我的利益,我就让你搞。我就知道,你会摔跟头的。我今天来,就是让你摔的更惨。好让你知道,没有我,你处理不好内政。庄子虽小,也有三百口人,每个人的利益都要得到照顾,不是这么容易管理的。
“此事容后再议!”卫东想着先安慰众人,再想对策。
“事情急迫,不容拖延!”卫富龙一副忧村忧民状。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的急买粮!”卫东辩解。
“哼!泰阳乡对我庄的制裁,已经长达十五年!你们到哪去买粮食?”卫富龙咄咄逼人。
庄民们七嘴八舌的围拢过来,想要听到好消息,无形之中助长了卫富龙的气焰。
“周家村跟我们的关系不错,我相信他们会出手相助。”卫东敷衍道。
“周家村刚被大桥村逼着卖出一万斤糟粮,已经自身难保。”卫富龙虽然是在反驳卫东,实际上是在逼迫卫铭表态。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你所谓的民生工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
卫东暗暗咬牙。不论我说出什么对策来,卫富龙都会反驳,他已经铁了心逼迫少庄主表态。面对此困境,我必须给少庄主挡下。
卫东向卫铭挑眉!
这是让卫铭假装身体不适的信号。前几年,卫铭就用这个方法,避开过多次困境。等到想出对策,再自动‘痊愈’。尽管这种幼稚的方法,近年来已经没有用过,可是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避难的很有效的方法,百试不爽。
卫铭站起身,缓缓的道:“各位庄民,其实早在昨晚,富龙老执事与阱老执事,就来找我商量此事。我也是一筹莫展。但是,富龙老执事与阱老执事公心可嘉,主动将村南的200亩田地全部捐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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