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脑袋有些不太清醒的夜少反应比以往慢,等他感觉到车子已不受控地往路边甩过去时已太迟了,车子的前门被越野车直接狠狠撞来,往路边的隔离带擦去,还没等夜少踩刹车,后面的车子又撞了过来,他的腿被夹在里面动弹不得,感到一阵尖锐的痛袭向全身,在气囊弹出来之后,在昏迷前他看到了那几辆车中的一部红色现代跑车很张扬地离去。
诗云正和客户在谈生意,就接到风信子的电话,里面传来她焦急的声音:“诗云,不好了。夜少发生车祸了,现在正抢救。你现在赶来吧!”
没有一丝的犹豫,诗云即刻心乱如麻地订了最快的航班回国。
张桦送她到机场,关心地问:“你身体不舒服,要不我陪你一起回国?”
“不用了!”诗云坐在候机室,心神不定,身子有些颤抖。张桦只好紧紧地用手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别太担心,会没事的。”望着诗云六神无主的样子,他最终还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明明很爱他,为什么上次过来的时候,还要让他误会你和我的关系?并且还阻止我告诉他真相?”
诗云的眼里涌上泪水,她仰起头强忍着,轻轻地说:“只是觉得真爱被伤害过,就再也没办法承受这份残缺的爱的迂回。我希望自己能独自圆满生活,不再依恋爱情来点缀细节。幸福,也只是自己欠自己的,不由他人来掌握。就算是再深深地爱着,也觉得无力给予。但是现在听到他出事,又觉得好害怕失去。我可以忍受他在另一处好好地活着,在他的世界里快乐也好,悲伤也好,起码我的心还有个支撑的平衡。觉得失去孩子的痛,并非是我一个人在后悔,他也一直在后悔。伤害太深了,深到无法凭几句话就觉得可以做到原谅,做到妥协。特别是他离开时,连问我一句话,听我解释都做不到。证明在他的心底还是觉得我很低贱的。”
“他只是过于爱了,爱得失去了平常分析思维能力。思云,放下这种无谓的恨吧!爱他,就让彼此快乐吧!我们人生在世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下一刻的事情,我们谁能预测?正因为未来的生命,我们都不能掌握,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对不起,我说的眼前人,不是我,是你心目中最爱的人夜少。还有,最重要的是,难道你不想小孩有个父亲一起陪伴着成长吗?我知道你的能力,也知道你会是位很好的母亲,但母亲毕竟是不能代替父亲在孩子心中的位置。好了,其实你的行为已告诉我准备放下恨了,对不对?”她现在要飞去中国不就是一个最好的说明吗?下还他以。
“希望还来得及。”诗云点着头,流下了眼泪。
“会来得及的,我希望思云能得到幸福。这种幸福不是自己能给予的,而是由爱你的人给予。三年多了,我多希望这个人是我,但是,我还是失败了,对不对?不是败给他,是败给爱情了。这就是爱情,一对一的爱情。除他,你心无旁骛。”他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无旁骛地爱着眼前这个女人?只是他出现得太晚了,这个女人三年前和他一道来美国的时候,他以为他会有机会。特别在她一到美国就生病的时候,他以为他的体贴和温柔能捂热她已冰冷的心。但是,在她试着要接受他的时候,相拥着亲吻,她呢喃而出的还是她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听到广播响起航班入闸的声音,诗云提着包进闸了。
思云,请你一定要幸福!张桦暗道。
幸福来敲门也要有人在家开门才对!=V=
诗云一下飞机,暗少就接上她直奔医院。
“他的情况怎么样?”诗云在车上急急问道。
暗少眼里闪过一抹光,很沉痛地摇了摇头,道:“不乐观。”Qq1V。
“怎么发生车祸的?”
“说是被另一帮开跑车和越野车的人故意撞的。”
“为什么?”诗云的心一点点地揪紧。
“有个人说是被夜少在停车场揍过,他们是来报复的。”
诗云哭了。
夜少的左腿断了,打了钢钉,裹着石膏,躺在床上,英俊帅气的脸上,双眉紧拧,鹰眸轻闭。
夜太的脸凝着忧郁,用小毛巾给他擦手,边擦边唠叨:“你这混魔王,小的时候就没让人省过心,现在都二十八岁了,还这么让父母担心、侍候你在病床?本来说好这个星期天给你介绍女朋友的,哪想到你居然落到医院来了。那帮肇事者查出来了,是政府一名处长的儿子,说是原来被你揍过,人家碰到你才报复的。人家捎话来问,愿意私底下和解。你的意思怎么样?”yanqing.me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两天了,难道你就不能给点反应?腿断了又不是不能痊愈。”夜太絮絮叨叨地继续说,床上静悄悄的。
诗云站在病房门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已。见夜少一动不动的,对母亲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她明白了,他被撞成植物人了!
“夜少,我回来看你了。”诗云扑到床边就嚎啕大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床上人的浓密睫毛动了动。
夜太惊诧地看着她一张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想开口说话,暗少在后面摇摇手,把她悄悄地拉走了。
诗云也没有注意看病房里的情况,只顾在病床边握着夜少的手大哭:“夜少,你这个大笨蛋,我原谅你了。我现在就从美国赶回来告诉你,真的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如果你不早点醒过来举行婚礼的话,肚子里的宝宝就要骂你了,他说不想他妈咪结婚那天挺着大肚子,丑死了。还有,他说他是姓夜的,他的妈咪就只爱一个叫夜少的大笨蛋。可是这个大笨蛋却不要他,要他认别人做父亲,还骂他妈咪脏、恶心。你再不醒来,他说他就叫别人嗲地了。”
“他敢?我把他小屁股打烂。”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诗云的头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