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感觉到脸有人在用力地拍,并没什么痛觉,只是一下下地晃动,很疲惫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两张面熟的脸,恍惚地想起自己已有两天没好好吃一顿了,那种饥饿感伴随着清醒,现在很清晰地传达肠子绞在一起的痛楚。
她绵软软地低吟一声:“好饿。”这时候的示弱并不可耻,生存的本能让人说出身体最真实的反应。
糜御和小峰听了,面面相觑。很快的,糜御转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二块士力架巧克力和一盒纯牛奶递到风信子的面前:“吃吧。我只有这个。你这个样子,还是先回去休息,明天下午再来上班吧。”
“御主管,没事的。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谢谢你!”风信子接过巧克力和牛奶,眼眶一下子红了,心头涌起一股感激。
“风信子,来这里的人都急需用钱,但你这么拼命,是因为马上要用吗?”糜御瞪着一双妙目,看穿她心事。
风信子苍白的脸浮现出尴尬,但随即坦然面对,老老实实地回答:“是的,不瞒俩位主管,风信子已饿两天了,今天晚上如果再拿不到钱的话,晚饭都没着落,明天的餐费也一样。”
“你没朋友或亲人在这边吗?”小峰半信半疑问道。
“原来有个好姐妹在厂里打工,我就借宿她那里,但前两天她辞工回去了,管宿舍的人还挺好的,说多收留我两天。所以如果我再找不到工作,明天就要流落街头了。”
“那你为何不跟你的小姐妹回去?”小峰继续问道。
“这时候我还不能回去,我妈生病时欠了亲戚很多钱。还有,再过一个月我弟就要开学了,可是现在连学费都还没有。他的成绩是全年级最好的,下学期就要去县里读重点高中了。我不想他跟我一样,中途辍学。”风信子说完,鼻头一酸,红红的眼眶泛起水光,视线模糊了起来,她不由微仰起脸,不想让那泪水滑下来,但那晶莹的液体还是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糜御听罢,没吭声,一双美丽的眼睛盯着桌上的电脑显示器。
小峰听罢,眼里满是同情之色:“风信子啊,峰姐原来打工的时候也受过这些苦,我理解你的困境……。”话还没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兀地响起。
糜御的眼睛一瞄来电显示,手横在唇边对小峰示意禁声,然后用另一种风信子没听过的温柔声音道:“紫少啊,怎么那么久没来啊?最近很忙吗?哦,好的,姻姻是吧?您来,就算没空也得空出来给您,对不对?”
风信子怎么觉得这时候的糜御说话语调象青楼老鸨似的。
电话一挂,糜御就转换了另一种平素的嗓音急促道:“小峰,快,是紫少要来,让他的法拉利车进十八号洗车室。还有,查看一下姻姻在哪?他指定要她去洗车。”
小峰一听,顾不上别的,赶紧跑到外间的操作室去了。
紫少?法拉利车?谁啊?看到糜御那么紧张、谄媚的态度,风信子边喝着牛奶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