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在亲吻小龙女面颊之时,脑海里蓦然现出那幅冰清玉洁的天仙之貌,再回想自己看到的那些被奸污过的女子绝望的神情,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想自己居然行那禽兽之举,差点奸污自己心中的女神。心里悔恨难当,于是掏出匕首,狠狠刺向的子孙根,以此清洗自己的罪孽。
李浩然见状,不由一愣,连忙收回几分真力,不过指力如剑,依旧刺穿尹志平的手臂。
尹志平手一颤,匕首一偏,刺穿了自己的大腿。尹志平倒也是硬汉,受此双重伤害,居然一声不吭,他骇然回首,望着一道淡淡虚影冲将过来,还没有明白过来,便被来人点昏过去。
瞬间之事,李浩然却也惊出一身冷汗,见尹志平倒下,伸手一抄,将其抱起。身子一旋,以异常诡异的方式冲向赵志敬的方向。
来人身手高得出奇,此刻见他冲向自己,赵志敬吓得魂飞魄散,尽力展开“金雁功”,拼死逃命。
李浩然冷冷一笑,于是提起功力,一闪而逝,瞬息赶到赵志敬前头,笑道:“没有留下性命,怎么这就想着离开?”
赵志敬眼光中充满了怨毒,知道生死在此一举,双掌挟风,实是使上了毕生的修力内力。
李浩然不屑一笑,左手成爪,五指扣住他的右掌,指上一用力,五指破骨而入,寒声道:“自寻死路,怨不得人。”
赵志敬惨号一声,脸上肌肉都痉挛扭曲得走了形,不过倒也看清了李浩然的相貌,情知自己有死无生,豁然大骂道:“小贼,你杀了我,全真教数千弟子不会与你甘休,不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会算完。”
李浩然大怒,五指一合,皮、肉、骨头、筋络顿时成了一团血泥,骨骼碎裂的声音更令人毛骨谏然,浑身生粟。
赵志敬在生死关头,虽痛得几乎晕了过去,却仍大骂不绝“小贼,你家道爷在地下等着你,过不了几日你也有今天。”
李浩然怒道:“想死?没那么容易。”默运北冥神功,直要吸干他的真气。
赵志敬忽然觉得自身内力竟不受控制的源源外泄,吓得面如死灰,他惊慌之下,拼命出力挣扎,谁知便越力,内力流出更加快了,不多时全身内力竟然十成去了八成,赵志敬已然上气不接下气,不到片刻,辛辛苦苦练了几十年的内力荡然无存。
李浩然左手一松,赵志敬软倒在地,直接晕了过来。看看提着的尹志平,也一拼丢在地上。运功内视,发现赵志敬人品不行,然而几十年的内力却也深厚,于是催动真气,但觉得内力充沛,比之以前再上一个台阶,隐隐有再次突破的现象。
惋惜的看了尹志平一眼,心道:便宜你了,你是条汉子,毕竟没有行那禽兽之举,暂且饶你一次。
突然,想到小龙女这个绝世佳人,李浩然一拍脑袋,叫道:“坏了,小龙女行动受制,如果再来一人,那她一生真的完了。”于是闪电般飘向小龙女所在。
冲到茅屋前,只见杨过两眼发直,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于是松了口气,皱眉道:“兄弟,你怎么了?刚才那姑娘呢?”
李浩然想道:这其中肯定另有变故,于是再次询问,见杨过依然发呆,对自己不闻不问。没法子,只得将他推了一把。
杨过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不过倒也醒了过来。见一个俊秀的青年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自然的闪身几丈,一脸戒备的看着,背脊冷汗直流,心想:好在这个青年没有恶意,不然的话,恐怕自己早已分为两半了。
李浩然知道杨过自小独自一人在世道上混,缺乏他人关爱,养成了孤僻的性格,很难认可他人。于是故意问道:“兄弟,你看到一位白衣姑娘没有?我路经此处,见到一人正要行那禽兽之举。并将其吓走,哪知回来后,只见得兄弟一人在此发呆。”
杨过冲过来紧抓李浩然的双臂,两眼喷火,神色狰狞,疯狂的摇晃着李浩然道:“你说什么,刚刚有人非礼我姑姑,你看清楚是谁了没有?我杀了他,大卸八块不足消我仇恨。”
突然他满带期翼的望着李浩然,自我安慰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姑娘冰清玉洁,怎么可能有人舍得伤害他呢。不可能的,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然而,再想想小龙女刚才的神情和话语,越想越不对劲,颓然坐倒,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杨过问得又快又急,李浩然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此刻见他伏地痛哭,于是说道:“你姑姑没有被人沾污,你哭什么哭。”
“什么?”杨过一时反映不过来,呆呆的望着李浩然,倒也没有再哭了。
李浩然叹息道:“那姑娘没有被人奸污,你没有注意听我刚才说的话么?我经过此地,见到有人要强行非礼那姑娘,就把他赶走。并且追了过去,此人身手不凡,是个高手,我担心那姑娘的安危,于是就跑回来了,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杨过欣喜若狂,他伤心之下,几欲一头脑撞死算了,觉得是自己的离开,让小龙女受此污辱。但是听到小龙女没受污辱的消息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杨过自幼饱受冷暖人情,眼光十分毒辣,他从李浩然眼中看到的只是真诚,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由眼及人,如果对方怀有恶意,也不会等自己清醒过来,直接出手岂不省事?所以他没有怀疑李浩然的话。
但又想着小龙女的离去,又发呆起来。数年来他和小龙女寸步不离,既如师徒,又若姊弟,突然间小龙女莫名其妙的发火,不明不白的绝然而去,怎不叫他肝肠欲断,失去理智?
片刻,他才醒悟过来,想到李浩然的恩情,于是歉然道:“小弟初遭变故,倒是冷恩人。还望见谅,恩人大恩小弟杨过永不相忘,他日恩人有所需要,小弟万死莫辞。”
李浩然叹息道:“原来你叫杨过,什么恩人不恩人的,我叫李浩然,直呼即可。今夜我也是恰逢其会,面对着神人共愤之事,岂能袖手旁观,杨兄弟莫放心上。”
杨过道:“李大哥,姑姑离我而去,心神大乱,怠慢之处还望李大哥莫怪。”
李浩然笑道:“江湖儿女,率性而为方本色。我离开后,不知发生何事,杨兄弟言下之意,你姑姑好像已离你而去。若你相信我的话,说说事情因由,也许我能够帮你分析一二。”
“刚刚我被义父抓去习武,而义父生怕姑姑偷听,便点了她的穴道,等我回来解救姑姑,姑姑说要做我妻子,一时反映不过来,被她说了一番。”杨过回忆起来,倒也没做什么隐瞒,他认为事情并没有无可告人之处,倒也坦然。
李浩然听完,觉得和自己的猜测一模一样,于是道:“照你说来,你们都只有对方一个亲人。相处日久,产生情爱也是人之常态。年长日久,早就爱上对方,只是你们都没有发现而已。你想想看,你忍受得住你姑姑成为别人的新娘吗?而你姑姑又忍受得住你成为别人的新郎吗?为了她你可以性命不要,为了你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是啊,如果姑姑嫁人了,我,我肯定是活不了的。”杨过一呆,觉得李浩然还真说到自己心坎里了,不禁喜道:“谢谢李大哥的指点,不然我还懵懂不明。是的,姑姑只能做我的妻子,谁敢阻拦,我就和他翻脸。”
“这就是了,你姑姑在山里长大,心性单纯,心智宛若孩童,心里怎么想,口里就怎么讲。她要做你妻子,说明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心了,人家主动向你求婚,你这家伙倒好居然拒绝了……真是笨蛋加白痴一个,现在你后悔了吧!”李浩然想着他们原来所走的艰难之路,越想越气,不禁火将起来。
杨过心高气傲,别人的好坏他都深深记在心里,此刻见李浩然不顾形象的发火,心里不但不气,反而有种受人关怀的感觉,他知道李浩然骂自己,的确是为了自己好,心里感激无比。不住道:“李大哥说得对,我是笨蛋加白痴一个。李大哥,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李浩然不禁一呆,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救火队了,不过还是说道:“两个办法,第一、等,就是说你在这里安心等她回来;第二、找,你下山去找她,向她说明你心里的情意,让她回心转意,不过第二个办法估计很难,人海茫茫,若是她成心躲避,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
“那只有等了。”杨过不禁颓然说出选择,虽然他恨不得马上找回小龙女,却也知道在人海中寻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龙姑娘不通世故,好人坏人分不清楚,万一受人欺骗那该怎么办?”李浩然想想,觉得还是让杨过去江湖走一圈为好,不然未来的武林岂不是很寂寞?
杨过不禁无语,李浩然的两个办法根本不是办法,怎么选择都不对头,不过小龙女的安危还是占了上风,打定主意道:“李大哥,看来我还是下山去找姑姑好些,我着实放心不下。”
“这样也好,不过你还是写封信,不但要言明你这辈子非她不娶,而且还要把你刚刚拒绝她的原因都统统说出来,让她耐心等待你的归来。而你嘛,自己定下一个时间,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看一趟。”李浩然见杨过浑无主意,不禁帮他说将出来。
杨过喜道:“姑姑住在古墓多年,她习惯这里的生活。肯定会回来的,我就依李大哥所言,留下书信。半年后再回来,如此周而复始,总有一天会见到他的。”
兴冲冲的跑回茅屋,一下子又沮丧的回来道:“没有纸笔。”
李浩然笑道:“山下就是樊川,你且耐心等待一晚,明日再去买来也是不迟,说不定你姑姑等会想勇就回来了呢。”
“是啊,李大哥说得对。”杨过现在没有一点主意,很自然听从李浩然的安排,不地经过如此一闹,心里倒也安定了许多。
李浩然想起那边的尹志平、赵志敬,于是道:“杨兄弟,我有要事离开,你好好休息,你姑姑也不希望你神情憔悴的不是吗?嗯,我看这样吧,近来我也无事,你且安心在此等待,明日晚间我将纸笔送来。若你一旦离开,而你姑姑恰好回来,岂不是错过见面的时机?”
杨过深以为然,万分感激道:“如此一切都拜托李大哥了。”
李浩然挥挥手,浑不在意道:“看你顺眼,所以顺走帮忙。我先走啦!明天见。”言罢,使出“凌波微步”,飘然而去。
杨过见他身形潇洒,休迅飞凫,飘忽若神,似缓实疾,如庭闲散步,当真是儒雅潇洒,大有晋人乌衣子弟裙屐风流之态。心里赞叹不已,这步法和古墓轻功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尤胜几分。不禁拿自己的轻功与之比较,受益甚深。
良久,他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大叫道:“父亲。”急忙奔向刚刚习武之处,谁知已经人去山空,一日之内两个至亲先后离开,悲从中来,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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