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段时间被辅导员抓过去值班,朝八晚五,还要去补课,实在很累。而且电脑也很难碰到了,毕竟同学也要玩,打字的时候连键盘都不熟悉了。
这是值班的时候挖的坑,带了只笔就直接开始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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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真的很平凡。
因为是平凡才城市,所以偶尔会有几个超能力者,外星人,或者穿越时空的少女。当然,只是偶尔,如果是经常的话,那只能说明,他们走错片场了。
这里活着无数平凡的生物,有一条平凡的育贤路,育贤路的尽头有一所平凡的育贤学校。因此,如果你沿着育贤路走下去成了一个大贤才,那这就是灵异事件。同样,如果你在学校里有了孩子,那你肯定会流产。
育贤中学第一条校规,学生在校期间不得怀孕。
这启示我们,怀孕要去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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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把学校进行势力划分的话,那无非有三个:校长室,政教处,和学生会。
校长往往整年不见,教导处的主任躲在教室后阴暗的死角神出鬼没,反而大多实权把持在有所谓民主选举的学生会手里。这是一个暗示:想谈恋爱,先进学生会吧。
也有很多人为了别的目的而进学生会,比如随时征用学校的微机房。当然,如果能泡到貌美如花的学生会会长那时再好不过。反之,入了学生会的人,是全校异性生物的首选目标。
以上这些是为了说明,进学生会绝对是比周口店人和元谋人谈朋友更艰难的事情。
但是,如果有了年纪第一的成绩,那一切将不再是问题。
我不是年级第一,而是第二。但最后考试的那天第一没来,所以我成了第一。
第一被人打了。
这让我明白了两点。一是永远不要以为自己是第一,总会有人比你更好。二是生活充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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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来说,既然目的已达成,那其间的波折大可忽略不计。我的数学老师教导我,省略过程,只求结果,便能得分。
我的数学向来很好。
那一切顺理成章,当所有的阻碍都被铲平的时候,路就在眼前。
我不想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我确实是踩着第一的尸体上去的,不,应该说是病体。学校对外宣称第一是因重感冒住院才没有参加考试,但这只是用于掩饰真相的手段。学校不允许此类事件发生,而当这些确实发生的时候,那至少知晓真相的人必须是内部人员。很不幸,我便是知晓真相的人之一,并且我之所以知道得益于在学生会的身份,而这个身份本应该是第一的。这是个悖论。
我知道有很多人怀疑这件事是我做的,他们明面上虽然没有表态,但暗地里的动作却有不少。学校的高层们对此事的态度很不明朗,他们把我安置在学生会,除了安抚,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我确信已经有人开始调查这件事了。在我的嫌疑没有洗清之前,我的任何动作都将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无论他们是受到命令还是幸灾乐祸,这对我都很不利。我知道周围有几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但我不懂他们有多少人。历史上有许多背黑锅的例子,我不想这么倒霉。
我唯一可以确信的是,这几双眼睛里,有一双是是缪天一的。
缪天一也是学生会干事,不过他属于嫡系。他的学生会干事的身份是早就确定的,因为他有一个做校长的父亲。而这就是我所说,只有年纪第一才能进学生会的深层含义。
因为其余的人都是内定的。
年级第一进入学生会,只不过是一场权力交接下的戏码,这个戏码极有份量,并且令人疯狂。当所有人为这一个名额在学校定下的规则里拼命争夺,学校所乐见的形势,便形成了。
无论是谁进学生会都不重要,关键的是,这个人必须是嫡系之外的人。
这个人只是代表。
代表不是一万个同类里选一个,而是这一万个里就只有这一个。
这本是我希望的结果,以一个不显眼并且无足轻重的身份潜伏着。第一出事却在我的意料之外,这让现实与期望有了细微的偏差。我并不感谢那个将第一打了的人,他不过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以一种无比愚蠢的方式。
我有很多办法可以做到同样的效果,并且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
只要阴谋变得光明正大,那么这就是公正的。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注定要多出很多麻烦。
我一向讨厌麻烦,因为这意味要做更多的事来摆平这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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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我,林则,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进入学生会,现在却处境危险。
有一个成语叫树大招风,暗地里下黑手的家伙自然会看见我这棵大树,只要把一切推到我身上,那他这个真凶就可以逍遥法外。当然,那个目前看来很愚蠢的家伙有没有脑子想到这些还是未知,但我习惯将敌人想得更聪明些。
这样才永远不会措手不及。
2006年意大利人带回了大力神杯,只因为四个字:防守反击。
我的师傅告诉我,学会防守的人永远有反击的机会。
那么,现在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个了。学校既然用眼睛来监视我,那这些眼睛自然也可以蒙蔽他们。目标是哪一双眼睛已经不用考虑,没有哪一双眼睛比缪天一更有份量。
缪校长的儿子,缪天一。
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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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成为学生会会长的几率有多大?
我们可以这样算。全校三个年级,每个年级有二十个班,一个班六十人算,那全校会有三千六百名学生。这些学生中只有一个学生会会长。换言之,你能成为学生会会长的几率差不多是三千六百分之一。
如果你还不明白,我们可以换个例子。全国公务员考试录取的比例大约是百分之一,一块钱一袋的华丰香脆面中奖五毛的概率是百分之十一。
那如果学校连着三千六百分之一的概率都要从你身上剥夺,那该用什么来堵住这个缺口?
我之前说过,除了我这个所谓年级第一的学生代表,其他人都是内定的。学生会会会长谷雨在这种形势下应运而生。
关于谷雨的背景我也略有耳闻,我们学校最大的校董姓谷,一目了然。
当然,这层背景只不过是她无数光环中的一环而已,对于一个相貌家世能力都无可挑剔的女生,有再多赞美也不足为过。
我介绍这些并不是说我和她之间有什么,这种女生的情场有如战场,我一向对此敬而远之。自古红颜祸水的例子太多,我的师傅也是栽在漂亮女人手里。聪明的人不是不会失败,而是能从别人的失败中吸取教训。
我曾经看见缪天一和谷雨坐上同一辆车离开,这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发现,这表明,我的目标缪天一,可能已经开始恋爱了。
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降为零,其实,男人同样如此。
这时,另外一个消息传到我耳中:第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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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下午放学到上晚自修的这段时间会准时回家吃饭,穿过操场,走出校门。万幸的是,他的教室在五楼,我则在四楼。
这一层楼带给我的好处是,我可以先第一一步到达操场。
这个时候的操场不会有太多人,但作为八卦的传播者,这些足够了。
第一是个长相很斯文的男生,但在看到我时还是不经意地皱住眉头,然后强自舒展。
我很满意他的反应,这说明,他对我的后来居上很是敏感,这叫做嫉妒或者怨恨,都可以。第一台单纯,如果他能把这份情绪藏在心底说不定今天我会无功而返,可书呆子毕竟只是书呆子。
于是我拦下他,说,学生会的事谢谢你了。
然后我看到他的脸开始狰狞。
全校学生在上晚自修时都会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林则和第一在操场上发生激烈口角。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消息会将现在这潭死水搅得天翻地覆,我的嫌疑也会无限扩大。
只是没有人看到,我在转身离开时上扬的嘴角。
第一还是太软弱了,如果他能给我一拳,效果会更好。不过没关系,已经足够了。
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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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眼睛们加大了对我的监视,最近在回家的路上都会看到几张陌生的面孔跟着。不过这些人都太稚嫩了,只要我有心,随时都能甩掉他们。
这样做会让他们更加怀疑,但在一切证据都还没有确凿之前,他们无法行动。那些眼睛们会以一种焦急的心态等我露出马脚,这正是我想要的。心急的鱼儿最容易上钩。
星期天的下午学生干事照例在会议厅开会,我坐在左手边最后的位置,缪天一就在我旁边。谷雨在正首的位置上对一周工作进行总结,不得不说,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我的手机却这时很突兀地响起来,我在众多不满的目光中接了电话。
我确信在我身旁的缪天一能听见我说什么,并且只有他能听见。
这让他脸色微变。
我只说了三句话。
“喂。”
“怎么是你?”
“好,我马上就到。”
我相信缪天一就算再笨也能从中联想到一些东西,只是希望他不要辜负我的一番苦心。
“会长,家里有急事,我能不能先走?”我问。
谷雨点头。
走出会议厅的时候,我听到后面的窃窃私语。
我到了下面楼梯口故意等了等,接着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缪天一过来跟出来了。
不知道这家伙出来是用了什么借口,但应该是不用的,这本来就是任务。学生会的那些人也都知道,那现在是不是在窃喜呢?
我轻哼一声,掐断这些无聊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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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缪天一在一条离我家不远的巷子里穿梭,之前我也是在这里甩掉了几批尾巴。我不会让缪天一跟丢的,或许他现在正为咬上了我而暗自得意。倒霉的家伙。
这条巷子很深很潮,是我所知这个城市最危险的小巷。它的危险之处在于,这里盘踞着一群黄领巾。黄领巾是一个团伙,也可以说是黑社会。
我穿过一个弄堂发现缪天一没有跟上来,原路折回去,看见他被两个染着黄发的青年人堵在墙角。
高潮来了。
我冲过去踹倒一个,不过脸上挨了一拳,随后将另一个放倒,缪天一回过神来,跟着我跑出巷子。
我们一直跑出去好几个接口才停下来,气喘吁吁。我已经很少跑这么快了。
然后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知道他回答不了,这能使我占据主动。
缪天一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这是一个尴尬的开头,也是一个不错的契机,一个让我从学校高层眼底隐藏起来的契机。
我把缪天一带到一家餐馆,告诉他我在这里打工,刚才的电话是我的一个朋友让我来顶班。我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可以请他出点东西,缪天一拒绝了。我假装无奈,并请求他帮我保守秘密,毕竟这违反校纪,他很爽快地答应了,随后离开。
这个所谓的秘密他守不守住根本无关紧要,我相信他也不会想因此而得罪我。
只要一切都按照剧本进行,很快,我就能洗清所有的嫌疑。
我对抓住那个真凶没有丝毫兴趣,那家伙已经耽搁了我很多时间,我不想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我的手机调了下午三点半的闹铃,时间一到,戏就开始了。
这出戏叫作,置之死地而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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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对我跟缪天一突然熟络起来很不解,他们或许可以从我眼角的创可贴推测出一些东西,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缪天一会更加感激,又有掌握着我把柄的优越感,这会让我们之间的“友谊”更加牢固。
缪天一对我说了很多东西,比如学校对我的怀疑,以及他一直在监视着我的事。
然后他说,我相信你一定是无辜的。
事情似乎渐渐进入尾声,身边的眼睛也一个不剩。
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有一件事出乎我的预料,谷雨到我班上来找我,说想让我担任副会长,协助她工作,希望我不要拒绝。
我心头一动。
且不管她为何有这样的权力,但这对我却没有坏处,而且有些事做起来,会更加方便。
“好,我会尽力的。”
谷雨似乎别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
我快步回到座位,没有听到谷雨后面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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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会长的工作很多,并不是指学校有多少企划,而是谷雨经常有人找她就说,去找副会长吧,他会帮你解决。
作为一面千疮百孔的挡箭牌,我觉得很累,至少我宁愿去打一场群架,也不想面对那些一脸醋意的雄性生物。
我再次低估了漂亮女人的杀伤力,以及她们拉人下水的手段。
只是我解释不了。
现在学校盛传我跟谷雨的八卦,可我已无暇理会。
这期间缪天一找过我几次,我看到他的眼神中有不一样的东西,似乎有什么正在萌动。
我知道缪天一一直喜欢谷雨。我的推测没有错,他是在恋爱,只不过是单恋。
不过这不关我事。
我没有找到任何我想要的,我费尽心思进入学生会,似乎只是做了一场无用功。
我想,我该换一种方式。
不过我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习惯把你的沉默当成默认。
这是指我和谷雨的事。
那之后的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我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在路上围下我。
其中一个拖着木棒的混混说,小子,我们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自求多福吧。
这让我想起一件被我抛之脑后的事,究竟是谁因为什么把第一打了。
第二天,我毫发无损地来到学校,跟缪天一说昨天差点被人打了幸好,最后有人过来,不然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缪天一说,那今天中午一起去吃顿饭,我请客,替你压压惊。
我说,好,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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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我跟缪天一喝了不少酒,学生会就有这些好处,哪怕你满身酒味也不会有人为难。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几杯下肚神智已经开始模糊,后来就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缪天一目光清醒,他从头到尾就没喝多少,一直不停地劝我酒。现在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
他说,“林则,你不要怨我,我也不想的。还记得那天你来帮我,我就觉得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真的,我很感激你,你比第一那混蛋厉害多了,那小子一见要被打就吓得哭出来了,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他妈的简直就是个废物。就他这幅德行还想跟我争谷雨,哼……我知道你是无辜,但我还是要监视你,你说这是不是个大笑话?我本来是想把事情推到你头上,但我没有,我们是朋友。我现在只能这么做了,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把我喜欢的人抢走。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是朋友,这顿就当是补偿,我敬你。”
缪天一给自己倒上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他听到我的声音,我无视他一脸错愕,说,缪同学,好酒量。
他说不出话来。
我说,“不同吃惊,我开始喝酒的时候你恐怕还只会喝粥。不过我今天有幸听到缪同学的一番肺腑之言,真是感动。”
缪天一冷静下来,哼道,“你想怎么样。”
“不怎样,只是觉得应该留个纪念,这样的话这辈子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我微微笑着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看到缪天一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录音笔……?”
“你说,如果我在晨会的时候把这东西放出来,你那父亲能不能保住你?”
我打开录音笔,缪天一的声音出现,一字不差。
我继续说,“我知道你有准备,放心,你今天约的那几个家伙不会来了,我昨天能跑出来就说明那些人在我的掌握里。不用怀疑,黄领巾的老大刚好和我还有点关系,做这点事很简单。哦,对了,你还提到上次救你的事情,真不好意思,那两个人我认识,没吓着吧?”
缪天一脸色已经惨白。他盯住我良久仿佛要把我看穿,我毫不在意地与他对视,然后他开始闪躲。
我知道,我肯定会赢。
“你想要怎么样?”
他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但其中的含义已经不同。
“很简单,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我微微前倾,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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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缪天一谈完的那个下午,我逃课了。
我去了市第一医院,看望一个朋友。他从七楼往下跳,没有死,不过也没有再醒过来。
他叫丁浩,是个sb,却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趟到医院的那一天,我就明白,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完了。
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我在病房里待了一个下午,那里药水味很浓,我从小就讨厌这种味道,它意味着你已经失去一些东西,并且忍受痛苦。但我也知道,这种味道再难闻,也比死人身上的味道好上一百倍。
我打了个电话给丁洁,她是丁浩的妹妹,自从丁浩躺在这里,我就把她当亲妹妹照顾。她本来也在育贤上学,丁浩出事后我就托人把她转到市一中。有些事我不想让她知道,幸好,她很听话,并且成绩很好。
我想他能够快快乐乐地长大,这也是我,仅能尽力做的一些事了。
丁洁听说我在医院,说她马上过来,又神神秘秘地说有个朋友也要来探望她哥哥。我想既然逃了一下午的课,索性晚自修也逃了,顺便给丁洁买些东西,这丫头以前大手大脚惯了,现在知道节俭了但我也舍不得让她吃太多苦。
我每个月领的银俸也有不少,师傅那边还可以拿一点,平时用得不多,剩下的钱都留着供他们兄妹的开销。
有时我在想,如果丁家没有破产,如果丁浩的父亲没有出事,如果丁浩的母亲还活着,那他们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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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洁来的时候,她身后的谷雨将我的好奇完全变成错愕。
她认识丁浩?她是丁浩的朋友?
未等我开口,谷雨便说,“我跟他很小就认识,是世交。”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突然想到,今天学生会的正副会长都逃课,又要有很多新闻了。
丁洁在一旁很小心地瞄我们,问道:“你们……认识?”
那个,她是学生会会长,我是副的。我说。
谷雨把带来的康乃馨插在丁浩床头,目光安静,药味似乎冲淡了一些,但沉睡的人毫无知觉。
我看着那束花,想,这已经足够我两天的伙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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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从高处坠落,从云层深处看到一双眼睛,然后惊醒。
那双眼睛,让我想起谷雨,她的身影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我觉得她跟我想要的结果有莫大关联,可不知道这样的感觉从何处来。她的话,她的动作,语气神态,都没有任何的不协调感。但我无法停止这样的感觉,这让我很烦躁。
我床头抽屉里有一包中华,是我从师傅那里顺来的。我很少抽烟,事实上,我厌恶一切上瘾的东西。我摸出烟,抽出一根,又扔下。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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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盯着一副黑眼圈到学校。
昨天的逃课似乎没有半点影响,学校平静地让我感到压抑。
中午学生会举行例会,没我这个副会长什么事,我埋头补觉。
“林则,林则……”
我听见似乎有人叫我,抬眼看是谷雨。
“怎么……”我看看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散会了?”
“嗯。校长找你。?
“谁?”
“缪校长。”
我瞬间清醒过来。
缪海进,我们的校长,缪天一的父亲,他怎么会找我?还是说缪天一那个白痴鱼死网破,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父亲?
真该死,那个没大脑的混蛋!
“你还好吧?”谷雨在一旁有些诧异我的反应,问道。
我收起复杂的心情,平静地看了一眼漂亮的学生会会长,说:“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最后一天做副会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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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距学生会室只有数分钟的路程,这几分钟里,我没有想到任何的对策。
我只想起了一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校长室的们是虚掩着的,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下意识地环顾了房间里的环境,比想象中要明亮一点。
坐在办公椅上的中年人抬头看了我一眼。
“缪校长好。”
我坐到缪海进对面,他的反应平淡,或者说,太过寻常。
“林则,是吧?”
我点头,“是。”
“林则,嗯,这应该是我们第一谈话。”
“是的。”
“今天找你是有件很重要的事,你先看看这个。”
缪海进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放在桌上,我犹豫了一下,拿过看起来。
自主招生?我一愣,不知其意。
育贤是市里首屈一指的学校,拥有自主招生的资格很正常,很多人为了这些名额争得头破血流,但这些名额绝大多数还是给了校职工嫡系一脉的人。
“我们学校有一个北大推荐生的名额,校长室决定,把这个名额给你。”
“给我?为什么?”
“你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这样说吧,我们认为你的优秀配得上这个名额,而且我们也相信,你不会把它浪费了。”
“那王靖浩呢?”
王靖浩是第一的名字。
“他?他也很优秀,不过两天前,他刚办好转学手续。”
第一转学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我可不可以不接受?”
“当然。不过你要知道,这个名额有多宝贵,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能够明白我们的苦心。”
缪海进似乎有意在“聪明”这个词上下了重音,他是否是在暗示着什么?
我心中好几个念头涌上来,脸上却只露出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
“谢谢校长。”
下一刻,办公室陷入一股微妙的沉默中。
“那么,校长,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
缪海进点点头,目光落到之前看的文件上。
我起身走向门口,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有什么意图,或许只是单纯地交给我这个名额,但为何要给我好处?缪天一到底有没有把事情捅出来?现在知道的情报太少,根本不足以判断。
“等等。”
来了!?
“你高一高二没担任什么职务吧?这样材料不好写。这样,下个星期的运动会,你组织一下,学生会都参与起来,把这个事情搞好,记到档案离去,推荐的时候也好一点。”
“谢谢校长。”
“好好干,小伙子。”
我关上校长室的门,却是松了口气。原以为会有一场硬仗,没想到只是这么样一个结局。
昏沉感袭来,我感到深深的疲惫,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什么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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