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羽快斗说到底终究还只是个拥有旺盛好奇心的少年,因此,当他看到停在最左侧的闪亮lfaomeo时,心情异常激动。 法拉利保时捷虽然也很高档,但挺常见的,lfaomeo可不一样,这种产自意大利的把赛车融入轿车设计的名车,在日本,并没有普及。 “酷毙了!”黑羽快斗抚摸着车前盖感慨道。 毛利小五郎是个喜欢钱喜欢高档货的人,看到钱就两眼发光,看到高档货就口水直流三千丈。按理说,这样的反应也没啥奇怪,但关东的名侦探就是觉得有种违和感。 他狐疑地望着‘毛利小五郎’,暗中留了个心眼。 黑羽快斗被茂树遥史的一句小胡子给郁闷了,在心里扎小人扎得正欢畅,因而并没有注意到名侦探打量的目光。 一行人走上台阶,打开别墅大门,终于踏入了这幢‘黄昏之馆’。 放置雨伞的桶里已经有了一把。这说明起码还有另一个人先到达了别墅。 所以美食侦探大上祝善的出现,黑羽快斗并不稀奇。 一边在心里不屑大上祝善向女仆乱发脾气的不绅士行为,黑羽快斗一边板着手指数了数,这会儿加上浓缩的工藤新一已经有四个侦探,然后再添一个白马探,那就是五个。 “咳咳。”嗓子的痒意让他又开始咳嗽。他捂住嘴,蒙住声音的同时也掩饰了抽动的嘴角。 虽说他喜欢刺激挑战,但是……这次的确有些托大了。 别的不说,有这么个感冒在,如何骗过白马探还真是个问题。 “话说你们到底准备了什么,竟叫了四位侦探到这种深山里来。”千间降代的问题正是大家心中最困惑的。 黑羽快斗做过调查,大致了解四十年前发生在这别墅里的惨案。他可不认为主办方仅为了调查这宗惨案就借着KID之名引来如此多的侦探。 肯定有隐情。 “不是的,其实我们一共邀请了六位侦探。”女仆的话让黑羽快斗又是一阵抽搐,好大的手笔。 女仆口中的少年铁定就是白马那个多管闲事的混蛋,但另一个女人…… “少年,难不成是新一?”毛利兰一听到少年侦探就脱口追问道。 “不是,一定是平次哥哥。” 黑羽快斗扫了眼脚边的名侦探,眼皮不自主的跳。 服部平次…… 小胡子消失,皮肤从白变到黑…… 他突然又弯下腰,剧烈的咳嗽。痛苦的抹了把眼角咳出的泪,他对身侧的浓缩体更加怨愤了。 你说,提谁不好呢?非要提那个黑炭头。 什么时候都可以提,为什么非要在他扮成毛利小五郎的时候提? 黑羽快斗觉得本来就饿得有些难受的胃已然接近痉挛了。 这里我们得帮江户川柯南说几句好话,不为其他,就因为名侦探话刚一出口自己也后悔了。 梦境里的感触,他比谁都深。 毛利小五郎独自站在面前也就罢了,假设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和目暮警官一起…… 名侦探光想想就有种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的感觉。 好在女仆的话断绝了这种危险的可能性。 “工藤先生一直联络不到,而服部先生则由于期中考试快到了,是他的母亲打电话来回绝了我们的邀请。” 哈哈! 黑羽快斗和江户川柯南同时在心里拍手,欢呼雀跃。 期中考试V5!服部妈妈V5! 怪盗难得的在心里赞美起出卷老师。 期中考啊期中考,太正点了! 但他的脸马上又拉了下来。 白马探慢悠悠地顺着梯走下,脸上挂着非常装B的笑——还带着那只老鹰一起装B…… 怪盗心中吐槽的情绪就更强烈了。 没事不去期中考跑来凑什么热闹? 有本事把老鹰换成海东青,有本事把手上带着的皮手套脱掉。 一只老鹰叫什么华生…… 黑羽快斗轻蔑地微哼哼:“切,要是这老鹰能治好我的感冒,那我就叫他华生爷爷。” “你在说什么,叔叔?”恍惚间听见‘毛利小五郎’在嘀咕些什么,名侦探困惑地抬起头问。 “啊?”黑羽快斗低头,视线恰好和柯南相撞,“呃……没什么。”他装作心虚的样子,侧过头,恨恨的努嘴:“又是高中生侦探……切……” ‘一不小心’听到的名侦探只能尴尬的笑笑,努力无视。 众人在休息室打发时间一直到晚饭开始。 小兰发现的夹杂在扑克牌中的血迹又一次强调了这幢房子的不祥。 女仆带着心神未定的毛利兰和一干若有所思的侦探们来到豪华的餐厅用餐。 主人的位置坐着一个头顶放着扩音器的假人模特,一番装神弄鬼的言论甚至配上汽车爆炸的音效后,在场的人也就明了了举办这次晚宴的目的——寻宝。 于是在座的侦探们开始成语接龙似的分析“上帝遗弃之仔的幻影”的含义,黑羽快斗后脑勺的黑线不值钱的拼命掉,一边愤愤然吐槽——尤其是白马探。 闭着眼回忆着前几次对决的名侦探勾起了嘴角。就在刚才,白马探说出“怪盗基德”这个名号之时,他察觉到了在座的人里分明就有来自于那个月下魔术师的气息。 凛冽而又冰冷的气息…… 名侦探嘴角的笑意扩大,他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兴奋感,捕捉那个把警察玩弄于掌心的怪盗,这比普通的凶杀案来的更激动人心。 这文艺的形容词引发的各种场景脑补,诸如白色披风在夜风里头飘啊飘,诸如单片眼镜在黑暗之中闪啊闪,诸如自信微笑在嘴角边上勾啊勾。 月光照在名侦探脑海里头的魔术师上,那是比闪光灯都还要抢眼。 名侦探会眼爆精光摆好帅气SS,用恰到好处的轻重音吐出“怪盗基德”四个字。 哗——,背景是涌起的海浪,时间定格在他们两两相望的一幕。 哦,多么振奋人心的世纪对决啊。 可惜…… 这所有的一切…… 都无情的…… 在小泉红子狂野的笑容里粉碎了。 脑补场景里的拉风怪盗被一个穿着蓝色西服睁大眼夺命狂奔姿势的少年取代,帅气侦探被一个顶着黄色过时帽子和硕大啤酒肚的中年男子替换。 背景是一只秃鹰,一只青蛙和一只老虎组成的乐队,唱着不知所谓的莫名曲子。 名侦探蹭地跳了起来,失手打翻了面前放着的餐具。 这番动作实在是有些失礼,引起了本来把注意力都放在怪盗身上的人们的注意。 茂树遥史毫不留情的嗤笑道:“小朋友,你被吓得要尿裤子了吗?也是,这种以生死为赌注的事……像你这样的小鬼肯定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你——!”毛利兰第一个做出反应,激动的站起来想要驳斥,但气愤和心底对这件事的恐惧让她一时又想不出该说什么。 名侦探见状忙拉住她,可他同样不知该如何反击。 “喂,你什么意思?” 他们安排的座位,茂树遥史就坐在‘毛利小五郎’左侧,毛利兰则在右侧。 被夹在中间的黑羽快斗本来是很想就窝囊着过去,可看茂树遥史嚣张的模样,怪盗就很不爽。 偶尔和那个多管闲事的名侦探站在同一条阵线也未尝不可。抱着这样的想法,黑羽快斗英勇的挺身而出。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挡在毛利兰前冲茂树遥史叫嚷着。 茂树遥史见状轻蔑的一笑,低下头抽着那根抽不完的雪茄:“难道我说错了吗?规则里可是说到只有找到宝藏的人才会分给一半的财宝。按这样看来,所有的侦探都是处在互相竞争的位子上,只有一个胜利者。这个规则……必定是一开始就订好的。” 说到此处,茂树遥史对着‘毛利小五郎’啧啧摇头,“还不明白吗?你的女儿和那个小鬼一开始就是作为关东和关西的那两个高中生侦探的替代者而来,所处的立场就是等同于他们的立场……因此,他们也是竞争者之一,而非和你捆绑在一起。所以,你觉得两个不是侦探的人能从这张游戏里……活下来吗?” 茂树遥史弹了弹雪茄灰,睨了咬牙切齿状的‘毛利小五郎’一眼,笑意更深:“说得更直白点,毛利小五郎先生,你觉得你本人能活下来吗?” 黑羽快斗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芝加哥黑手党怎么就没把你这个祸害砍死呢?! 那一刻,黑羽快斗觉得他被毛利小五郎的粗神经附体了,居然冲动的往前一把揪起茂树遥史的衣领:“你这个该死的家伙给我闭嘴!” 茂树遥史毫不畏惧,反而痞痞地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害怕我口中说的死亡的结局吗?” “你!”黑羽快斗抡起了拳头就准备给眼前这个家伙一拳。 他突然很庆幸自己S的是这个冲动热血的毛利大叔,可以肆无忌惮的采取暴力手段一泄私愤。 多好,一边成功的演绎了这个大叔的形象,一边还可以解解手痒。 不过劝架的人总是少不了,千间降代发出住手的呵斥同时,白马探和大上祝善两个人赶忙从座位上绕到对面,一人架住一个。 被白马探从后方架住手拉扯开,黑羽快斗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喂,你给我放手,我要揍死这个该死的家伙。”怪盗倒是演上瘾了,干脆借机暴躁发癫。 “叔叔……” “小鬼你难道也想阻止我吗?混蛋!我在帮你出气!”黑羽快斗张牙舞爪手舞足蹈的同时扭过头冲弱弱出声的柯南吼道。 名侦探抽着嘴巴站在原地,讪讪的咽下了话。 其实他刚才不自主的发出叫唤是因为‘毛利小五郎’和白马探站在一起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奇怪? …… 可是,什么地方奇怪呢? 名侦探想不通。 那厢黑羽快斗还在玩S游戏,突然背脊发凉,喉咙压抑了很久的痒意猛地爆发出来,弯下腰拼命咳嗽。 白马探挑了挑眉:“毛利先生你还好,看起来似乎是感冒了。” “咳咳,我,没……咳咳……” “咚咚咚”女仆敲门的声音在混乱里非常的微弱,她推着餐桌进来,餐厅还是混乱的很。 千间降代不重的拍了下桌子:“毛利侦探……开了一天的车,或许坐下来吃点东西才是个明智的选择。” “我……” “你关心女儿和那个小朋友的心我很了解……不过,现在就默认那个怪盗的所谓游戏规则似乎还太早了点,不是吗?” 黑羽快斗很想反驳说,我到底哪里关心“那!个!小!朋!友!”了?! 不过这话不好说,他只能默默的带上一顶关心小朋友的硕大帽子欲哭无泪。 千间降代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大家最后在她的召唤下纷纷坐回了原座。 白马探离开的时候,名侦探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 “白马探哥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忍着恶心用非常童真的语调叫出哥哥的名侦探笑得很无邪很灿烂。 “什么?” “唔……白马探哥哥你有多高呢?” “180,怎么了?”白马探奇怪的回问。 “啊……没什么,打扰你了,白马探哥哥。”名侦探附赠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他转过身冲着毛利小五郎的背影露出了然的表情。 “咳咳咳,啊——欠!”黑羽快斗茫然四顾。 谁在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