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建章焦躁的来回踱着步,指间的香烟一直就没断过,也不知道俩小子怎么样了?拿没拿到所谓的证据? 想了想,高建章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快步走到电话机旁,打起话筒拨出了一个号码。 “你带上你的人马上来我家一趟,要快!”电话接通后,高建章交代了一句,接着放下了电话。 想了想,他又把话筒拿了起来,接通后,高建章说:“正阳书记吗?我是老高,不好意思了,这么晚还打扰你,是这样的……” 沈浩帆几乎翻遍了刘卫东书房里所有的抽屉,文件倒是找到了一大堆,就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刘卫东贪污受贿的凭证。 高鹏飞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对沈浩帆摇摇头说:“一无所获,你这里怎么样?” 沈浩帆同样摇了摇头,垂头丧气的说道:“没有,不正常啊。” “他娘的!老家伙能把账本藏到哪儿去呢?”高鹏飞嘟囔了一声,站起身来靠在墙上,后脑勺一下下敲击着墙面,发出“咚咚”地响声。 沈浩帆听到墙面发出的声响,“嗖”地窜起身来,上前两步低声对高鹏飞说道:“鹏飞,你听听这堵墙的声音,似乎是空心的。”沈浩帆把高鹏飞拉到一边,手握成拳轻轻敲打着墙面。 高鹏飞仔细听了一下,拍着脑门道:“我知道了,墙体内是空心的,也就是说,里面可能镶嵌着保险柜之类的东西。”说罢,他沿着四周摸索起来,半晌,高鹏飞转头对沈浩帆道:“不对啊浩帆,按理说如果保险箱镶嵌在墙里面,外头应该留有开关才对,你看,这面墙上光溜溜的,不像是被人挖空过。” 沈浩帆凑过来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整面墙被人从里面掏空,从某一个点上嵌上保险柜,然后从外面刷上一层涂料,而这个保险柜被某个伪装物隔离在后面?” 高鹏飞说:“不可能,这堵墙是承重墙,如果被人从里面完全掏空的话,它承载不了上梁的重量,再说了,刘卫东也没有必要这么干,就算是他想把账簿隐藏起来,方法太多了,他不会冒险挖空整个墙面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沈浩帆点了点头,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整间屋子,手电筒发出幽蓝色的光随着他的目光来回转动,他被墙右侧的一幅油画吸引住了,沈浩帆拉了拉高鹏飞的袖子,高鹏飞会意的跟着他走到油画前。 沈浩帆试着挪了下油画,很奇怪的是油画被钉的很紧,沈浩帆觉得有古怪,加了点力气,油画松动了些,他慢慢地把油画摘了下来,沈浩帆定睛一看,一个带着密码锁的保险箱出现在他的眼中。 高鹏飞兴奋地咧嘴一笑,拍着沈浩帆的肩膀道:“行啊浩帆,这么隐秘都让你找到了。” 他一兴奋,声音有点大,沈浩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这是贪官们惯用的伎俩了,他们以为这样藏东西会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这是最愚蠢的方式,鹏飞你看,这个保险箱用两道程序才能把它打开,先输入密码,密码核对完毕后还得用钥匙再开一遍,老梆子很狡猾啊,怎么办?” 高鹏飞低头沉思,“我估计密码只能输入三次,三次全输错的话,报警系统就会启动,关键是钥匙也没有,即便是密码输入正确了,依旧打不开。” “实在不行,咱们把保险箱带走得了,出去后想办法撬开它。”沈浩帆有些着急了,他现在非常确定,刘卫东收受贿赂的账簿就在这个保险箱里。 高鹏飞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们也搬不走,你看,保险箱跟墙体是连在一起的,是用水泥打得浆,严丝合缝,要想把保险箱搬走,必须把墙体撬开,咱俩没这个能耐。” 沈浩帆挠头了,账簿拿不到手,等于白来一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问道:“你说,还有什么办法能打开它?” 高鹏飞想了想,道:“溜门撬锁的事情是我的拿手活,破译保险箱密码,技术含量太高了,你别难为我,不过,我认为既然老梆子既然把保险箱隐藏在墙里头,钥匙和解锁密码一定也会放在这间屋子里,要不咱们再找找?” 沈浩帆点头道:“只有这样了。”说着,两人赶紧行动起来。 二十分钟后,满头大汗的高鹏飞向沈浩帆摊了摊手,“没有。” 沈浩帆这边也一无所获,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焦虑。 “铛……铛……” 落地钟的时针指向了两点钟,钟摆来回摇晃着,发出“铛铛”地声响。 沈浩帆抬眼望去,心中随即一动,他快步走了过来,打开表壳,把手伸进表盘后面摸索起来,突然,他笑了。 “鹏飞,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你看!”沈浩帆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高鹏飞迅速走过来,冲沈浩帆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写了长长的一串数字,两人走到保险箱前,小心翼翼的按照纸条上的数字按了下去,“滴”地一声,保险箱发出一声轻响,沈浩帆舒了口气,冲高鹏飞点了点头,高鹏飞神色凝重的把钥匙插进去,轻轻一拧,保险箱开了。 映入两人眼帘的东西让两人有些目瞪口呆,保险箱分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摆满了钞票,美刀、港币、人民币一扎扎码放的整整齐齐,下面一层有个木匣,沈浩帆好奇心上来了,打开一看,我地个天,满满一盒子全是金银珠宝! 沈浩帆拿着木匣的手都在颤抖,别说现金,就这些珠宝,也值个百八十万?老梆子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如此贵重的物品他居然敢放在家里!人物啊! 高鹏飞手里拿着账簿已经翻了起来,他越看越是心惊,如果把账簿交上去,势必会引发中洲市官场的一场风暴,可以预见的是,被这场风暴席卷的官员手指头加上脚趾头一起数都数不过来,更令高鹏飞愕然的是,薄薄的一本账簿上,居然还记录着刘卫东给省委某领导送礼的数目。 高鹏飞心说,这刘卫东脑袋不会是被驴吊抽过?这个怎么能往账簿上记录? “啊,这种干部,拉出去枪毙五分钟都是轻饶了他。”高鹏飞边看边说道。 沈浩帆颤颤巍巍的放下了手里的木匣,说道:“别发感慨了,账本对不对?” 高鹏飞点了点头:“嗯!嗯!” “赶紧把这间屋子恢复原貌,我们走。” 两人收拾了起来。高鹏飞嘿嘿一笑,说:“浩帆,这些钱啥的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想带点走啊?放心,只要账簿在手,这些钱有关部门会收缴上去的。”沈浩帆说。 片刻工夫,原本凌乱不堪的书房被两人收拾的干干净净,轻手轻脚的下得来,两人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坐在车上,高鹏飞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好在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任务,不过这次的经历也足以令他回味一段时间了。 沈浩帆比高鹏飞好过不了多少,一直到现在,他的腿还在哆嗦,看了眼高鹏飞,沈浩帆笑了,“做贼的滋味不好受?”沈浩帆笑道。 “啧!惊险啊,刺激啊,我的小心肝到现在还砰砰跳个没完呢。”高鹏飞摸着胸口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高鹏飞又问道:“这就回去?” 沈浩帆说道:“回去,弄不好今晚得连夜赶到省城去。”说罢,他从高鹏飞手里接过账簿,一页页翻看起来。高鹏飞打着火,车子调头驶了出去。 车子在黑夜里穿行,速度飞快,高鹏飞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警觉的说道:“后头有人在跟踪我们。” 沈浩帆一愣,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脑袋急速运转起来,后面跟过来两辆车,在夜色中看不清车子的型号,但是两辆车速度不快,似乎没有故意拦截自己的意思,沈浩帆笑了笑:“别紧张,看样子是你老爸不放心,派人在暗地里保护咱们呢。” 高鹏飞松了口气,一拍方向盘,道:“这叫什么事儿?” 回到家时已经快三点钟了,高鹏飞停好车,沈浩帆从车里走了下来,就看见高家大门口两个人影在晃动,沈浩帆一惊,心说这么晚了谁会在这里等着?沈浩帆暗暗堤防起来。暗处的两人见沈浩帆站在原地没动,便主动走了过来,到近前,沈浩帆才看清楚了两人的模样。 “浩帆,怎么样?”高建章一脸急色,搓着手问道。 沈浩帆笑了笑,说:“账簿到手,一切顺利。” 高建章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指着旁边的中年人介绍道:“市纪委武正阳书记,我和你爸的老朋友了,你喊武叔叔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