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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部神州(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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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    “既然不欢迎外人,那为何追风绝刀……”    “贫僧已当他是自己人。”瑶泉僧打着酒嗝说,根本连眼也不抬一丝,惹得紫耀灵星心头生起丝恼意,正要发作,却听琼海接口道:“老师傅放心,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殿下方才被气劲所伤,还望老师傅能为她看看伤势。”此处有五斗星芒剑阵把手,弥陀石中必定有高人避世,琼海不敢直言得罪,只得另寻借口进入弥陀石。    瑶泉僧闻言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满是灰尘的手搭在灵星的脉上,惹得灵星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几抖,别开头去拼命按捺住心中的厌恶。    瑶泉僧眯缝起眼来替她检查了伤情,好半晌才又道:“今日算你运气,和尚难得心情好,进来。”    “哼!”紫耀灵星低低冷哼一声,跟着瑶泉僧入了弥陀石,琼海正想随他们一道进去,不想却被瑶泉僧拦了下来:“弥陀石只许求医的人进入,其他人概不许入内。”    琼海无奈,只得依言驻住脚步,目送紫耀灵星进了弥陀石。    弥陀石乃是一处幽幽深谷,谷中青山环绕、绿树依依,鸟语花香、不失恬静。紫耀灵星四处打量了一番,依山傍水的地处,不大不小四间木屋,屋前还有一波碧水悠悠的水塘,四周栽花种草绿意盎然,不时还有几朵娇花点缀,真是个清幽僻静之所。    再看木屋边上,一名淡紫衣衫的女子正在替花苗松土除草,听见脚步声时眼也没抬,淡淡地问瑶泉僧道:“师父,你自己定的规矩自己都不遵的么?又带什么人回来了?”    声音淡然中透着丝丝威严,虽然她唤这酒和尚“师父”,但酒和尚看起来反倒更听她的话,食指抠着脸颊“嘿嘿”笑道:“这丫头被那三人的融合气劲所伤,居然只流了点血,为师不就是……不就是……隔!一时手又痒了嘛……”    紫耀灵星眯缝起眼来,斜眼看着那酒和尚,感情他并不是因为好心,而是把自己当成练手艺的活靶子了?    素衣女子抬头望了紫耀灵星一眼,紫耀灵星也同样抬起下巴瞄了她一眼,面上虽无表情,心头却“咯噔!”一声轻跳了下,这女子虽然未施任何脂粉,可容颜精致靓丽,秀眉星目、瑶鼻通梁,如出水之荷,清新怡然,浑身有种说不出的冷意,可又让她拼命想要亲近,紫耀灵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将袍袖一挥,脸上仍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之态,心中却仿佛一片乱麻。    再说墨斩云,面前这女子面容如月、身形似柳,虽然一身华贵,可那张脸分明还未脱去稚气,看样子不过十六七岁年纪,举手投足间竟有股雍容气派,一副成熟老练的模样,忍不住轻扯了扯嘴角,低下头继续做活儿。    这一笑可不得了了,紫耀灵星本来就满心都是焦躁,再被墨斩云这不露痕迹的一笑,顷刻间满腹怨气爆发,这乡间女子实在无礼,竟敢取笑堂堂公主!可随即心头闪过一念,仔细打量眼前的墨斩云许久、身形、姿态,跟银面杀手虽有几分相似,可始终拿不准她是不是就是那名被称作羽煞的绝顶高手?满身怒气被她强按捺下来,步到墨斩云身边问道:“你是谁?”    墨斩云头也不抬地道:“小女子只是区区山民,何足挂齿。”    嘴上虽是客气,其实分明就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紫耀灵星心头不由一怒,怒火牵动体内真气迸发,右手便似刀绞一般疼痛,体内三道气劲乱窜,双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亏墨斩云手快将她扶住,紫耀灵星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额上渗出一串汗珠,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公主此刻连话也说不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墨斩云,双唇发紫,瑶泉僧赶紧奔到她背后双掌抵背,用内功替她将体内三道真气压制下来,随即让墨斩云将她抱入房中,将一粒定神丹化水喂她服下,须臾过后,紫耀灵星的脉象渐渐平静下来,扯着瑶泉僧的袖子捺不住满心的恐惧,问道:“本……本宫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刚才忽然会那样……”    瑶泉僧揉了揉耳朵,叫墨斩云替她先将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完毕,随后才慢腾腾地道:“你这女子倒是命大,体内同时被三名高手灌入三道真气,居然说话声音还这么响,好多和你一样的人只怕此时连尸体都硬了……”    紫耀灵星的心重重跳了起来,满心都是慌乱,小心翼翼地继续问说:“那……本宫还有救么?”    瑶泉僧仍是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什么本宫外宫的,和尚听着不舒坦,从今天开始你便叫星丫头,尊称和尚我作瑶泉师父,叫云儿声云姐,不然,你便烂在这里。”    这话半是醉话半是威胁,听得紫耀灵星咬牙切齿,双手捏成了拳头,可随即脑中一思,自己并未报家门姓氏,这和尚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看来他对江湖中事并非不熟,心中暗暗起了丝怀疑,狠狠“哼!”了声,将头别在一旁,瑶泉僧和墨斩云也没多搭理她,径直出了屋,随她闹去。    一连过了两日,那师徒二人果然没搭理过自己,紫耀灵星饿得头昏眼花,体内三道真气时不时发作,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想要离开此地,刚一抬脚出门却听到瑶泉僧不冷不热的话:“丫头,你可得想好了,再过一日无人替你除去三道真气的话便是神仙也别想将你再救回来,你可得自己算准时间,作了冤鬼后别赖上和尚啊。”    这番话果然让紫耀灵星将踏出房门的脚又收了回去,咬着嘴唇斜眼瞪了瑶泉僧与墨斩云许久,心里在掂量着酒和尚的话究竟是真是假,那二人一个懒洋洋地晒太阳喝酒、一个栽花种草不亦乐乎,哪里将她放在眼里?紫耀灵星在心中又不禁悄悄将那二人狠骂了一通,回头再一思:“何必跟这两个乡间野夫用性命相赌?况且,留在此处是为了打探羽煞的消息,若是那女子就是羽煞的话跟她将脸撕破岂不坏了母皇的兴国大计?”目光悄悄在墨斩云身上停留片刻,心头忽然又闪过一念,咬着手指暗思道:“不管她是羽煞也好,不是也好,不如先假意跟她亲近,与她结成手帕之交,若她真是羽煞的话便可借机请她出山,若不是的话也能哄得这二人替自己疗伤。”主意一打定,先前那身高傲与蛮横尽都收敛起来,步到瑶泉僧面前跪下,硬挤出两滴泪来求道:“瑶泉师父,我……我……知错了,先时多有得罪,求你救我一救……”话音一毕,竟朝酒和尚磕起头来。    一连磕了三个头,瑶泉僧才咂着嘴、打着酒嗝道:“既然你开口求我,那和尚先考虑考虑,起来,容和尚将这壶酒喝完再说。”    满以为自己屈尊磕头这和尚必定感激涕零,立刻为自己疗伤,没想到他竟是这般不知好歹,紫耀灵星恨得牙直痒痒,在心里又将这和尚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不容易等和尚喝完了酒,打了几个响亮的酒嗝,红着鼻子、眯缝着眼睛抬手指着院里一堆柴禾说:“去,将那堆柴劈了,不劈完别想吃饭。”    紫耀灵星不禁急了:“本宫……我……两天颗粒未进,哪有力气劈柴?”酒和尚嚷嚷道:“练武之人……便是不吃不喝也能挨十天半月,你怎么连……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    紫耀灵星将脸狠狠一别,气急败坏又有些难堪地道:“我……我……我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瑶泉僧和墨斩云不禁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尽是不相信,这女子若是不会武功,此时哪里还有活命的理?看那二人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紫耀灵星又气又羞,狠狠转身进房,将房门使力闭上。    瑶泉僧摇晃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问墨斩云道:“云儿,你说那丫头的话可信么?”    墨斩云细心修剪着花枝,淡淡地答道:“人是你带回来的,所有事一概与我无关。”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我也是你师父,你就忍心置身事外?”    墨斩云仍旧头也不抬:“我拒绝,自己招惹上的麻烦自己收拾。”说毕,端起花锄剪刀去了别处,只剩酒和尚在身后嘟哝道:“那医治追风绝刀你不也帮了忙的?难道因为上次是个俊俏郎君,这次是个坏性子丫头,你才……隔……你才如此绝情么……”    远远地,只听墨斩云冷冷的声音传来道:“你若是再胡说,这个月休想我再为你出门打酒。”    酒和尚闻言赶紧一把将嘴捂住。    这日晚饭紫耀灵星果真又没吃上,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两个多时辰,肚子饿得直叫唤,哪里还睡得着?堂堂紫凤王朝公主,居然被一个酒臭和尚当使唤丫头,心里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看看窗外漆黑的天色,心思忽然一转,既然要本宫劈柴,那便劈好了……    夜半时分、睡意正浓,忽然传来阵阵刀劈木头的声响,夜深人静的时刻分外刺耳,一声又一声、搅得人清梦不存。    满以为那两人必定被吵醒,然后出门找自己麻烦,没曾想过了许久那二人的房间依然静悄悄,真是能忍啊……    紫耀灵星故意又将声响又弄大了几分,忽然间,一道漆黑的人影挡住了头顶月光,将她惊得差点坐在地上,猛回头一看,竟是那名素衣女子,风尘仆仆,看样子刚刚才赶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