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昂枭紧张的看向了肖敨铭身边的经纪人林奇天,作为一线经纪人,他不会不知道肖敨铭现在的状况有多么的危险。但是,反观李昂枭的紧张,林奇天还是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动。竟然是任肖敨铭这样下去了。 李昂枭心下不禁大怒,他就是这样照顾手下的艺人的吗!?望着林奇天的眼神也不觉阴沉了下来。他告诉自己,如果今天拍完戏,肖敨铭还是如此,他就必须去把的给弄醒!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好!在这样下去,一切都晚了。即便自己对肖敨铭的感情很很复杂,但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部戏,一个莫名其妙的角色就毁了他。他只能对自己说,能毁了他,让他难堪的,只能是自己而已。 林奇天显然是察觉到了李昂枭不善的目光,心下已是明白了他看透了肖敨铭现在的状况,这目光显然就是指责自己未将触手可及的肖敨铭给摇醒,让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我。但林奇天也有他自己的考虑。自从试镜之后,他便已决定跟着肖敨铭,做他的忠犬。又怎么可能会害他,毁了他的前程,也毁了自己的梦想。而今,他想做的却是完完全全的相信着这个安安静静的坐在身边的人。他不想想和从前自己对待手下的艺人一样来对待肖敨铭。他从前即便是再欣赏他们,也不会将自己的心交给他们,从不给予信任。而现在,他想要去相信这个人。即便有可能毁了自己的梦,也在所不惜。他一向,玩的起。 于是,仰起头,便是冲着李昂枭高傲的笑了,完全没有去打扰肖敨铭看剧本的意思。拿起放在桌前,本是要给肖敨铭喝的咖啡,悠闲的喝了起来。不在看李昂枭一眼。 李昂枭不禁有些泄气和愤怒。如果连肖敨铭自己身边的经纪人都不在意、不担心,他又是以什么立场去在意、担心?只不过是同一个经济公司的前辈而已。有什么权利去打扰旗下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看剧本?李昂枭不禁沮丧的摇了摇头,放下了像向肖敨铭走去的身子,坐回了沙发,沉默的看起了剧本。甚至完全不知道这里面在写些什么。在李昂枭身边吃着零食的徐敌,有些无奈的看着李昂枭:“皇上,你这是怎么回事?您马上又要上战场的,剧本快看啊!都快拿掉了!”说罢,便是推了推李昂枭,帮他把剧本给扶正了。 李昂枭见自家经纪人的动作,不禁就问:“如果我演戏演的太入迷,假戏真做了,你会怎么办?”徐敌不以为然:“那你得看我那时是个什么身份了。” “怎么说?” “要是以徐敌的身份,我断是不会管你的。要是你经纪人嘛,那就得看你假戏真做些什么了。”李昂枭不禁嘴角抽了下,徐敌说的全都是屁话,没一句实在。如果那一天自己真的演戏演的走火入魔了,估计也别指望他能来做什么。指不定,逃的最快的就是他了。顿时心灰意冷,甩手丢了剧本,仰头把自己投入了沙发。 徐敌见李昂枭突然露出失望的神色,连剧本都给随手丢了。也是担心起来了,把李昂枭从沙发里拖了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你真走火入魔了,我一定让其他人一起陪你。”虽然我不会陪你。徐敌悄悄的在心里补上了这句话。李昂枭总算是来了点精神,瞅了瞅自己的经纪人:“你怎么就不想把我给治好?” “能完成这个任务的地球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已经死了。”徐敌望着李昂枭幽幽的说道。李昂枭又是后悔,自己怎么会想和他谈论这个。被徐敌这么一搅和,倒是心情好些了,捡起了被丢到一边的剧本,读了起来。也是肖敨铭看的那两次,都有和肖敨铭搭戏。顾导那头的拍摄显然也是相当顺利,马上就要进入尾声了。李昂枭不禁加快了看剧本的速度,真可谓是一目十行了。而另一头的沈琳和江子倾早已经背熟了剧本,悠闲的坐等顾导传唤了。 顾导今天对几个演员都是相当的满意,几乎每人都是一次就过。大大加快的进度。又结束了一条的拍摄,接下来的更是不用他担心了,是沈琳三人和肖敨铭的戏。于是,顾导满脸笑容的冲坐在片场角落看着剧本的几人叫道:“第四场,沈琳、敨铭你们几个准备下过来拍了!”道具师也紧锣密鼓的把相关的道具搬了上来,撤下了不必要的。 整个场地又是焕然一新。一家室内的客栈已经是拼凑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肖敨铭仿佛被充了电似的眼前一亮,听着顾导的话就过去了。李昂枭恶补了半天总算背完了,见肖敨铭过去了,便也跟了上去。沈琳和江子倾两人也是聊着天走了过去。 顾导向他们简单交代了下大致各个人的站位,等他们几人都站好,便是准备开机了。虽然他看着肖敨铭的时候明显发现了肖敨铭的不同,但这又如何?演员越入戏,越能拍出好的片子。即便是以他们自身的命运作祭奠也在所不惜。 演艺圈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兴高采烈的涌入,有无数的人灰头土脸的离开。星探在街上乱糟糟的抓着大把的人,对每个人都说“你一定能红”,只有有一个能红,他们也就不亏了。而剩下的那些,不是无望的退出,就是赚点小钱跑跑龙套。打开电视,每个台、每一天都在办各种各样的选秀节目,折腾了折腾去,笑到最后的红的有几个?能一直红下去的又有几个?只不过是吸引眼球,赚个收视率,搏个自我满足罢了。 “第二幕,action!”顾导冲着站定位置的几人叫道。 肖敨铭优雅的坐在了桌边,抬手纤细素白的手,托起了桌上的一盏清酒,嗅了嗅,淡笑着掩袖饮了下去。镜头随着江子倾和李昂枭有说有笑的推开房门,看见的便是如此光景。两人都是一愣,这明明是他们才定下的客房,怎么刚推开房门便是有了人?镜头推近了江子倾,只见他大刺刺的走了进去,便往肖敨铭身边一坐,揽着他说道:“仙,你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任我们如何去寻你,都是未见。怎么你就找的到我们?”镜头打在了肖敨铭的侧脸上,只看他稍稍低了低头,敛下了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的一层阴影。只几个简单的动作却显得美不胜收,仙该有的韵味铺面而来。肖敨铭抿嘴笑了笑:“一壶浊酒喜相逢,何必问飘渺前尘往事?” 李昂枭这时才慢慢走上前来,贴近了肖敨铭,轻声道:“真是相逢吗?不是你来寻访?”突然伸手就抓起肖敨铭握着茶盏的手,“明明是酷暑,为何你的手,总是这么冰凉?”肖敨铭倒是笑了起来,颤抖着身子:“该问你为何有此一问才对?”想抽手,却觉李昂枭握的紧了几分,竟是将他的身给拉近了,凑着他:“你不但冰凉,还很轻,轻的过分。你看,一用力,你便过来了。”江子倾表情难得的复杂,不禁又往肖敨铭那儿移了点,镜头在三人身上不断游走,最终却落在了门口。沈琳依旧穿着淡黄色的裙子,踏着粉色的花布鞋,却是表情复杂地站在门口,着急有显得局促地开口道:“仙,你究竟是什么人?” 肖敨铭依旧是恣意洒脱的,见挣不开李昂枭握着的手,倒也不再动了,惬意的把身子靠在的雅间的围栏上,垂首向下望了望,什么车水马龙之类的都只等后期在添上便是了。肖敨铭依旧垂着头,状是不在意的问着刚才问的话:“尔为何有此一问?” 沈琳在镜头下抖了抖,敛下眼,两颊微红,缓缓地开口:“我、我太喜欢你了,那你做什么我都想跟着……但你很其他…人,并不一样……你会突然消失、从来不用吃饭、我也没见过你休息,我弄伤了你…这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却不会流血……”仿佛怕他误解自己似的,猛的一抬头,“我很担心你,你的手总是那么冰凉,总穿着这件红杉……你到底是谁?又是要引我们去何处?”沈琳此时的表情就是个单纯的少女,说着说着便是哭了起来,看着在镜头前的人都是心下难过,鼻头泛酸。要不是还在拍摄,顾导早就叫出声来了,这演的实在是完美! 镜头里江子倾英挺的面容多了分慌张,他冲沈琳皱了皱眉头:“喂,晏斐丹,你哭什么。”周围的人都没理他,李昂枭觉得握在他手里的肖敨铭感觉顿时变的,刚才已是相当的强烈,而现在,即使不去看他,也能感觉到肖敨铭的不同。不禁有些紧张的侧目望向了身下的肖敨铭。这一看,便是让人痴了。 此时镜头已是回了肖敨铭的身上,只见他只是回了头,淡淡的望着站在门边的沈琳,没有再多做什么动作,只是看着一个人,仿佛却是透过一个人,看着一切。他就是仙,已活了千年!这样的话,不是第一次听,甚至听了千百万遍,已然无味。褐色的眸渐渐的深了,像是一个无底洞,不断的吸引着眼前的所有人。顾导不禁低声叫了起来:“快拉近镜头!快!就照肖敨铭的脸,每一个细节都别漏了!”太美了,细致无比,每一个变化都是缓缓的,仿佛还能感受到他心里的变化。如果沈琳的演技是精湛绝伦的,那肖敨铭现在的表演则是毫无杂念的纯粹,让人但愿长醉不愿醒。 镜头离肖敨铭已是极近了,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在场的人都是觉得,肖敨铭早已是透过了眼前的镜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沈琳,复又回头扫了一眼江子倾最后却是落在了李昂枭的身上,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肖敨铭就这样笑了起来,闭上那双如琉璃般的美目,芳华竟退,却是美的纯粹,毫无累赘。唇色如朱樱一点,绽开了。但看着却让人觉得苦涩。仿佛有水珠从他紧闭着的眼泪漫出,再睁开眼,又是什么也没有了,只听得他说:“我是仙,一直都是。”那是一种他们没见过的笑,平时仙的笑是优雅的、是洒脱的、是张扬的、是不羁的、是玩味的、是单纯的……却没有一种像如今这般,寂寞。 仿佛已是孤独了多年,就像初见时,他独自一人站在桃花丛中,身外纷纷嚷嚷却皆是入不了他的眼,如此寂寞千年。不浓烈,却让人心疼。 即便这不是李昂枭几人要的答案,却也不会有人再问了。 如果这个问题会让他这么疼,那便不问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