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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低头看着路面,绕过偶有存留的积雪、结冰处,不紧不慢地返回兰园。
这里比之前世,季节提前了两个月左右。天气一日冷过一日,风刮在脸上,真如刀割一般。若不是顾忌着闺秀身份,她早就一路跑回去了。
这两日,去锦园晨昏定省,仍会遇到蝶翠。蝶翠明显有所收敛,见到她会行礼问好,也不再冷嘲热讽。
蝶翠称病当晚,大太太去她房里走了一趟,不仅没有嘘寒问暖,反倒罚了她半年的月例,且命她抄写佛经以正言行。蝶翠的生母徐姨娘,原是大太太身边的贴身丫鬟,出身寒微,母女二人每个月就指着月例过活。大太太此举,无疑戳中了蝶翠的软肋。
蝶舞对此,没有心情庆祝自己小胜,一颗心都用来研究大太太的心思了。大太太一日胜过一日的亲切、温和,使得她一日比一日紧张、不安。而大太太不断送过来的文房四宝、上好血燕甚至糖果糕点,她拿到手里的感觉就是名副其实的烫手山芋。
古代大宅门里的女子,演戏的本领未免太出色了,她这看戏的人,明知不合情理,却是一丝破绽也找不出,甚至偶尔会幻想大太太是真心示好,足见对手的高明。
“小姐,”含桃走到蝶舞身边,眼中有了戒备,“二小姐是不是在等您?”
这几日,蝶舞去问安都刻意提前了一刻钟,为的就是不想和别人相遇,从而避免无聊的是非。只是,她想躲清净,别人却无意成全。
蝶钰站在花园的月洞门前,一身碧色弹墨小袄、棉裙,披着火红芍药领子斗篷。这时代女子的衣饰大多是以相对的颜色搭配,如桃红配柳绿,或内外,或上下。蝶舞看多了、穿惯了,亦觉赏心悦目。眼前这一位,姿容明滟,气质高贵,的确衬得起嫡女的身份。
“姐姐。”蝶钰屈膝行礼。
蝶舞侧身还礼,笑问道:“妹妹在这里,是在等谁么?”
“不瞒姐姐,妹妹是在等你。”蝶钰笑若春花,“能否借一步说话?”
果然是母女,隐藏情绪的本领不亚于大太太。
含桃虽不知前尘旧事的细节,却隐隐感觉到二小姐是自家小姐一个隐患,闻言并未避到别处,以眼神询问蝶舞的意思。
“你先回房吧。”蝶舞拍拍含桃的手,让她放心。
含桃这才应声而去。
“其实,我只有一件事要问你。”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蝶钰的言谈间就没了刚才的恭敬,“我思虑了这些天,也猜不出你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
蝶舞故作茫然,“哪一劫?妹妹在说什么?”
蝶钰阴沉的目光在蝶舞脸上打了个旋儿,忍耐地道:“你我心知肚明,一定要我说出你的丑事么?”
蝶舞佯作惊讶,挑战着蝶钰的底限,“我只是病了一场,到了妹妹嘴里,怎么就变成丑事了?”
“哼!”蝶钰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以为装傻充愣就能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了?告诉你,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下一次,你就没这么走运了!”
蝶舞一时语凝。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对姐妹起了歹念下了杀手,事到如今,竟全无悔改、后怕的迹象,反倒反过头来示威。她也算是开眼界了。
事情很明显,蝶钰不是受不住美梦落空陷入了歇斯底里,就是被所谓的郎情妹意冲昏了头脑。总而言之,这个人,多半要疯。
原本,蝶舞还想敬而远之,此刻看来是不行了,若是那样,就是助长蝶钰的气焰,会让她觉得稳操胜券,更加轻视自己,从而胆大妄为。是的,怎样应对都可以,除了退让。
蝶舞微微笑着,语调转为低缓:“你怎么知道我只是走运?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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