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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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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棋局

    已经燃了一炷香,可屋里还是那般状态。寤桁安坐一方,闭着眼静静的呼吸。是的,是在休息,自从那天将这两个草包救回,第三天就将他们从山寨中带了出来,可是刚到了营地中,她就碰上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这雨又稀稀拉拉的拉起了帘子,乃至于越下越大。第二件事,就是,营地里的这群客人了。

    也不能说人家是客人,因为,人家才是当地的真正主人,只是,不请自来的久候在了寤桁的营地中。

    不为别的,一是,这几个草包可都是世家子弟,上山多日且生死不明,作为他们的长辈,在面对自己的亲人安危方面,是要多用几分心等候的。

    二来,剿匪呀,剿的是理所应当,合理合法,况且,剿走了以后,这么好的地盘,谁都想着为自己多争取一分。往常那里都是被山匪占着的,如今,终于可以轮到自己占着了,谁又能不多动点心。

    这不,自从寤桁答应前来亲自跑一趟,这些地主们就花钱给驻守在原地的队伍们又盖房子,又送粮食的,就连寤桁走了一趟斜岭山,回来之后都差点认不出来,这还是她前天离开的那个地方么?可是一见到随风那标志性的面孔,就让她相信了,这还是她的驻地,只是,内容不一样了。

    之前的简单帐篷,也早已变成了结实漂亮的木屋,里面的家具虽不奢华,可是也做的处处细致周到,让人感到舒服温馨。就连吃饭问题,都专门请来两个大厨…于是,也就安然享受了一番足不出户且又吃好的待遇。(看小说就到叶 子·悠~悠 www.u.CoM)

    天下果真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管是到了哪个时空,这都绝对是真理。

    这不,从早上起,一吃完早饭,这屋里就不缺人。除她之外,围绕着她坐了一圈的各位,就都是本地的乡绅了。虽然,寤桁坐的是上位,且一副似是睡着了的样子,但是在座的诸位没有一个会轻易擅自离开。

    因为,只要这个鬼王爷点头,这大业就成了。可是至今…都没有谈出什么来,行商多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相信一句话,世上没有买不来的东西,唯有价钱给的不合适,付出的耐心不够。

    可是,他们以为自己的耐心不错,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鬼王爷耐性更好。自从谈到最敏感的话题,且牵扯到双方的利益,以致谈话僵硬到现在。鬼王爷便陪着他们在这里端坐到这时,不见一句狠话,也不见一丝威胁,只是这种快要透不过气的压强,就令他们有些坐不住了。

    同时坐不住的一位,也远在落雁岭以北的驻地。老巴看着护国大将军皱眉沉思行军路线,眼神似远忽近,嘴唇紧抿,右手有时处于不自觉的颤抖之中,就知道这仗打的有些不顺,甚至是在拼着老本与之进行消磨。

    于是脑海中便不由的想起了近日来这补给供应之事。小心地说道:“围合一线故乃制敌之要害,其后精兵重击,各个击破…这打的不只是行军之巧妙,更是将军的神来之笔。可是…这补给供应…会州的谭郑…何况,六皇女前去剿匪,就不怕…后院着火?”

    老巴如此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比起上阵杀敌,而去选择相信别人,更是一个危险刺激的活儿。WWw.点com在没有发生夺了长安城大权的事之前,对于北方军政事务,暗地资助与明面像是做生意似的资助或许可以说是皇权的一种默许,因为,那是一种处于天平上的安全砝码。可是,如今已经打破了这种格局,一切资助于军政事务都以不再是先前那般顺利,就是给了,老巴也觉得这里大有玄机。

    可是,面对不允许自己输的姬彻泓,老巴不知道该如何与之交流,因为,他不相信,护国大将军会不知道那些不出面、不说话、不妥协势力的真正用意。也许,现在她需要的只是时间,一个安静的空间。

    会州的谭郑势力或许已经降伏,因为,他们无力自己单独应付这谋逆的罪名。也许会摆出几份世家的派头,提出一两个小要求,那也是在姬彻泓的默许之内。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那两个老狐狸中间还放了一个臭鼬进去。谁能保证不会将事情变得更糟?何况现在正是要命的时刻,一个马虎都来不得。

    姬彻泓低首看着地图上的某个点,不换眼神的低声说道:“比起砸钱在战场上立的军功,那些世家更是愿意将钱花在可以子子孙孙都能吃下去的东西上。如今斜岭山的那些余孽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我再不帮他们占了那块,他们就会以无钱为由,拖延供给,趁火打劫。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延误军机。

    本王之所以派老六过去,看似是我要拔营,这长安不能容她。其实,她的性子不喜名利,我还是清楚地。武功再猛,可是,其杀伤力远不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场中人。相反,在长安,她却是最令我省心的。

    不管我与她是何种关系,她能安安静静的过去,就说明了,她还是代表着朝廷,代表着皇室。就凭这点,那些世家不会不借着她的力量收了那块地的。”

    这时,姬彻泓才将头渐渐抬了起来。目光深远的看向前方,“可是,他们会得逞么?鬼六的那种性子,真正摸清的又有几个?就算是鬼六不去剿匪,只要在斜岭山,那些世家也断不会因此不给于供给。我相信那两个老狐狸,是一定会想办法让鬼六就范的。

    让那群世家占了那地,倒还不如让匪寇占了去。要说鬼六喜欢杀朝廷的人,这我相信,可要是说她喜欢杀匪寇,那就万万不是她了。

    纵然姚阁老给了她三百匹马,怕也不是帮助她去剿匪,更多的是一种炫耀。证明,胳膊拧不过大腿。再厉害、再天下无敌又怎样?一样都是人手中所执的棋子…”手下渐渐收紧,掌中的布也近乎于撕裂…

    阴,天气阴沉了一天,处处花香鸟语的小院却有着别样的温馨,看着因为空气较湿,这亭子里的颜色变得更为鲜艳,青石板路上的花纹也越发像是画儿里似的,一双眯了半天眼的老者终于打起精神来,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耳边传来了几声赞叹,“露天,不露时,显玄机却又暗含杀机,高,实在是高,辜老,这一步下的可是妙呀。”

    看着棋桌一边的灰色裳衣老者目光凝重的执着手中的棋,不发一言,坐在一边的姚阁老却将话题继续了下去,“是,是很不错,一年呀,都难得听见这老东西跟人说一句话。要不是,这各地的物事还是这么平稳的卖着,手里的棋还是这般下着,我还真以为呀,你要修仙成神了呢…”

    辜老依旧一心只是看着眼下的棋局,不发一言。崔阁老拿起手中的茶杯轻抿,“可不?棋下的真是大晟第一人了,不是神,那是什么?”

    “这人算了半天,老天也在算着,顺势亦转为逆势,富贵皆成为云烟,到头来,空落一腔哀怨,不知,何为算呀…”辜老面若苦笑般的捋着胡子,默默地说着。

    “那…辜老可知,将军会胜否?”崔阁老微笑的看着一脸木讷的平凡老人,眼中闪着可见的光。

    辜老这才抬起头看着面前那眼神有些飘的富态老人,定定的说:“她若赢,你就赔了银子,她还会赢么?”转而看向姚阁老,继续说道:“不过,她还会赢的,因为,一时的赔本,才会赢得更大的利益。”

    崔阁老摇着头微笑着说:“都说,千金难买辜老一语,我看呀,现在得说是万金了。”

    姚阁老砸吧着杯中的茗香,口里哼唱着,“怎奈何,他年如换今年怨。却怎知,奴把窗花贴新红,换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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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