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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女性员工的权益保障

    女性员工的权益保障

    维克多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欠了尼克很多很多钱,多到连他这样一个从心灵到脸皮都极其强大的人也有跳海冲动。维克多想起过去,那时候他被家族除名赶出佛罗伦萨,沦落到做街头理发师给人刮胡子都没有害怕后悔过。可现在,他真的后悔了,后悔跟这个杀千刀的小混蛋扯上关系。

    “求你,把裤子穿好……”维克多抱头蹲在墙角,深切哀恸自己的悲惨遭遇。

    “怎么了,你总说什么亲身验证科学道理的,不检查一下?”尼克一手拎着裤子一手抓着腰带,大大咧咧站在医疗室中间。

    “你小腹剧烈疼痛吗?”

    “不怎么疼,就是有点涨。”

    “不是每个月都发生一次?”

    “怎么可能!”

    “好吧,十五岁了,这么晚真是发育不良……”维克多抬起头来,蔫蔫地道,“恭喜呀,你现在是个女人了。”

    尼克队长愣愣地站着,没法从‘纯爷们’一下过渡到‘真女人’身份。

    “初潮,是女子身体发育成熟的标志,代表可以受孕了。以后如果运气好,每个月都会这样规律出血一次,持续二到七天,期间要注意卫生和保暖……”

    维克多心不在焉地背诵医书,声音飘渺的像在唱诗。给少女讲解生理知识是母亲的职责,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男性科学工作者要做这个?解剖一具初潮的尸体他还比较有兴趣。

    尼克有点惊讶,慢慢地把腰带系上,轻声喃喃:“每个月?怎么会这样……我以为就第一次会出血……”

    “第一次性经验出血是处女膜破裂导致,跟这没关系。”维克多站起来整理衬衫,皱眉道:“你知道这个,为什么不知道经血是什……”话一问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时代喜欢幼童的变态非常多,特别是教廷里任职的某些衣冠禽兽,一些流浪的孩子常常被一点食物勾引,带到教堂给他们诱奸了。以卜尼法斯八世为代表,许多教皇都有这种爱好,维克多虽生于贵胄,但这些肮脏的勾当早听到恶心。

    还没初潮的孩子就被糟蹋了……

    眼看着她的小脸因失血苍白黯淡,维克多头一次为自己口无遮拦感到抱歉。

    “咳,我是说,你的抚养人好奇怪,该教的不教,不该教的乱讲……”船医一反常态,磕磕巴巴试图转移话题。

    尼克系好腰带抬起头来,表情没有一丝痛苦,轻轻松松的道:“我当然知道,虽然各地行情不一样,可处女价总是比非处高上好几倍,不过男人都笨得很,塞块半凝固的鸡血进去,立刻就乐得掏钱,我一直以为塞拉流血也是在假装处呢。”

    小奸商眼睛里露出点狡狯神色,显然对这高明的欺骗招数非常得意,转眼想起自己,又有点发愁:“可是每个月都这样,好耽误事啊,万一碰上难啃的骨头就糟了……还有赔偿金……”

    这边精明的尼克队长把帐算得噼啪作响,那头维克多已经全身发抖。

    “滚……”

    “啊?”

    “我说,你给我滚出去!!!!!!!!!!!!”

    嗖嗖作响的银刀从木门里飞出来,一个骷髅头在墙壁上砸成两块,尼克抱头鼠窜,不知道哪句话惹恼了船医,让他怒成这样。

    莫名其妙从医疗室里出来,尼克决定去找船长。原因弄清楚了,但赔偿金还是得去要,毕竟这件麻烦事是船长踢了她一脚才发生的,尼克想,要是不挨踢,说不定一辈子都不来呢。

    敲开橡木门,见长桌上放着她的金马甲,尼克不由自主走了过去。

    海雷丁一愣,接着眉头就皱起来。尼克从小看惯人脸色,知道这是不高兴的意思,心下有点奇怪,她不过是出了点毛病,怎么就人厌鬼弃了?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占了理再说。

    “船长,你要对我负责。”

    “负什么?”海雷丁觉得自己幻听了。

    尼克理直气壮:“你昨天踢了我一脚,今天我就那个……生病了。”她想船长见多识广,宫殿里也有不少女人,为了赔偿顺利到手,还是不要详细解释为妙。

    “契约有附属条款,缺胳膊断腿都有赔偿金的。”

    海雷丁手一紧,马甲上的几个金币硬生生弯成直角。

    看着男人十指骨节咔咔作响,尼克心惊了一下,论武力,她在巅峰状态也不输给船长,可是现在正不舒服,狮子嘴里谋食,是不是有点大意了?于是声音小了一点:

    “那个,其实就是轻伤,按照瞎眼断指算也可以的……”

    “所以,因为我昨天踢你一脚,今天你就来了初潮,然后来跟我要赔偿金?”

    海雷丁一字一句的问,看起来是在笑,可面皮发青,嘴角绷紧,显然是让她气得快脑溢血了。

    “呃,你怎么知道……”尼克有点心虚了,小心翼翼咽下口水。

    “哦呀,我们的尼克队长,没听说过自家船长有个特殊的本事?从海风里就能嗅到天气变化,见一个人闻闻就知道他值多少钱。”海雷丁冰蓝色的眼睛眯起来,像狮子在打量猎物,“你身上的气味隔着十米我就闻到了,还敢跟我说‘生了病’?”

    他笑得越是亲切,越是怕人,尼克感觉到危险,不自觉的退了半步,马上就想扭头落跑,“那个,这件事以后再商量吧,快吃晚饭了……”

    海雷丁刚刚让这个无耻的小奸商气到发昏,可他毕竟是混了十几年的老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怒气过去,立刻冷静下来,面色一寒站起来,口气便如冰霜一般:

    “给我站住。既然你提到了,那我也好好给你算笔帐。第一,你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落水是我捞上来的,一条命,算多少钱?”

    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形山一样压迫过来:“第二,你是个丫头片子,我不计较身份留下你,前提是不影响生意。现在你开始流经血,每个月都得休息,船队要影响多少买卖?这笔损失怎么算?”

    尼克被他的气势吓倒呆了,退后再退后,一直退到门板前,海雷丁一手撑在她耳边,一手握在她脖子上,居高临下,声音暗沉:

    “小兔崽子,还敢跟我要赔偿,你要是跟野男人混出孩子来,难道也要我负责?!”

    尼克被海雷丁圈在怀里,闻见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铁锈味,那是血和酒混合的男人气息,她好像第一次发现船长的肩膀这么宽,结实强健的胳膊能轻易拧断人脖颈。

    手,不自觉的就伸到大腿,想要拔出匕首。

    海雷丁松开尼克的脖子,轻轻拍了拍她脸颊,柔声道:“你现在每个月拿三十枚金币,真是刚刚好,以后来几天经血就扣几枚,从今天算起。”

    尼克失魂落魄的从船长室出来,晕乎乎下了船舱,在自己的房间前突然蹦出个人来,卡尔一脸焦急担心,也忘了‘不唠叨不纠缠’的自我要求,扑上来就问: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刚刚有人告诉我,你去了船医那里,是不是生病了?哪里难受吗?要是落水感冒就糟了,说不定会转成肺炎……”

    尼克望着他那颗金光耀眼的脑袋,越发沮丧了。金马甲没有要回来,反倒扣了薪水,怪不得兄弟们都说女人经血最邪恶,现在她自产自销,真的是倒霉透顶。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