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低叫，却只来得及看见他下床的身影，没有一丝，哪怕一丁点儿的流恋。
前一刻还趴在她的身子上嘶咬着的人，此刻，却成了陌生人。
她淡淡地瞅着他，忘记了自己该心碎，不，心早已经碎了，再碎一些也没什么不同。
“过来……”他转身，朝她冷冷命令道。
尚离梦咬了咬唇，迅速地将满床被他撕烂的衣服披在身上，不愿再让他瞧见自己的身子，连自己也不愿瞧见，只因它早已经伤痕累累。
穿好衣服，有些摇摇欲坠地下了床。
却是听到他冷漠地凝住她，“过来……替朕更衣……”
咬着唇，步伐蹒跚地走过去，她突然可悲地发现，自己进宫这段时间以为，唯一学会的，竟然就只是咬嘴唇，有些苦涩，又有些苦笑。
默默地走到他身前，身形只到他的下巴处，他的下巴有些微的胡渣冒出，脑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站在那个少年身前，身形只到他的下巴处，他高高地举起她的帕子，她拼命地去勾，却怎么也够不到，耳际，脑畔，全是他爽朗得意的笑声。
他不动声色地展开双手，任她替自己更衣，但眼睛，却是再也不看她。
待她终于将他的衣服穿好，却听他突然来了一句：“替朕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她一愣，才帮他穿好衣服，却突然说要沐浴。
见她愣神，他有意提醒她，“你连后宫最基本的规矩也忘了吗？”
她张了张嘴，刚想发问，却突然听见帘外传来小脂的声音，“皇上，热水准备好了。”
“你的丫头都要比你机灵。”他嘲笑她。
尚离梦这才想起来，皇上临幸妃子之前都要先沐浴一番。
替完颜龙唁重新脱下衣服后，他却突然叫一旁伺候的宫女退下，独留尚离梦一人。
“替朕沐浴。”
替皇上沐浴本是宫女做的事，可眼下他却让她来做，一时心中便有些不安起来，但她不敢拒绝，他是皇上，是她的夫，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无法拒绝。
沐桶里的水温度刚好，上面洒了一层粉色的花瓣，尚离梦有些木纳地执起浴盆，她从没有伺候过男人沐浴，一时间竟不知该从哪下手。
“还想让朕等上多久？”低沉的语气中有些愠怒。
“是，臣妾这就为皇上沐浴。”尚离梦咬了咬唇，伸手进沐桶里舀上一盆水，从完颜龙唁背上轻轻淋下去。
“替朕搓背。”
于是她立刻放下浴盆，改拿浴巾替他搓背，不敢用太大力道，搓到一半，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拖到自己前边，“替朕搓洗前面。”
看着他赤 条壮实的身躯，她手颤了半天却没敢下手。只等得完颜龙唁一阵不耐烦，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往桶中一带，她整个上半身便完全沉入水中。
她拼命地挣扎着想爬起来，他却摁住她的脑袋，让她呛了几口水之后才松开她，看她如此狼狈，他的脸上才有了些满意的表情。
待他终于从水中站起，尚离梦也轻轻呼出一口气，她执起毛巾要替他擦干水渍，却被他一手挡下，“今晚由你陪寝。”
说罢只将毛巾随意系在腰间，再不理会她诧然和痛苦的表情，径自向她的床边走去，今夜的临幸，他偏要在她睡过的床上进行。
而此时，芷儿已经将身子洗净，被人包卷着送进房中的榻上，宫人们自然不敢将芷儿公然放在娘娘的床上，被置于榻上的芷儿有些委屈，一双水眸含泪，凄楚动人。
“谁让你们将她放在这里？！”一声冷喝，完颜龙唁走过来，一把抱起芷儿，温柔地凝视她片刻，直到芷儿娇嗔了一句“皇上”，便径自抱着她往尚离梦的床上走去。
殿里的宫人一齐退下。
尚离梦方才从困顿中回神，一瞥见皇上将别的女人抱进自己床上，已碎的心突然七零八落，成了粉沫。
她绝对做不到亲眼目睹他同别的女人在她眼前缠绵，是以，她强迫自己转身，想要离开这个耻辱的房间。
“站住，朕不是已经叫你留下来陪寝吗？如果此番你敢迈出去，朕便要你整个凤阳宫一同陪葬！”身后冰冷的命令，迫使她停下脚步。
脚步有些踉跄地转身，行尸走肉一般，走到床边，努力不去看他们相依的身子，咬着唇，默默地将帘子打下，却被他伸手挡住，“不必，今夜你便在这里看着，怎样用身体来讨好朕。”
“皇上……”怀中的娇人儿轻轻嘟嚷，“让人看着多不好……”
完颜龙唁大笑，“朕都不怕，你怕什么？”
芷儿还想在说什么，完颜龙唁却立刻覆下身，用力地盖住她的柔唇，将她的话语全数咽进口中。
尚离梦的身子晃了晃，胸腔一片窒息，几乎就要晕死过去。
作者题外话：哼哼哈嘿，二更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