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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红警之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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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谲波诡浪战樯橹,雷光电火斗枭龙

    在宽阔平缓的长江入海口处,晨曦的薄雾还未散去,残雾缭绕的江面上依稀可见影影绰绰的巨大铁甲樯帆往来驱驰,橘红色的舰炮焰火透过雾气隐隐闪现,伴随着舰炮的轰鸣声,舰船的庞大躯体剧烈震动,炮弹出膛的强大气压在水面上犁出道道深槽。此起彼伏的轰鸣声搅动雾气阵阵散乱,尖锐呼啸的炮弹络绎不绝地划过天空,如同一轮轮重锤狠狠砸在江水的波涛中,激起暴雪一般的浪花。中日双方的交战舰船相互轰击,不断地有舰船中弹起火,而舰队的后续船只却勇往直前。一方是自断退路,誓死一搏;一方是绝无外援,死战求胜。双方都豁出性命去,争夺的不仅仅是东亚海上的霸权,更是民族在这残酷的世间挣扎求存的一线生机。

    东方的历史法则,从来都是鲜明而残酷。天国上朝的荣光沐浴千载,这片阳光照耀之下,永远都只能有一个主宰。屏藩之于中国,犹如列星之拱北辰。如此相近的地缘政治,必然只能有一个主导。强大起来的日本和中国,命中注定会有一场生死之搏的决战。无论是此世还是后世,都无法避免。以大历史的角度审视,中日之间的关系,就是不间断的战争,从唐朝的白江口到明朝的露梁海,从清代的甲午战争到民国的侵华战争,随着时代的演进,战争的规模不断扩大,牺牲更加残酷,全面战争的特征越来越明显,这两个民族最终只有一个能在这个星球上生存下去,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将会迎来宿命中的决战,胜者将获得王者的荣光,败者将会泯灭、融化、了无痕迹。

    在这一刻,弱小的中国海军,向着强大的敌人,发起命运中注定的悲壮冲锋。

    由于后阵的日本海军主力舰队炮瞄已久,抢先发出了首轮舰炮齐射,抢得先机,而且有限的江面,更有利于日军舰队将战列舰、装甲巡洋舰和重巡洋舰排成传统的战列线,舰炮齐射,辅以轻巡的火力支援,又有驱逐舰队的前置牵制,足以覆盖遮断中国海军的东进之路。现代战争中的地利被极大削弱,顺流而下的中国海军完全没有了激流的优势,反而在相对而言更为狭窄的长江水道中饱受火雨。

    日舰出云号的2.5磅速射炮不断击打在当先突前的老济通四周,驱逐舰群的4.7英寸单连装火炮组成的平面火力也横扫而来,老济通堪堪冲出百余步,便被打得遍体鳞伤,上层建筑几乎被摧毁殆尽,这艘甲午老将舰体多处严重受损,舰首破口翻卷而起,腰腹部水密舱多处被撕开大口,江水猛烈灌入,缓缓下沉。但老济通却努力保持着庄严之端正姿态,仿佛检阅战场一般平衡舰体,徐徐沉没。唯一幸存的长达137尺的桅杆仍露出水面数尺,满怀悲愤地望着同袍战友们从身边昂然驶过,冒着更加猛烈残酷的日军炮火,奋勇冲锋。

    老济通!死得其所!

    老济通沉没的桅杆仍然不屈地屹立着,它的同袍兄弟们鼓浪而前。同为孑遗老将的大同舰、自强舰、德胜舰、威胜舰、武胜舰如墙而进,海容舰、海筹舰、海琛舰及海圻舰四舰紧紧更随,众舰齐齐拉响悲怆的汽笛声,苍凉悠长的汽笛声划破长空,老旧的火炮喷射出悲愤的怒火,迎着冰雹般的弹雨和泼天激起的水浪,固执前冲,以自己老迈衰朽的残躯抵挡硬抗日舰的各式重炮,在大江的激流中撞起遮天盖地的血火巨浪。

    “向前!再向前!”

    代替老济通成为前锋指挥的大同舰打出冲锋的旗语。吃水浅、马力大的浅水炮舰――德胜舰与威胜舰早早放飞了舰上改造停放的两架水上飞机,顶着炮火奋力向两翼分去。经过改装后的大同舰与自强舰开足马力,向前疾冲,在全力全速的炮火掩护下,这两艘850吨级小型驱逐舰竟然爆发出了艨艟大舰的威猛气势,直直向着日军驱逐舰队蜂腰部位的峰风号、岛风号两舰撞去,两舰官兵流泪高呼:“邓世昌!邓世昌!”

    没有了舰船的海军不是海军,沉没了舰船的海员不是海员。与其坐沉弃舰,不如死战败亡。生者只会饱受屈辱和无奈,死者却能留下伟大和荣光――中华海军!去死!去死!去死!

    如同42年前一样的雄浑伟烈之景重现人间,大同舰与自强舰全身起火,如同浴火蛟龙一般直冲前去,仅存的火炮还在挣扎着怒吼,好像受伤的猛兽发出骇人的咆哮。

    被中华海军一往无前的气势所挫动,日本海军驱逐舰队阵型大为混乱,纷纷避开噬人暴走的火龙。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中将命令前置牵制的驱逐舰队向侧翼避开,脱离与中华海军的肉搏接触。轻骑兵的驱逐舰队是不适宜与困兽伤虎做舍命格斗的。同时命令轻巡舰队指挥官岛三栖夫大佐带队接应,以腾出战列线本阵的齐射炮击目标水域,避免误伤。

    “就是现在!”海军部部长海军一级上将陈绍宽坐镇旗舰平海号,挥手大喝,下达攻击命令。

    在一片被日军舰队的齐射激起的滔天巨浪中,老将辰字鱼雷艇与宿字鱼雷艇破浪而出,带领着二十余艘鱼雷快艇借着水幕的掩护如狼群般踏浪奔出,其中的中坚力量,竟然是电雷系的“文天祥”、“史可”和“岳飞”三个鱼雷快艇中队!只见宽阔的江面上涌出数十道白浪,拉出令人心惊胆战的长长白线。

    “鱼雷!鱼雷!”日军驱逐舰队的观测员们惊恐地大声警报,在避让机动中,驱逐舰受面最大的腰腹部正好暴露在鱼雷群的攻击之下。

    江面上顿时腾起一片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殉爆声,中华海军的欢呼声几乎掩盖住了炮火的轰鸣,直上云霄。

    此时在空中寻机分队轰炸的国府空军总队,终于接到了中央转来的鲁南电报:“日军海军航空兵倾巢而出,正与先锋军空军在黄海上空激战,江口日军舰队已无空中支援,总队宜全力进击,覆灭此敌!”

    总队长毛邦初不由得额手称庆,幸好没有怯战而逃,更为没有对手的难的时机而兴奋,只要此战打出了威名,空军总司令周至柔的位子恐怕就要给我让贤了吧?

    “轰炸机群――目标:日舰本阵战列线!战斗机群――任务:牵制日舰轻巡驱逐舰队!国府空军,全线出击!”

    ……

    黄海上空的密云闪电之中,华倭两国战鹰,正在上下飞旋,搏命厮杀,搅做一团。只见浓云密布,暴雷如织,落雨倾盆,天色如墨。在恶劣的天气环境中,双方的战力都大打折扣。日机的熟练和经验被海上的风暴所遮掩,先锋军一贯敢于拼命的传统也无法在狂风暴雨中发挥。呆板的克隆人飞行员和最出色的王牌驾驶员,此时已经没有了多大的差别。甚至于数量上的差距,都在混乱恶劣的天气中无法有效评估。先锋军缺乏大集群组织经验的年轻空军,又面临着新的考验。

    惊涛骇浪之上,两军飞机乱战厮杀;沉云密雨中,华倭战机追逐互射。曳动流光的弹雨,与闪电的寒光交错裂开长空,不时有被机炮或是雷电击中的飞机拖着长长的黑烟坠落。

    “不行啊!完全是乱战!发挥不出集群优势,更发挥不出武器优势!”石武绍驾驶着抛弃了副油箱的斯图卡,试图与日机缠斗,但日机似乎完全没有格斗的打算,一个劲地在先锋军机群中往来乱窜,引得先锋军特制的白磷穿甲燃烧弹漫天乱飞,不时有流弹击中友机,极大的束缚住了先锋军空军的发挥。

    “转向!转向!拉起来!重整队形!”马萨兰狂怒地吼叫道。说过多少次了,战阵之法,行伍队列,这帮鸟人只知道逞英雄――这是黑涩会群殴吗?!

    正待重振队形,舍弃一部分惨遭断后的倒霉蛋,恢复建制,集群攻击的先锋军,忽然发现日机纷纷后撤四散,如同惊起的鸟雀一般四面八方乱哄哄飞去。先锋军的鸟人们想要追击,却找不到有价值的大股目标;如果轻易放弃攻击,又怎么咽得下被日机突袭的恶气。四散飞去,完全没有飞行规律可言的日机,现在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新的鸡肋。先锋军飞行小组有的狂追猛打,有的归阵待命,出出入入,来来往往,状况居然比遭到日机突袭时还要散乱上几分,先锋军航空力量指挥官斯巴拉古费心整顿的队形顷刻间荡然无存。

    “纪律啊!纪律!”战斗机第一联队长君子剑看着桀骜不驯的手下各顾各地四散追杀,目中全然没有军纪军法:“回去一定要把这些鸟人挂在机翼上,让他们好好兜兜风!”

    轰炸机集群指挥官陆军刀正在努力收束编队:“轰炸机群全体都有!――不许追击,恢复队形!明确我们的目标,南下!南下!”

    “不可能南下了!”三联轰分队长翁为国遥头道:“刚才的混战中,轰炸机为了摆脱负重,全都丢掉了副油箱,更别说负有战斗护航的战斗机群乐。没有副油箱的油料支持,就算我们能飞到了长江口战场,能不能坚持到轰炸结束都很难说,全须全尾地飞回来那就更别想了!”

    嬴逍遥一拍大腿:“我们全都上了鬼子的当了!鬼子压根就没想和我们堂堂正正地空中决战,什么突袭,什么自爆,什么乱战,都是假的,目的是为了摸清我们的航程极限,逼迫我们在激战中丢弃副油箱――如果不丢,就会被打成火球;丢了,就不能满足航程了!”

    ……

    日军航母舰队指挥官三并贞三少将接到航空兵机群的战绩,放声大笑:“哟西!我皇国胜算,定于今日!”

    赤城号航母舰长茂泉慎一大佐愤怒地咆哮道:“此战我皇军损失了近80架战机,包括神风攻击中殉国的60架最新式的Ki-33三菱战斗机,海军航空兵实力折损近半;从报告情况汇总来看,支那先锋军空军同样损失了70余架飞机。但从损失绝对数来看,我皇军占多数,从战后的实力对比来看,我皇军仍然处于劣势――不知胜算从何而来?!不知三并君因何而喜?!!”

    三并贞三嗤笑道:“茂泉君难道不知势大于术,略胜于计吗?取得战略的胜利,付出一些战术的代价,又怎么不值得?此战过后,先锋军知道了长途奔袭,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超过飞机设计航程的作战,背负沉重的油箱,这就是先锋军最大的破绽!他们在抵达预定战场前,不能受到一点干扰,在投入战场时才抛弃油箱便于作战――未免把现实和计划设想得太吻合了吧!”

    “从今日起,黄海南部和东海海域,就是我皇军的海军航空兵的猎食空域。在这片区域里,我战机反而成为了内线作战,只需相对敌人更少的数量,就可以牵制、袭扰先锋军的南下机群。航程约束了先锋军空军的的战斗半径,超出此域,笨重的油箱就会成为它们致命的弱点。要么要航程,要么要送命。我相信,先锋军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如果先锋军借用蒋国府的内陆机场呢?”茂泉慎一似乎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心中还是存有疑惑。

    “哈哈,先锋军敢用,蒋国府敢借吗?就算先锋军强行征用或是自建机场,蒋国府一定会予以比仇寇还要敌视的反击。如果先锋军真能如此做,不失为我大日本的幸事!支那人的内斗,永无休止,而且不分场合!”三并贞三志笃定道。

    “三并君,那接下来……”

    “转向长江口――胜利属于大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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