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进夏候府的大厅,对于里面一桌的上等膳食,那如盛宴般的排场让邢津与他六弟相视了一眼,才举步进入坐下。
“孝亲王、严亲王,你们来了,真好,快,来这里坐下来。”坐在中央的夏候爷跟着站起,伸手拉着邢津兄弟坐下,笑容特别亲切。
“夏候爷还请了其他的客人吗?”望了望大大的饭桌,严亲王轻声的笑问。
“没有,今天本候爷只请了你们二人,希望这一桌的美食尚不算失礼两位王爷吧!”夏候爷嘻嘻的笑,稍显肥胖的脸随着他的说话一动一动,那副福相叫人看在眼内却不肯笑语。
“不会,能有幸得夏候爷的缴请,我们兄弟二人真是无比光荣呢!”严亲王又笑,他嘻皮笑脸的本色早不是什么秘密。
“那好,我们先用餐,这顿宴食是本候爷特别命人做的,两位王爷就细心品尝一下,我们边吃,边聊好不好?”
“好,那么请开餐吧!”邢津淡淡的笑,才拿起了筷子。
这一顿用膳中,这三人谈天说地的,认识了这么多年还真像是今天才发现大家很合得来。
“候爷,你的儿子呢?听说他喜欢吃喝玩乐,跟本王是同一类人。”吃着,严亲王像突然忆起有这么一个人,才不解的问。
“那个不屑子,哪里有王爷的本事,我要他进朝为皇上尽忠,他却一心只顾着他的玩意,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爹放在眼内。”说到儿子,夏候爷放下了筷子,表示一脸的无奈。
“是啊!那倒真是可怜,本王听说你家儿子跟你不太像,长了一张好脸皮,把城中的女子都迷得晕晕的。”严亲王赞人的同时还不忘取笑一番。
“长得好有什么用。”
“的确,能像夏候爷一样,深得皇上器重,干有一番作为,才能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邢津淡笑,接下夏候爷没有说出口的话,贴心的代他说出。
这人在朝中势力不容忽视,对皇上的影响更不容忽视,绝是轻视不得。
“说得好,来,我们又喝一杯。”夏候爷举杯狂笑,喝下一杯后,却苦起了脸,大有入正题的意思。
“候爷怎么了?有心事吗?”收到了邢津的眼神示意,严亲王邢基关心的问一旁的夏候爷,好让他更好的开题。
如此盛宴,必有所求吧!就看看他要求的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一批广东的米运过来这边,可是经过水历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了,听说那一带盗贼特别多,可是我们运送的人并不多。所以才心烦意燥,怕一旦被抢,麻烦会更多。因为由广东运至水历之路也不近啊!就算米不贵,重头再运的费用也大。”说着,夏候爷的脸真是说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尽是紧紧的皱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水历不就是我们四哥的地方吗?若是有四哥在那边的兵来运,相信便不会有人敢乱动一毫了。”严亲王邢基得意的笑,作着好的提议。
而这,也是夏候爷设宴的唯一想法。
“是啊!这当然好,只是那些兵是王爷一心操练的,要让他们为本候爷做一个秘事,好像又不太好。”说中下怀,夏候爷大喜,随后又露出苦闷的脸。
“候爷有事,本王怎能轻视呢?而且也不能让那些山贼得意,就由本王在那边的兵来助候爷的米过水历吧!若候爷不介意的,也许以后每一次候爷要过水历,都可以由本王的兵相送。怎样?”邢津温文的笑,低声软气的道。
“好,当然好,就说孝亲王是最好相处的王爷,真的没有错的。年纪轻轻,不但为人爽朗,还操有重要兵权,难道这么多人服你。”得到想要的结果,夏候爷狂喜,脸上的肥肉又是一动一动的。
“那我们喝一杯吧!希望以后能有更多这样的美食吃!”邢基也跟着笑,伸手举起了酒杯。
“好,我们来。”夏候爷也跟着举杯,早已喜出望外。
本来还担心这孝亲王会拒绝的,想不到他会这么轻易便答应,这真是太好了。
“对了,本王听说,茯林县令的女儿在候爷府上,这是真的吗?”放下酒杯,邢津不动声色的笑问。
“是,王爷也认识她吗?”大喜过早,夏候爷显然没有发现邢津脸上的打算。
“是这样的,本王曾跟茯林县令是个知友,可惜他死得早,留下了一室的妻女。听说他最喜爱的长女就来到了候爷的府上作下人,本王想见一下那个女孩子,不知候爷能否让本王一见呢?”邢津客气的说道,却没有让他可以退避的机会。
“好,居然这样,你们就去带那个贱。。。。那个女人来吧!叫她穿得好看一点,不要失礼了孝亲王。”夏候爷对一旁的人吩咐。
“是。”
眼看下人已去,邢基不解的看向邢津,不明白什么时候他的四哥跟茯林县令这么小的官也有结识。
过不了一会,一个女子在两三个下人的拉扯下进入,那女子一脸的屈强,狠狠的瞪着在位的三人,脸色冷而难看,加上那一脸的瘀伤,更是有点吓人。然而纵是如此,那些完好的肤色仍是透露着雪白嫩红,五官也算有几分特色,可是算得上是个美人胎子吧!
“还不参见两位王爷?”夏候爷大怒,对那女人冷喝一声。
“候爷,怎么她会一身的伤?”邢基像是真的不懂,好奇的问。
“是这样的,本候爷本有意要收她为妾,谁知她却一再的逃跑,还在府中大吵大闹,本候爷一怒便命人打她了。”怕孝亲王会跟这女子认识太深,夏候爷说话的同时仍小心的注视孝亲王的脸色,发现其并没有异色,才算放心。
他可不想为了一个女子而搞乱了他宴请孝亲王来此的目的。
“原来只是一个不听话的下人,若真是这样,不如候爷就转送给本王吧!如何?”淡然的看了一眼那向他瞪来的女子,邢津转头看向夏候爷请求。
“这,可是本候爷已经设宴,就在几天后娶小妾了。”夏候爷脸有为难。
“这还不简单,凤嫣楼来了一个新歌姬,不得声音好,样子更是动人。那歌姬还没有见过客的,要不是我们跟安大人熟悉,还没机会见上一面呢!这女子这么不听候爷的话,就算过门了还是一样的,只会毁了候爷的好心情。不如就让我们四哥作主,到时候候爷到凤嫣楼接新娘子就好了,这一个不听话的女子,就送给四皇兄吧!”邢基嘻哈的笑,说着还用手拍了拍旁边的邢津。
“这主意也不错。”看了看那一身伤痕而显得难看的女人,已不复当日的风采,还可以送孝亲王当一份心意,夏候爷也便不拒绝。
“那本王就先谢过候爷。”举起手中的杯,孝亲王感激的回以一笑。
“不用,应是本候爷谢王爷的相助才是。”
“好,我们喝一杯。”邢基大笑,也跟着举起杯子。
“那我们不打扰候爷休息了,先走了。”坐椅子上站起,邢津点头笑语。
“好,有时候再聚餐。”
“是,是。”
虚笑了一番,邢津与邢基才走出夏候府的大厅,向着门口而去。而候爷府的两位下人侧紧紧的捉住那个一身伤痕的女子,将她押出了候爷府。
“王爷,这女子就交给王爷了,王爷一路走好。”跟着出门口的管家有礼的说道。
“好,管家回去吧!”
“是。”
“想走哪里?”候府的门才关上,那女人便要跑,一旁的邢基眼明手快的将她捉住,冷冷的笑语?
看了眼在邢基手下争扎的女子,邢津淡然的说道:“放她走吧!”
“为什么?这可是用凤嫣楼的歌姬换来的呢!四哥你不是想要吗?”邢基不解的看了眼那女子,不明白的看向邢津。
“只是有人看不过候爷强娶民女,才要本王出手相救。现在人都救出来了,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好。”懒得解释太多,邢津尽量把说话缩短一点。
“王爷是为了救我出夏候爷的手,而不是为了要得到我的身子?”那女子推开了邢基的手,冲向邢津紧张的问。
“不是,你可以走了。”女人的身子从来不是他所向往的,当日失了心爱的女子,便谁也别想进入他的心。
“我不走,悠悠是王爷救出来的,悠悠便是王爷的人。”不顾脸上的伤,那自称悠悠的女子低头说。
“不走?这么说你是想侍候我们四王爷了?”邢基双手环胸,看好戏的笑说。
“王爷,悠悠双亲已亡,已是无家可归之人,离开了候爷府还是找不到地方可以落脚。王爷存心救出悠悠,悠悠无以为报,只希望能尽心尽力报答王爷。”得知面前的男人只是一心救她,而并无他意,悠悠感激涕零,已决心要跟上这个男人。
她对自己说过,只要谁能从夏候爷的手救出她,她一定会以死相报。
这王爷只是一心救她,并无他意,她又怎能如此轻易的走呢?她甘愿以此一生来报答这王爷的救命之恩。
“四哥,居然人家都说了没地方可以去,你就把她带回王爷啊!为奴为婢还是为妾,人家都不介意吧!”邢基笑得更坏。
想不到他的四哥也会单纯的只想要救人,真是让他意想不到。
“那你跟着马车走吧!”挥开衣袖,邢津走入马车,没打算为了一个女子的去向而浪费太多时间商议。
再看了那女子一眼,邢基也跟着上马车,嘴角却始终带着笑意。
“四哥是为了谁的话而救那女子的?”马车才到,邢基坏坏的取笑本色便又一次出现。
瞪了邢基一眼,邢津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的闭上双眼。
他是无意要救那女子的,只是当知道候爷这一设宴只是为了有求于他,便想起那女人要自己帮忙的事。只是借势要候爷让爱,一点也不是难事,便顺便为那个好管闲事的女人多说一句。
他知道,这只是顺便做的,并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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