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见那三个壮汉对付金陵一人都未必会胜,赞道:“这第十名的剑法的确精湛,怪不得能得第十!”林胜南道:“也可能是这三人怕伤了他们家小姐,用的是七成功力。”凤箫吟点点头,继续看,金陵使出一剑“摩云展翼”,飞身而上,随后在半空中与那三人比了一回合,但那三人并不客气,开始剑剑刺金陵要害,围观者惊诧不已,但凤林二人早看出他们剑不敢真刺,每次都虚晃到她要害又急收回去,就这样主仆四个僵持了许久,胜南低声道:“金陵绝对比他们厉害,她要用毒了!”凤箫吟一惊,忽然金陵将自己剑往前一推,力道迅猛,藏在剑上的毒粉四处飞散,围观者纷纷后退,除了呆住的凤箫吟。
那三个汉子没有闪得开,衣袖上沾了不少,毒粉及身,又化作液体,通过袖缝渗入肉中,汉字们痛得要命,金陵笑道:“这种毒之中有三尸盅、五毒盅,还有我的混合毒药,怎样,滋味好受吗!”凤箫吟听得毛骨悚然:“这么毒!”林胜南将她往后一拉:“你不要命了!”
三个汉子相视一眼,厉声道:“大小姐,我们不会罢休,无论怎样都要带你回去!”金陵一惊,剑已被自己推出去,手中也无暗器,一摸腰间,再无毒药,正自慌张,忽地从天而降两只烟雾弹珠来,凤林二人后退数步,那烟雾弹留下一大片石灰雾,一眨眼,金陵就不见了,凤箫吟笑道:“这弹珠真是神奇,可以装石灰,可以装**药,厉风行的本事不小!”
“厉……厉风行?”胜南一怔,“厉风行把金陵救走了?”围观者散去,金家仆人悻悻而归,凤箫吟道:“咱们去跟踪那对小情人好不好,也好了解到底出什么事了……”
原是立即跟着去的,走了不远,突然失去了二人踪影,林凤两人转了个弯,正自纳闷,突地脑后疾风,胜南暗叫“不好”,穴道已被人封住,凤箫吟想转身,肩上也被人重重一击,只听金陵笑道:“凤箫吟,你轻功不错啊,居然可以跟我们这么久!”凤箫吟怒道:“这种点穴功夫,根本是歪门邪道!”
“你再说一遍!”一个人在他们身后厉声道。
于是凤箫吟冷冷说:“厉风行,你这个伪君子,只配学歪门邪道的武功!”
那人走到凤箫吟身前来,一身蓝衣,眉目俊朗,不是厉风行又是谁!但他一脸严肃:“你学过点穴么?”
凤箫吟傲道:“当然没!”厉风行冷道:“既然没有学过没有用过,那你有什么资格评价它?”
凤箫吟一听不错:“你这话也对,好,对不住。”
这时金陵走到厉风行身边:“天哥,我们怎么处置他们?”厉风行道:“没事,他俩穴道要两个时辰才能解。你不能回家,你爹绝对会去我家抓你,我家也不能去,这样吧,咱们同出泉州如何?”金陵点点头,却突然从腰间取下一药瓶,迅速往吟儿手上一抹,吟儿惊道:“你干什么!?”金陵笑道:“你中了毒,我在给你上药。”
胜南奇问:“她什么时候中毒了?”
金陵道:“比剑的时候,那三个叔叔中了毒,盟主站在那里,呆着不动,当然也中毒了。”
突地墙角上掠过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金陵,厉风行要去救,那汉子手捏细丸,轻轻一扬,厉风行穴道已被点住,林凤二人一惊:这人武功好厉害!
只听金陵哀道:“爹,爹!放开我!”
原来那人便是金士缘了,凤箫吟仔细打量他一番,见他人高马大,眉宇间尽是威严,身袭青袍,太阳穴饱满,心道:这个金士缘,年轻时候怕也是九分天下一类的人物!
金士缘一只手便捉紧了金陵双手,怒道:“尚天,你怎么如此胡闹!竟敢怂恿陵儿离家出走?!”厉风行道:“师父,这一次不是陵儿错了,我是不想陵儿委屈!”金士缘厉声道:“尚天,师父今天不追究,你的穴道,三个时辰之后,自然解开!”
说罢,带着金陵强行离开。
剩下三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凤箫吟笑道:“天哥,你的陵儿妹妹出了什么事?”厉风行瞪了她一眼,不理,凤箫吟小声问:“你们俩私奔?”
厉风行怒道:“胡扯!”
胜南疑道:“是不是金老前辈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厉风行不语,凤箫吟笑道:“天哥,你还把咱们当外人么!”厉风行狠狠扔了一句:“你当然是外人,别叫我天哥!”
凤箫吟狡黠一笑:“林胜南,我们的穴道过两个时辰可以解开,可是,他的呢,好像要三个时辰啊……那么,剩下的一个时辰……”厉风行惊道:“你们……你敢!”
凤箫吟笑道:“豁出去了,我什么都敢!”厉风行狠狠瞪她:“好吧,也许对你们都是小事情,过这么一个月,师父决定给陵儿来一个文武招亲,陵儿自是不愿意,找我计划了不少次,这次总算逃了出来,却又……唉!师父怕来招亲的人知道陵儿曾经逃婚,所以你们切勿向外宣扬……”
凤箫吟一怔:“原来金老前辈逼着女儿出嫁,还假称女儿自愿!?哪里有这种父亲!?”“也许,师父有苦衷……”厉风行轻声说。
胜南奇道:“这不对啊,我听说金老前辈年轻时候曾自己逃过父母之命,是个过来人理应开明,怎么会对自己女儿用这种土方法?太没道理了!”
凤箫吟突然“噗哧”一笑:“金陵的夫君一定很惨,有个这么凶,又刁又馋,成天和毒药打交道的妻子,而且,陵儿妹妹还有个天哥!”
厉风行红了脸:“哪里的事?”
三个时辰之后……
胜南吟儿花了许多力气还是没能帮厉风行解开穴道,三个时辰耗在那里,比比武还累。
厉风行却仍旧在意金陵的招亲:“这几日,师父一直忙着发英雄贴,江湖人士大概都会来。”凤箫吟笑道:“那些江湖人士刚在云雾山比完武,又顺道到泉州娶一个新娘子,真是划算!天哥,为何你师父要大费周折,不珍惜眼前人啊?”厉风行怒道:“你不说话的样子才好看!”凤箫吟笑着,好像不知这句是讽刺:“林胜南,我们也参加招亲好不好。好歹我是盟主,自己属下要出嫁了岂有不管之理?”
厉风行冷冷道:“江湖有了你这个盟主,不知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唉!”胜南边走边托腮:“如果吟儿你比武招亲,不知有几个会来啊……”凤箫吟叹气说:“不是我样貌不好看,是我没有好家世,别说金陵在你美女谱上排第三,就算是天下第一丑,江湖人士只怕也会蜂拥而至,因为她有个泉州第一富有的爹!”厉风行点头:“这正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少人来参加,只怕都是为了金家的财产。”
林凤二人与厉风行互相留了地址,厉风行走后,凤箫吟提议:“反正厉府我是懒得去找,还是等他来找我们吧!时间还早,我们要不去金府看看?”胜南道:“你找得着金府?”“光顾过一次,自然记得!”
两人在日落前不久再度潜入金府,又转到金陵种的一排橘树那里,等了一会儿没有见到金陵的影子,两人飞檐走壁,一间屋顶一间屋顶地轮番搜寻,总算找到了金士缘的书房。
之所以肯定是金士缘的书房,是因为清楚地看见金士缘坐在书桌旁,金陵背对他站着,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僵持了好久,害得林凤二人趴在屋顶,累得脖子发酸,金士缘首先开了话匣子,却是非常严厉、不容分辩的一句话:“下次不准再离家出走!让其他人看见,都知道你在逃婚,还以为我逼你成亲!”金陵冷道:“本来就是!”
金士缘长叹一声,金陵又冷笑:“不久前我还嘲笑叶文暄和家里人决裂,原来,决裂也是逼出来的!”
金士缘怒道:“你!你想跟我决裂!你……你……”抡起手掌要打她,却心软,下不了手,金陵闭上眼,准备承受,金士缘看着女儿倔强的脸,有点心疼:“你和你娘当年,简直一个脾气!”金陵怒道:“如果娘还在,她绝对不会逼我成亲去!爹,我才十四啊!”金士缘背着女儿,胜南惊异地看见他象在抽搐,小声对箫吟说:“金士缘在哭。”吟儿一愣,金士缘却厉声道:“才十四?你娘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胜任一个国王了,你却还这个样子!你要逃就继续逃,被别人看见乱猜测我也不在乎,反正这场招亲已成定局!”“你……你不可理喻!”
金士缘小声道:“话说完了,我不管你去哪里!”金陵哭着摔门就走,金士缘见她走了,又叹了口气,随即也出去了。
凤箫吟奇道:“金陵的母亲十四岁当国王?这哪门子的事情?哪里有国王给她当?胡说八道!”林胜南却喃喃道:“太奇怪了,金士缘……怎么可能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