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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十六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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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示弱

    时间在静谧祥和中飞快地流淌,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阙洒在上书房内。正在埋头批阅奏章的男人脸上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圆圈,给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增添了一抹威严和圣洁。

    “皇上,奴才把大内一等侍卫窦寒生带来了,正在上书房外等着呢。”一个声音尖细的小太监悄悄地走进来,轻轻地对正在聚精会神地翻阅奏章的男人说道。

    时间过得真快,从凌晨开始他就坐在这里批奏折,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舒展了一下累得发酸的双臂,嘟囔了一句,“还真有点饿了。”

    “奴才先传饭去?”小太监低着头斜睨着眼睛偷看皇上的脸色。

    “不,先传窦寒生。”男人推开面前的奏折站起来,在御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

    “奴才遵命!”小太监碎步跑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对着回廊招了招手。

    “大内一等侍卫窦寒生参加皇上!”魁梧高大的窦寒生身着茶红色修身皇家锦袍,外披墨青铜钱花纹硕鼠斗篷,眉眼中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双手抱拳,单膝着地,给皇上行了跪拜礼。

    “爱卿快快免礼,朕今日传你来,是有件大事要委派于你。”

    窦寒生来之前就估计到皇上要对八爷党动手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为皇上效力,臣万死不辞!”

    “小福子,先去御膳房传饭,朕要和窦爱卿痛饮一杯!”

    中午饮酒?这可不是皇上平日里的习惯,小福子意识到了窦寒生在圣上心目中的位置。宫女们很快排着队拎着锦匣进来了,将书案上摆得满满的。皇上亲自夹了菜,窦寒生面前的细瓷小食碟,堆得像座小山。

    “蓝统领最近都忙些什么?”

    “回皇上,十几天了,风平浪静的,一丝风吹草动都没有。蓝统领每日悠闲得很,昨日用过晚膳,还找臣下了几盘棋。”窦寒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

    皇上兴致很浓的样子,“是蓝统领赢了还是爱卿赢了呢?”

    “当然是蓝统领赢了,臣棋艺照他差得还远着呢,很少有赢的时候。”

    “嗯,你在蓝统领面前示弱是很聪明的做法。来,干了这杯!”

    两个人端起酒樽,一饮而尽。窦寒生惦记着皇上说的大事,皇上却不慌不忙的,在这里谈下棋。又不敢问,心里痒痒的。

    一杯酒落肚,皇上言归正传了,“皇宫里都知道你是朕的爱卿,这对下一步计划很不利。既然对弈的时候你是弱势一方,索性就一弱到底吧!”

    窦寒生知道皇上是想让他示弱,好麻痹蓝统领和八王爷。八王爷在皇上即位前曾经做过太子,最近有关皇上篡改了先祖遗诏的流言蜚语又在暗中涌动。蓝统领又和八王爷走得比较近,皇上早有用窦寒生取而代之的意思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

    “皇上请吩咐,臣该怎么样在蓝统领面前示弱?”

    虽然上书房里只有君臣二人,皇上还是压低了声音,低语了片刻。窦寒生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兴奋起来,“皇上的旨意太英明了!何时开始行动?”

    “马上!用过午膳,爱卿就带上精选的五十名侍卫出京赶到临溪附近,争取明天上早朝之前就把你出了意外的消息传遍皇宫和朝廷。”

    窦寒生由衷地佩服皇上的计谋,八爷党之所以迟迟未动手篡位,忌讳的就是他窦寒生和他手里的侍卫。现在这颗眼中钉却出了意外,就没有任何理由再等待下去了。刚才皇上说到临溪,甄七娘那张有趣的小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也许真的是老天偏爱他,给了这么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又想起了在湖水里,七娘伏在他背上说的那句话,“娶我做你的姨娘?白日做梦!”

    “皇上,寒生很了解蓝统领的脾气秉性,如果大张旗鼓地把臣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他未必信。”

    皇上说道,“依臣的意思呢?”

    “既然是在临溪附近行动,离甄府很近。甄诚是臣未来的岳父,如果偷偷地在甄府养伤,伪装成保密的样子。蓝统领一定会派人前去打探。”

    窦寒生的话音刚落,皇上就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几上一拍,“这个主意好!假戏真做,弄假成真。只是朕担心爱卿还没有完婚,又不能把真相提前告知甄家,要是耽误了爱卿的婚姻大事,这岂不是朕的罪过?”

    窦寒生生怕皇上不同意,自己的想法就泡汤了。忙接口说道,“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别说牺牲了婚姻,就是贡献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再说,臣一直相信一句俗语,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两个人结婚是要共度一生的,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去,有难不能同当,臣还为什么要娶这样的女子?早些分开了,倒是臣的福分呢!”

    “说得好!没想到爱卿小小年纪,能把婚姻大事看得如此淡薄和透彻,让朕好生羡慕呀。爱情是娇贵的东西,往往经不起揉搓。婚姻是长久的,两个人要彼此当亲人才能白头到老。爱卿要是这么想,朕就放心了。朕老了,很羡慕年轻人呀。等爱卿大婚的时候,可一定要请朕喝一杯喜酒哦!”

    ..........

    诚大老爷闻讯赶回甄府的时候,沉香园里已乱作一团。甄四娘躺在美人榻上,呜咽地哭泣着,大奶奶端坐在一旁柔声地劝解。大太太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坐在贵妃椅上,三娘和七娘侍候在两侧,不停地揉捏着她的手臂。下人们连咳嗽一声都不敢,生怕成了出气筒。

    诚大老爷一见大太太的摸样脾气就上来了,这还像个主母的样子吗?据报信的小厮说,义国侯府派人送来了一封鸡毛信,说窦二爷在执行皇上的任务时,在临溪附近从飞奔的骏马上摔落,经御医初步诊断,下半身基本残废。由于全身多块骨头粉碎性骨折,不易远距离移动,希望得到诚大老爷的帮助和许可,暂且在甄府养伤,待到伤势稍有好转再回到京城义国侯府。

    “这样的事情还要等我回来商量?窦二爷是为皇上办事受伤的,别说还是甄府订了婚得姑爷,就算不是,出了这样的事情,甄府能坐视不理吗?”

    秦氏听老爷当着媳妇和女儿的面吼自己,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眼睛突然瞪的溜圆,“大老爷也不用拿这番大道理来教训人,四姑娘毕竟是从妾身上掉下来的肉,眼见着要和一个废人过一辈子,我这当娘的连替女儿伤心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四娘听到“废人”两个字,小声的呜咽顿时化作嚎啕大哭,伸出双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连坐在旁边的大奶奶也被她抡起的胳膊抽了几下。

    诚大老爷见这母女俩儿闹得不成样子,窦寒生还有两个时辰就被送到甄府,这不是要给甄家打脸吗?气急之下,走到美人榻前,狠狠地掴了四娘一个嘴巴。四娘索性鬼哭狼嚎起来,大老爷命两个嬷嬷架着她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边秦氏也冷静下来,觉得刚才顶撞大老爷的话,实在是愚蠢之极,当务之急是怎么安顿受了伤的姑爷入驻甄府。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三娘和七娘也各怀心腹事,七娘在心里默念,自己一定不要乱了阵脚,以静制动,静观事态的发展,不作为是她此时的最佳选择。三娘憋闷了已久的一颗心,终于得到释放,不肯拿正眼瞧她的嫡女甄四娘原来也有如此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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