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知道现在几点不……”像是刚睡醒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响起。
“我上学那会喜欢过你你知道不？”
电话那边的声音一下清醒了。
“啊？你谁啊？啊……不好意思……不是不好意思，那个，你是谁啊？啊？我想起来了，是你啊？”
“嗯，我。不过刚才那事不是主要问题，我问你，你想我死不？”
“啊？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问这个……”
“想不想？”
“肯定不想，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了啊？”
“嗯，没事，我喝酒了，醉话，不用当真，没事了。”
挂断电话，翻了一下通讯录，又拨出。
“怎么了哥们？”一口苏州口音普通话传来。
“你还记得个事不？你让我帮你办点事，事办完了，你还差我一千块钱。不过这不是主要问题，你想我死不？”
“不想！怎么了哥们？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你找工作那事出问题了？别想不开，好好等着……别瞎想。”
“和那没关系，我收到面试邀请了。没事。”
“哥们，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也有那时候，我今天女朋友刚跟我分手，前段时间感情上很乱忘了还差你钱了，我马上给你支付宝打过去。”
“……”
“哥们你怎么了？不说话呢？”
“……没事。其实问你这个，我就是想要个新开始，做个坐标。让你见证一下。”
“……哥们，我有点困，先去睡了。”
“嗯，晚安。”
挂断电话，又翻了一个号码。决定不说前缀，直接说重点。
“喂，谁啊？”
“我。你想我死不？”
“啥？有人想你死？抓出来轮他！没事！干他！出事我兜着！”
“……”
“想干死咱？先轮了他！用不用我给你枪的电话？想你死就先抓他！”
“嗯，行，我先抓人，到时候要枪找你。”
“哦了。”
挂断，再接通。
“你想我死不？”
“不想！怎么了？你怎么又这样了？”
“没事，你干什么呢？”
“睡觉呢。”
“那你继续睡吧。”
“醒了，睡的早……睡不着了。”
“不好意思了。”
“没事，你怎么了？”
“没事，我构思了一个小说，找灵感呢。”
“……啊……这么回事啊。”
“你睡觉吧。”
“嗯……”
挂断。
已经不想打了，不过还是打了最后一个。
“你想我死不？”
“当然不想？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
“没事，就问问。”
“没事就好……我当然不想你死了，当然希望同学都越来越好。”
“嗯。”
挂上手机，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平复很多。
电话震动。
“喂，老弟？”
“哥，你电话怎么整的？我刚才打两个你都占线。”
“没事，做个梦，梦见很多朋友，心理不舒服，给他们打几个电话。”
“怎么的？梦见朋友还不舒服？梦见什么了？”
“和朋友聚餐吃烧烤。”
“那有什么不舒服的？”
“主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