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芸萝对于裴均昊这个建议还有几分抵触的情绪,那个“死要钱”贼眉鼠眼,看着渗人,人品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还要天天的面对,实在有些让人倒胃口,不过看在如今没吃没喝没住的份上,芸萝也就暂时忍了。
可是真的住进了这里,芸萝却觉得整个决定绝对是明智之举,这个“死要钱”虽说爱钱,却绝不抠门,对待自己那更是一个叫“好”,还没到冬季呢!一屋子暖暖的上好黑炭就烧的欢,整间屋子暖洋洋,还有这被褥,丝滑柔软的越州锦缎,这可是京师达官贵人的心头爱,他这么一个龌龊的人居然也存了好几床,让芸萝这些天来终于踏踏实实的睡了几个好觉。
这边芸萝尽情享受,而那边“死要钱”却心痛的心在滴血,不说别的,就是那几床越州锦缎,那可是自己从来也舍不得用的好东西,她还真识货,什么不拿,偏把这个好东西给翻了出来,夜晚,芸萝倒是软塌熟睡,而隔壁屋子的“死要钱”却夜不能寐。
“喝药了!”芸萝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这个“死要钱”人品低下,可这医术还是说得过去的,几副药下肚,裴均昊的伤势大见好转。
裴均昊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突然没来由的问道“今天这药不是你熬得吧!”。芸萝则体贴的提过了一包酸梅,略有些疑惑道:“你怎么知道的?”自己今天才逼着“死要钱”上街去请了个婆子,他就立马知道这药不是自己熬得了。还真是奇了怪了!
其实请“婆子”这件事,死要钱也是没办法,这姑奶奶一天不知道要打坏自己多少口碗,烧坏自己多少口锅,就连药材也不知道让她煮成一团“黑锅巴!”这些也要用钱买啊!
自己明明就跟她说,不要武火要文火,也不知道她是故意装蒜,还是气自己,她倒好一本正经口中更是信誓旦旦的向自己保证道,自己绝对是边烧火边念诗来着。
什么“诗”死要钱一听心里大叫不好,自己可就那两本前朝孤本,不会让这祖宗拿出来当柴火了吧?一看还好,除了书角处被火烧了去一点,其余地方还算完好,尽管如此,依然让“死要钱”的心跟着滴血。他宁可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准备亲自来侍候这两位小祖宗,直到送走这两尊瘟神,可惜人家还不放心自己。
唉!请人就请人吧!再由着这位姑奶奶闹下去,估计自己这几件房子都会被她折腾的毁了。权衡再三,“死要钱”破天荒的在家里,又增加了一个白吃饭,还拿工钱的人。
见芸萝好奇宝宝模样的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裴均昊笑了笑,当初记得第一天芸萝亲自给自己熬药,那味差点没让自己当场吐了出来,不是药苦。药渣什么的都混在一块不算,主要是那还能叫汤药吗?刺鼻的胡味,还有黑乎乎的锅巴一样的东西,仿佛那就是药。
不过再反观芸萝,裴均昊却不好嫌弃这份药了,她发髻蓬乱,头发上沾的好像是什么柴火棒还是药渣滓什么的,满脸更是涂的更小花猫一样,两眼却炯炯有神,充满期望的目光看着自己,让他不忍拒绝。
“没什么,看你今天干干净净的,不想往日就跟灶神一般!”裴均昊打趣道。
芸萝则脸色一红,也不是真的恼了,却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嗔怪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美得你,要不是怕那死要钱跟你学,在饭菜和药里下毒,我才不会什么都插上一脚,累死我了。”
芸萝靠着床沿坐下,将刚才那一包没吃完的酸梅尽数倒入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道:“话说回来,你到底给死要钱吃的是什么毒药啊?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你随身还带着毒药呢?”
裴均昊被这一问,逗笑了,神秘兮兮的向芸萝招了招手,好奇心驱使芸萝立马将耳朵附在了他的嘴边。
“就不告诉你!”芸萝正儿八经的问话,却惹来裴均昊的戏弄。
“你说嘛?说嘛!”芸萝也不服输,开始伸手在裴均昊的身上挠起痒痒,裴均昊则左躲右闪,就是不告诉芸萝,最后在芸萝的强势攻势下,裴均昊不敌跌倒在床上,他却伸手一拉,将芸萝也顺势拉了过来,顿时两人扑到在一块。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可以说两人成亲后,除了那次不上算的争床事件,应该还是第一次。
双目相对却是无语,须臾,芸萝的脸开始微微发烫,身体却仍僵着,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你先起来吧!”裴均昊觉得场面有些尴尬了,将手往外一推,却刚好触及到了软绵柔软之地。
他的呼吸一沉,芸萝已经可以清晰可闻,开始慌了,虽说平时她大大咧咧的,可再笨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赶忙起身,却不料身体没站稳,刚支起身子,慌乱之中却被自己的裙摆勾到了,人再次“投怀送抱”
裴均昊不是“柳下惠”即使是“柳下惠”估计也不会对自己的妻子客气,浑身的燥热,让他不再犹豫,一个翻身将芸萝盖在了自己身下。
“你的伤还没好呢?”芸萝开始惊恐的像一只小白兔,而一向温文尔雅的裴大将军却成了一头两眼放光的饿狼,不应该说是色狼才对!
“你就是最好的良药!”说完轻品娇鲜欲滴的甘露,不肯松口,芸萝紧闭着双目,竟不敢触及那双眼眸中火热燃烧的熊熊火焰。
突然,门口似乎传来细微的一声响动,让处于以梦以幻之中的芸萝一惊,猛地睁开,害羞的惊呼道:“我忘了掩门~”
“无妨!谁敢偷看,我就挖了他的那对狗招子!”裴均昊顺势将芸萝再次深深的融为一体,俊秀的脸庞依然温柔有加,可嘴中的话语却让门口的“死要钱”心胆毗裂,虽说这活生生的香艳场景,的确令人热血沸腾,但比起自己的小命来,一切都是浮云。
悄然退去,顺带替这两位情到深处不能已的情人,带上房门!
静养十来天后,裴均昊又恢复了生龙活虎,不愧是铁打的黑蛮子,这恢复力让芸萝大为佩服,特别是那道触目惊心的刀伤,居然只留下了一道微乎其微的淡淡粉红印记,更让芸萝羡慕不已。不像自己,若是皮肤上被什么树枝挂了一下,也会多多少少的留下一点疤痕。老天还真不公平,他一个男人有这般恢复力好的肌肤有什么用?还不如给自己呢!
每每听到芸萝的感叹,“死要钱”的心里就堵得慌,这也不能全归功与人家裴均昊的“天生丽质”自己的医术,那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呢!怎么也没有听到她夸自己一句,唉!说来自己也真够倒霉的,好端端的惹上这么两个瘟神,不仅医药费全贴,还住自己的、吃自己的,完了还喂自己吃毒药!
自己这年里是踩了狗屎,还是触了什么霉运?“死要钱”每当夜深人静时,总会扪心自问。
看着裴均昊一天天的好起来,芸萝心里的喜悦自然不言而喻,就是“死要钱”的眉梢上也带着几分笑意,他当然盼着裴均昊好起来,他好了,就要离开,到时候不仅自己身上的毒可以解了,还有早一天送走这两个“祖宗”,“死要钱”觉得自己也要多活几年。
这日,裴均昊和芸萝终于决定离开了,这让“死要钱”是既喜悦又不舍,别误会,他可不是舍不得芸萝和裴均昊,而是舍不得裴均昊从自己这里拿走的百两银子。
这伙“强盗”说话不算数,以前说的好好的,不抢自己的银子,现在倒好一拿就是一百两,那可是明晃晃的雪花银啊!“死要钱”整个心都纠了起来。
“放心!我说话算数,这银子是算是我借的,以后一定加倍还你。”芸萝看到“死要钱”那张纠结的脸,还能猜不出他心里的想法吗?
“死要钱”表面上毕恭毕敬的躬身回答道:“女侠说那的话,这银子你们尽管拿去,只当是我孝敬两位的!别提还不还这话了”“死要钱”的心跟着滴血,芸萝的话在他的耳里听来极为讽刺,这银子拿走了,难道真的还指望这两人能还回来?“死要钱”还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唉!”算了,只要能送走这两个瘟神,自己就当是大出血了。
“好了,把嘴张开。”裴均昊也不废话,径直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握在手里。
“是解药?”“死要钱”两眼冒光。
“废话那么多干嘛?”裴均昊显得很不耐烦。
“死要钱”闻言,马上张大嘴巴,露出满口黄牙,深怕裴均昊一生气就变了卦。
见“死要钱”吃下药丸后,千恩万谢的将两人送出门口,而芸萝却一脸疑惑的跟在裴均昊的身边,知道除了城门再也忍不住好奇心了。
“你又给他吃的是什么?”付出了“身体”的代价,芸萝终于从裴均昊的口里得知原来当初裴均昊给“死要钱”喂下的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当初怀里剩下的馒头屑,至于“死要钱”为什么会疼痛,那是被裴均昊的指风伤了穴道的缘故。既然没有毒药,自然没有解药,所以芸萝很是疑惑,现在裴均昊又给“死要钱”吃的是什么呢?
“巴豆!”裴均昊忍住嘴边的偷笑道。
“巴豆?”芸萝一愣,随即有些不赞成道:“虽然那”死要钱“龌龊了点,好歹救过你的命,咱们又在人家那里吃住了那么久,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些不地道啊?”
“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裴军哈显得漫不经心。原来今天“死要钱”知道二人即将离开后,一时难忍心中的闷气,就在二人的饭菜里悄悄的放了些巴豆。却被警觉意识甚高的裴均昊发现了。
若是“死要钱”存心要毒死二人,那么相信此刻他已经成了死人,但看在他虽然人品低下,心肠却不算歹毒的份上,裴均昊打算放他一马。于是偷龙转凤的换掉了饭菜,又悄悄的在药箱里拿了一些巴豆裹上一些泥巴,就“研制”出了自己的“独门解药”。
话说。“死要钱”坐在店里,心里正美美的想象着裴均昊和芸萝走在路上一路走一路拉的囧态,不了肚子“咕噜”的一声叫,接着肠子绞痛起来。“不对啊!自己那份饭菜记得没放药啊!怎么自己会也中招了。”“死要钱”疑惑不已,可是肚子的“事态紧急”也容不得他多想,慌慌忙忙的朝着茅厕跑去,可能是太急了脚下一个不稳,被门槛绊了一下,头刚好撞在地上磕了一个大青包,不知道这算不算害人终害己呢?
芸萝和裴均昊他们自然想象不到“死要钱”的窘态,身上有钱后,这办起事来也格外的顺利,两人雇了一艘小船,晃晃悠悠的顺流而下,不到两三天的功夫已经顺利的抵达了宜州城外。
宜州是一个地杰人灵的好地方,地阔人多,因为水源充足,这里素有鱼米之乡的称号,另外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不仅有紧靠顺流而下的江水,来往越国的驿道也是极为宽敞。
看着城墙外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人流,听着人声鼎沸的喧哗,再历经磨难后,芸萝终于见到了高大巍峨的宜州城墙时,心里的那份激动劲自然不言而喻,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飞进这座城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