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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爱吃蛤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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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黑白配の真相大白

    〖42〗『黑白配の真相大白』

    【看吧!夏小白,你以为你已经从那段痛苦的初恋里走出来了吗?傻瓜!看看吧!你十年前和现在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呢!】

    ※※※

    晚上,慕逆黑来学校看我。

    挂了电话,我换上高领的毛衣,在外面套着一件甩帽外套,穿着运动裤,踏着帆布鞋下楼。

    出了宿舍时,他正靠在车前吸烟。微垂着头,手按着额角,一贯慵懒闲适的姿态里,此时隐隐透着几分倦意。

    隔着微凉的夜色,这样望着他,我的心湖里似被人投进一块小石头,涟漪一圈一圈地漾开,撞得心壁隐隐绰绰地疼。

    深吸一口气,又将毛衣领子向上拉了拉,我迈着步子走过去。离他仅几步距离时,他才察觉,猛然转过脸,面上来不及收起的焦灼神色一瞬间落入我眼底。

    我微微一愣,刚要定睛看清那些鲜少出现在他脸上的细碎情绪,他已掐了烟,换上一脸的从容淡定,眼神温柔地望着我浅笑慢语:“小白,这次你竟然只让我等了十五分钟,我真是受宠若惊。”语气是一贯的调笑口吻。

    作为一个雌性动物,在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之后,饶是厚脸皮如我,此刻面对他,也微微有些发窘。

    咬了咬下唇,我正斟酌着如何开口,他弯眉浅笑,抢先我一步道:“夏小白,陪我走走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迟疑了一下,慢吞吞地点头:“嗯。”

    秋夜,凉风习习,月色撩人。

    我们俩在校园里慢慢地走着,没有言语亦没有肢体交流,两个人各怀心事,各自沉默。夜色下,这样的我们倒不像分手后的情侣,更像一对儿刚开始恋爱的小年轻。渴望亲近,又羞于主动。渴望了解,又羞于开口。

    走到花园深处,他脱□上的休闲外套铺在路边的石椅上,含着下颌,眸光澄澈地望着我:“在这坐一会吧?”

    我点了点头。

    他施施然地在我身边落座后,趁我低头去理身下衣服的空隙,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把拉过我的左手,紧紧握在手中。

    我挣了一下,他却攥得更紧。

    蹙眉瞪他,他却笑:“你放心,我就是想牵一下你的手,不会做出格的事……”

    这话,他说的又缓又柔,且眼神诚恳,我心下一软,没再坚持,任由他牵着。

    月华之下,两人并肩坐在无人的花园里,沉默地坐着。天上星光点点,地上丽影成双,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那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

    这样美好静谧的场景,让我忽地想起一句千百年来被人反复吟诵的句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以前,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浪漫美好,内心并无多大触动。

    此时,这八字在脑中铮然回旋,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仿佛是心底最深的渴望与最难以企及的奢恋,直直旋得我抓心挠肺地难受。

    夏小白,你今晚出来见他,不是要跟他解释昨晚的行为只是酒后乱性,并不代表什么吗?

    怎么?

    仅仅是被他牵了一下手,你就又动摇了吗?

    你这样左右摇摆,意志不坚,是想一直搅在这场感情里,永世不得超生吗?

    我在心底如是质问自己一番后,咬了咬牙,手臂加力,试图将手从他掌中抽出。

    他察觉到我的意图,指骨紧了紧,侧过脸望着我,唇畔噙着笑意,悠悠然吐出一句话后,我大脑一僵,整个人木在原地。

    他问我:“夏小白,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紧抿着唇角,眼神惊骇地望着他。

    他的眼里落着月的清辉,明亮且柔绸,嘴角旋出的梨涡里,那满溢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诡异的温柔。深深地望进我的眼,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且优雅:“小白,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慢慢追求你了,我没有时间处理好一切,等着你一步一步走进我的心了……”

    这样说着,他另外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造型别致的钻戒,垂着眼,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套进我左手的中指,那般坚决庄重,那般不容拒绝。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梦幻、太出人意料,我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儿。只觉得满脑子里只余一排金光闪闪的大字在来回飘荡——这、是、什、么、状、况?!

    “这是我父亲当年跟我母亲求婚的戒指,你看,你戴着多合适?”他抬睫望着我笑,眼中折射着钻石的芒光,璀璨、耀眼,让人不敢逼视。

    我慢慢回过神,垂下眼睫避开他的凝视,去看指间熠熠生辉的钻戒。因为不懂宝石,我看不出所谓的克拉数和纯净度,只觉得铂金指环上镶嵌的那一小块剔透耀眼的石头,美得着实让人目眩神迷。

    抬起头,他的目光深邃且幽沉。不知是多心还是怎地,四目相交的一瞬,我仿佛从那夜一般沉黑的眸子里,看到一种我所陌生的、一种叫做“焦虑不安”的情绪。

    焦、虑?

    不、安?

    这两个词,从来都不该是属于他的。

    “慕逆黑,你今晚怎么了?”

    今晚一见面,他就表现得有些反常。这会,又说“没时间”,又突然求婚,不由让我觉得有些惶恐。满脑子疑问化作语句溜至舌尖,打了个旋儿后,出来就变成了这么一句满含担忧的话儿。

    他眼睫颤了颤,“小白,因为事发突然,有些话,我现在不知道如何告诉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理一下思绪。明天,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到时我会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你……”用力攥紧我戴着戒指的手,他望着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认真,“现在,不管你心中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是你最后的答案。明天你知道一切后,我会给你选择的权力。如果,那时你还执意要离开我,我会尊重你的意愿,放你走……”低头吻上我指间的那方璀璨,“这个戒指,请你先帮我保管……”

    或许是他眼中那隐约的情绪影响了我,听了他这番话,我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要告诉我的那件事,很有可能会让我们的爱,就此走到尽头。

    ※※※

    我几乎一夜未眠。

    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将指间的钻石戒指反反复复地看,似乎要记住它每一个切面的角度与形状。

    戴比尔斯有一句曾蛊惑了千千万万女人的心的广告词:“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

    现代人有句话:“给你买钻石的男人,不一定是真的爱你。可连钻石都不给你买的男人,那一定是不爱你。”

    这样的两句话加在一起,让钻石几乎成了爱情与忠贞的一种证明。可是,世俗中的爱,又有几个能如钻石般历久弥新,坚不可摧?

    年轻的女孩高呼“无钻不婚”,以前觉得太世俗,现在细想一番,忽然觉得:如果注定无法拥有永久美丽的爱情,有颗永久值钱的钻石也是好的。

    将戒指慢慢收入掌心,冰凉坚硬的棱角硌得我的手心生疼。

    爸爸、妈妈,我可不可以因为贪恋钻石的璀璨,放弃挣扎,为爱情自私一回?

    ※※※

    第二日。

    上午十点时,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挂了电话,我简单收拾一下,背着背包刚一出了宿舍,上次来接我去见慕容靖玺的司机已候在楼前。

    第二次坐在豪华的宾利车内,我的心已不似前一次那般忐忑。甚至,我在临下车前,还能想到要褪下指间的钻戒,收进背包的暗袋里。

    我在装修得雅致绝伦的包间内,喝完了第二杯茶时,慕容靖玺方姗姗来迟。

    她推门进来时,我礼貌地起身,刚欲弯□子恭敬地称呼她一声“玺子老师”,伴随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和“啪”的一声脆响,我脸微微歪向一侧,脑袋一懵,眼前一片眩晕,耳朵里轰地一下,全是“嗡嗡”的声音。

    我愣了几秒钟,方反应过来:我被她狠狠地抡了一耳光子!

    真是狠呀!

    一巴掌,抡的我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儿!

    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唇角,我深吸一口气,刚要抬头去看她,一沓照片劈头盖脸地就朝我咂了过来,一时,空中彩片而飞舞,看得我有些眼花缭乱。

    一身端庄套装的慕容靖玺站在我面前,隔着飞舞的照片,挑着眉梢冷冷地睨着我,涂着猩红色口红的薄唇一张一阖,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刀:“夏小白,我本以为你出身书香世家,即便称不上知书达礼,至少懂进退、知廉耻。哪承想你竟卑贱至此,妄图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抓住靖玄!”

    我被她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扫射过来的指责与谩骂咂得头脑一懵一懵的。低头看向散落满地的照片,方恍然她何来那么大的怒气。

    散落满地的相纸里,全是我跟慕逆黑的身影——

    暖黄的路灯下,我边走路边挥着双手煽风给脸颊降温,他在我身后五米处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眼神柔软,嘴角噙笑。

    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公交站台休憩椅上打电话,他双手抱在胸前,在一侧默默等着,表情端凝,目光莫测。

    我歪头靠在广告牌上悄然睡去时,他站在我面前,垂着头,用手轻抚我的头发,侧面的轮廓从拍摄的角度看上去,有种奇异的柔和。

    还是暖黄的路灯下,我伏在他背上,双腿被他的手掌托着,双手环在他颈间,下巴抵在他肩上,睡容安详。他微弯着脊背,背着我,一步一步,走得那样稳妥又那样沉重。

    空旷晦暗的地下停车场里,我们紧紧相拥,抵死缠绵,两人急切地向对方索要着温柔,那画面堪堪让人脸红……

    一张,一张,又一张。

    地上的每张照片里,似乎都藏着一个故事、一段情。

    我从小就有轻微的镜头恐惧症,非不得已,很少面对镜头。跟慕逆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除了那张梓榆用Pola给我们拍的照片外,我们俩从未一起拍过照。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我们在一起的这些片段,落入镜头里,再显现到相纸上时,那画面竟是如斯美好。

    美好到,只消一眼,便催得我的眼泪簌簌如雨。

    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耳畔的声音却渐渐清晰。

    她说:“我父亲此次回国,本是为了召开记者招待会,将靖玄的身世诏告天下。而他却为了要保护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发布会的时间推迟……父亲这次病得突然,靖玄这些日子常守在医院照顾,他的身份虽未公开,但媒体的追踪和揣测早已将事情扒得不离十……他因为担心影响到你,动用各方面的关系,将消息封锁得滴水不露。可那帮狗仔队又哪里是省油的灯?你知不知道,那夜你们在地下车库里苟且时,这些照片正被人翻阅欣赏着,准备第二天拿来以天文数字卖给我们慕容家……”

    我愕然地望着她。

    她扬唇轻蔑一笑:“怎么?难道你以为你之前的宁静生活,是你理应拥有的吗?现在,不光是你,就连你的家人、朋友、亲戚,他们所过的平静生活,都是假像!每天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镜头躲在暗处,默默记录他们的琐碎生活。因为,当慕逆黑以慕容靖玄——慕容家第四代接班人、风和集团未来继承人、周氏集团董事长亲外孙的身份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条时,作为慕容靖玄近些年来唯一一个公开交往的女朋友,你夏小白以及你身边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八卦报纸争相报道的内容。你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恋爱史、学习成绩、人际关系、性格人品等等都会被挂上墙头示众。到时,就算我不公开你父亲的事,你以为,无孔不钻、见缝插针的狗仔队会扒不出这件事吗?是,靖玄可以动用关系压住媒体,可是现在互联网这般强大,你以为他有能力封得住悠悠众口吗?扪心自问,夏小白,你有勇气因为你一个人的爱情,让你的整个家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话的对象吗?”

    一连串的质问劈头盖脸地朝我砸了过来,直直砸到我心底,砸得我几乎站不住脚。

    其实,她说的这些,我这些日子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想过许多次。

    因为,我没有勇气将自己的一切拿出来游街示众任人品茗、我没有勇气听全世界说“夏小白配不上慕逆黑”、我亦没有勇气拿自己、家人及朋友现在的平静生活来交换所谓的爱情,所以我才这般执意地要离开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两人对峙良久,连连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静心情后,我方逼迫自己抬睫望进慕容靖玺那近乎赤红的双眼,攥紧双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颤抖且充满底气:“玺子老师,我自知我配不上您弟弟,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努力在推开他。那晚,我因为多饮了两杯酒,才会乱了心智,被人拍到这样的场面。不过您放心,那晚我们确实什么也没发生,请您相信你弟弟的人品和自制力……”

    听我这样说,她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拧着眉头端详了我好一会儿,方走到沙发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冷冷地命令:“坐下说。”

    我顺从地照做。

    端起桌上的越窑青瓷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她问我:“靖玄今日是否约了你见面?”

    “是,他说他今天要带我去见一个人。”

    “你可知他要带你去见谁?”

    我摇了摇头。

    她轻抿一口杯中的茶水,悠悠地说:“明天是他母亲的生辰,我父亲已经决定要在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他的身世……”

    『小白,对不起。我没有时间慢慢追求你了,我没有时间处理好一切,等着你一步一步走进我的心了……』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昨晚他眼中的焦虑和不安。

    “……靖玄要带你去见的人,是他的母亲。说起来,你们其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我愣。

    慕容靖玺挑了挑眉,笑得有些阴森可怖:“靖玄的母亲姓周,名如风。”

    周、如、风。

    这个名字在心头划过时,我脑中轰地一炸,记忆的碎片铺天盖地地袭面而来,报纸上硕大的标题赫然跃入脑海——

    『原色美术馆名誉馆长、知名画家周如风女士今日因车祸去世,其子重伤命悬一线』

    ……

    『知情人士透露,周如风女士独子凌晨于国外不治身亡,年仅15周岁』

    ……

    慕逆黑的母亲是——周、如、风?

    那他……

    那他……

    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噎在我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噎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没错,慕逆黑、慕容靖玄就是当年你在夏令营时认识的威廉——WilliamZhou。”她含笑望着我,缓慢且残忍地将往事娓娓道来,“车祸后,周家老爷子用专机将靖玄转去英国急救。那时,我救他的唯一条件,就是他要抛弃他在之前的身份,彻彻底底成为慕容家的人。他外公为了保他的命,答应了这个要求,才会授意媒体发出他不治身亡的报道……”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

    身体的温度仿佛一瞬间流逝干净,我整个人如冰雕一般僵在她面前。完全丧失了说话和思考的能力,只能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眼,茫然无措地望着他。

    那感觉,就像是你心头的伤,原本已经慢慢愈合,长出柔嫩的新肉。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猝不及防地被人拿刀顺着原伤口的纹路一刀剐开,翻出旧伤,边让你清清楚楚地看着心底的腐肉还真真切切地存在着,边用刀尖划着你的新肉,嘲讽地对你说:“看吧!夏小白,你以为你已经从那段痛苦的初恋里走出来了吗?傻瓜!看看吧!你十年前和现在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一个人呢!”

    怎能不撕心?

    怎能不裂肺?

    怎能不、疼?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很可笑,慕容靖玺脸上的笑意愈发明媚刺眼:“夏小姐,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真正导致你跟靖玄分离十年无法相见的罪魁祸首,是你一直挚爱的、为了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靖玄的、你最爱的——”微微一顿,悠然吐出两个字,“父、亲!”

    我骇然!

    瞳孔猛地放大,张了张嘴,试图辩驳,却发现自己连一句“我不信”都没有力气说出口。

    “……当年,靖玄身体醒来后,执意要回国找你。父亲拗不过他,只得顺着。回国后,因为父亲不好亲自出面,便让我去市接你。那时,你大病初愈。在医院,你的病房外面,你父亲不顾我低姿态的好言相求,执意不让你们见面。并且,他在电话里,语气平静地对靖玄说‘我女儿小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呵!这是怎样一个伟大的父亲?因为担心女儿小小年纪走进感情的旋涡,不仅瞒着她她的初恋‘威廉’还活着的事,并且残忍地告知一个刚刚失去了母亲、刚因为车祸从医院出来没多久的病人,他心心念的那个女孩,因高烧不治辞世……”

    『那女孩子以前是跟少爷一起学画的。少爷当年因事故被送出国治疗,康复后曾回国来找过那孩子。怎想,却被告知那孩子在他出国后不久,就因高烧不治离开人世了……』

    静姨的话犹言在耳,慕容靖玺的这番话不仅将我这个自已为是影子的人,一掌拍成了慕逆黑那个遗失的初恋,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了我,导演出这场悲剧的人,是——

    “……夏小白,你跟靖玄今天所有的悲剧,归根到底,都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而靖玄,在知晓一切后,不仅不怪他,还因为我设计了他而跟我面红耳赤。呵!夏小白,我永远都忘不了你父亲当年拒绝我时,那冷漠决绝的态度。他说,你们夏家不敢高攀我们慕容家这样显赫的富贵大家。既然如此,那十年后,我凭什么要接受当年他因为‘不敢高攀’而宁可扯谎说‘已经死去’的女儿成为我们慕容家的一员?十年前,你们夏家高攀不上慕容家。十年后,你们更高攀不上!”

    我愣愣地望着她嘴角那带笑的弧度,从来都不知道,那样好看的弧度里,竟能吐出这样残忍的话。

    当真是——句、句、诛、心。

    当真是——字、字、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