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作者有话要说:</br>这章有些虐,有点神经质,请客官们体谅。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其实,这种场景,本来应该是蛮凄美的,有着更多可以回味,可以想象的空间,但鉴于作者水平真的有限,怎么修,都写不出来更凄美悲伤的那种情景,如果客官大大们有兴趣,可以试着修改下,写在评论里,小作我,一定会继续完善的。 “方颐,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蒋荆嗣解决掉开枪的人后,急忙向怀中的美人问道。
“没事。”方颐咧咧牙,心里嚎叫,没事儿?你让人打一枪试试!喂,还有,我跟你很熟么?直接叫我名!
方颐用左手支着蒋荆嗣的肩膀,忍着阵阵疼痛,勉强自己站了起来,简单检查了一下右肩膀的伤势,发现子弹是从后面射进来的,现在还卡在肩胛骨上,处理来有点麻烦。
正想叫蒋荆嗣帮忙撕条布做绷带,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也顾不得什么绷带了,连忙对蒋荆嗣说:“蒋先生,快去,快去孙先生那里。”
蒋荆嗣听见方颐的话,顿时脸色一白,作势就准备向茶室那里赶,身子一动,发现方颐还在靠他支撑呢,关心的神色爬上脸庞。
“那你呢?你还能走不?要不我扶你,咱俩一起走。”
方颐一脸焦急地说:“别管我,孙先生要紧。你带我走不快,遇到敌人就更危险了。”
“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太危险了。”蒋荆嗣很不放心。
“孙先生不容有失。”方颐用坚定的语气告诉蒋荆嗣。
看蒋荆嗣还是很犹豫,方颐安慰道:“别担心我,他们找的是孙先生,我记得前面有间僧人住的小院子,我去那里躲躲,没事儿的。”
蒋荆嗣见方颐这么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用沉沉地眼神,盯了方颐那憔悴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好一会儿,将手中的匕首,慎重地交到方颐的左手上,利索地转身向孙先生那里跑去。
这,就是男人啊,他们是从来不会因为女人而停下前进的脚步的。
方颐看蒋荆嗣离开的身影,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匕首,悄声对自己说道:“那我算什么?女人么?还是——人?”
残忍的笑悄然爬上方颐娇俏的小脸,拖着血迹狼籍的一身,不慌不忙地向着僧舍那里缓缓移动。
哼,只能靠自己,也只能相信自己。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幸运地,方颐一路上并没有碰到敌人。
方颐走的时候很注意,不顾剧烈的疼痛,狠狠地按住了伤口。所以,一路走来,并没有留下血迹。
终于,顺利的到了僧舍的小院子里,找了间侧室,便开门进去了。
这间屋子的结构是套间。进门便是个小客厅,简简单单摆放着几个椅子和茶几,旁边还有一个小房间,想来是个卧室。
方颐进了屋,仔细地回身将门合上。继续往里走,推开套间儿的门,来到了卧室。卧室很小,只放了一张木床,连个立式的衣柜都没有,方颐皱了皱眉头,将卧室里的独窗儿支开了,窗户很窄,只有一扇,打开对着的便是院子中间的空地。
看暂时安全了,方颐稍稍放下心,开始处理伤口,毕竟这样血流得很快,得想办法止血。方颐将床上的被单撤在手里,随手用匕首在床单上扎了个口子,忍着痛,手一扯,便将床单撕了一条下来。将床单做的绷带在肩头缠了两圈,紧紧地绑上,觉得还不够,又扯了一条床单,继续缠,直到感觉到血并没有再浸出来,才罢手。
累了,爬到床上,靠在床头的墙角上,蜷缩着就这样坐了下来。毫不理会,衣服上的血蹭在雪白的墙壁上,划上一道长长的血痕。
伤口的疼痛感并没有开始时强烈,疲乏困顿的感觉席卷了整个神经系统,倦意一波一波的袭来。其实方颐的伤口流血并不是很多,但一天爬山的劳累和刚刚精神紧张的戒备,让此时稍稍有些放松的方颐非常地困。
真的,很累,很困,但方颐知道,她不能睡,必须保持清醒,为了伤,也为了警惕危险。
“搜,给我一间一间地搜。必须找到孙逸贤,听到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颐迷迷糊糊地从窗子外,听到,远远地飘来这样狠厉的一句话,惊得方颐肩头一抖,什么困乏,什么倦意统统地不见了。
瞬间提起高度警惕,方颐紧紧握住手中的匕首,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窗边,侧着身子,将自己隐藏起来,竖着耳朵,仔细地辨别外面声音的位置,听起来挺远的,但方颐不敢大意,脑子急速地转着。
不久,方颐就听见院子的大门被推开了,还好,听脚步声只有一个人。
很快,这个人就搜到方颐的这间侧室了。
“嘭”地一声,那人踢开侧室的门,旋风似的就进来了。在外屋里扫一眼,立刻就注意到了连着内屋的那扇门是开着的。警惕地举着手中的驳壳枪,脚下没有声响地接近内屋,猛地窜了进去,拿枪就要射。
但那人最终还是并未开枪,原来屋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更让他惊讶的是,屋子里本来应该是有人的,墙上沾染的血迹,凌乱的床单半搭在地上,无不表示,这里不久前有人躲藏过。
仔细打量着这间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的小卧室,很快,那人便发现一处异常。
看着脚下点滴的血迹,那人狰狞地举着枪,沿着血迹,便来到大开着的窗口处,向外瞄去。
出乎意料,院子里并没有人,甚至连意料之中的血迹都没有。
还没等他收起狰狞的表情,表现出惊讶时,背上便是一痛,是后心口!欲回身,插在背上的匕首却毫不留情,老到地绞了绞。感觉着浑身的力气,随着什么东西,从心口处,就这样流走了,表情漠然凝固,那人就这样沿着窗台,缓缓地如同慢动作般,倒下了,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了。
原来,方颐并没有像敌人想象的那样,从窗子逃出去,而是故布疑阵,藏在了木床下。可怕的是,方颐进屋后,便一直策划着这些。
首先方颐关上屋子的大门,一是为了尽量不让敌人注意到这间屋子,二是如果敌人闯进来也好能听得到。进屋后方颐并没有合上卧室的门,是让敌人首先有个预见性的警惕和先入为主的轻视。
等到对方一进卧室,看到卧室虽然有人呆过的痕迹,但一个人都没有,便放松下来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方颐是个有伤在身的人,并且很菜鸟地将血滴在了逃跑的路上,推断出方颐从窗口逃跑了。其实方颐这时正躲在床下,半搭在床上的床单,凌乱地一半在地上,一半搭在床上,为方颐的藏身处打了掩护。
接下来,敌人果然按着方颐为他策划的死亡之路,注意到血迹,并背着方颐这边,走到了窗口,方颐为了减小脚步声,光着脚,悄无声息地来到敌人的背后,双手持着匕首,臂力加身体的冲击力和重力,又准又狠地扎在敌人心脏的位置,还左右转动地绞了几下,彻底将敌人的心脏绞烂。
方颐一把从倒下那人后心处拔出匕首,心脏的血压,使鲜血猛地喷射出来,溅了方颐满脸。残酷地提了提嘴角,歪头想了一会儿,方颐状似疯狂地,又反手举起匕首,朝那个死人背上狠狠地胡乱扎了下去,将那人背后扎得血肉模糊,才罢了手。
方颐直起身,匕首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滴答滴答”的。舔舔嘴边的血滴,铁锈味,不是很喜欢。
但就是这东西组成了人,不是么?好有趣。
“咯咯~”
不自觉地,方颐笑出了声。不同于刚刚邪恶的笑容,这时的方颐,笑得很单纯,连眼睛都笑得弯弯地眯了起来,像个小孩子般,纯洁,可爱。但此时纯洁的笑容,映在方颐沾满血的脸上,却说不出来地,有种矛盾的感觉。
不过,方颐就是如此矛盾,不是吗。
突然,心底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了上来,潮水般,怎么压也压不住。仿佛时间静止般,方颐像是登上了一叶孤舟,被无尽的悲伤海洋包围着,席卷着,永无止境地飘流。
方颐表情变得异常痛苦,眉头紧蹙,咬着呀,捂住自己的心口,缓缓地挪到窗旁的阴影处,蜷缩着蹲在墙角处,一动不动。
糟糕,这种感觉……还以为只有第一次才会……
呵呵,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么呢?杀一次人,便死一次么。
可是,现在这种情形下……如果任着它来……真的会死的
不行,不能……得忍住啊……
方颐努力地用意志压住心底那魔鬼般的冲动,实在忍不住时,便用左手扳住右肩的伤口,使劲按压,试图用疼痛缓解这种要命的悸动。
没过多久,方颐惨白的小脸越来越狰狞,汗水顺着绸丝般的黑发,连珠似的滑落地下,融进了一滩血水中,不见了。
快忍不住了,不行啊,再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好了……
窗外传来连续不断的枪声,又等了会儿,枪声弱了下来,直至完全没有了声。方颐担心,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了,是谁赢了?
不过方颐此时已经顾不得外面是什么情况,越来越多的悲伤正毫不留情地占据着方颐的内心,理智已经完全防守不住方颐脆弱的灵魂,方颐眼神慢慢地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浑浑噩噩地……
突然,隐隐约约,渐渐失去神智的方颐,听到远远地传来 “盛小姐”“方颐妹妹”嘈杂的呼喊声。
心里一松,放开了最后的坚持,感受着全世界的悲伤,灵魂死掉的瞬间,她解开了右手手腕上的宽手链。
仔细地用袖口擦拭了一下匕首,方颐平静地转身回到了床上,将身子平躺下来,放松而缓慢地呼气,吸气。
瞬间,右手腕便出现了一道绚丽的血色。
“盛小姐”“方颐妹妹”呼唤声越来越近。
方颐的神志,却随着血液缓缓地从右手腕流出而彻底地陷入了昏迷中。
待众人寻到这间侧室,蒋荆嗣焦急地第一个便闯进卧室中,映入眼帘的一切,让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是一个怎样的景象啊。
血水,染红了整个地面,雪白的墙上一道恐怖的血痕赫然挂在眼前,窗口边的死尸半俯着,只露着血肉模糊的背脊,床上,方颐合着眼睛,如睡美人般平静地,任着手腕处那一条绚丽的伤口,流出涓涓鲜血。
“啊!”镁林随后进了卧室,惊讶地叫了出来,不自觉地捂住了嘴,眼前的一切让她不可置信,瞬间泪如泉涌。
镁林的惊叫,使蒋荆嗣从思维混乱的状态下清醒过来,连忙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捂住方颐的伤口,将方颐从凌乱的床上横着抱了起来,慌慌忙忙地转身往门外跑去。
“这是?方颐?她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门外的罄林见蒋荆嗣抱着方颐,就这样出来了,急切地问道。
“快,快,夫人,快帮方颐包扎一下,先止住她的再说。”蒋荆嗣出来见到罄林,对夫人说道。
夫人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急急忙忙地拿来绷带,给方颐的手包扎上了。
就这样,众人护着孙先生和方颐,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回上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