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飞机的时候我就有一点不适应,徐伟说是高原反应,说是实在不舒服,就要马上返程,但休息了一会,现在反倒没什么感觉了,甚至还能跟他一起爬山。
和老爹的屋子本就建在高原上,我们是顺着小路往上走,前方不远处就是登山道。我跟徐伟都轻装简行,他身上背着一个水壶,我口袋里放了几袋压缩饼干。他在前面,我在后面,他紧紧牵着我的手。
每过四十分钟,徐伟就会拉着我休息几分钟,让我喝一口水,但他从来不让我碰到水壶,只是拿着喂给我,我也没多想,只是跟着他一直走。
眼看天色渐渐转暗,极目望去,那边似乎有了红色,我说:“是晚霞。”
他笑笑,“快到山顶了。”
我拉拉他的手,“你喝点水。”
他回头看了看我,说:“不渴,刚才喝过了。”
我说:“我饿了,想吃饼干。”
他没回头,只是说:“不行。”
我撇撇嘴,没说什么。
终于到达山顶的时候,晚霞已经染红了湛蓝的天,我们交握着的双手也成了鲜艳的红色,他搂着我的肩膀,我轻轻偏头靠在他身上,喃喃地说:“真美……”
寂静的山头,只有我跟他,共享雾霭流岚,共看云卷云舒。此刻,我的心无比宁静,一如天边那静悄悄的落日,安心。
站在这山顶,果然能看见我们刚刚去过的小镇,整齐的屋檐排列在溪水边。那潺潺的溪水,在这夕阳下如夜晚的银河,如珠如宝,璀璨异常。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我愿意你就这么靠着我,老去。”
我鼻尖一酸,握着他的手狠狠一紧,“真酸。”
他轻抚我的长发,“我想带你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看每一处的日出日落……”
“骑着骏马在草原奔驰,带着指南针行走在沙漠,穿着潜水衣穿行在鱼群中,还要坐着直升机到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我说。
他轻笑一声,“小时候那些诗集子都没白看。”
“怎么?”
“真肉麻!”
我狠狠捶他一拳,“谁先肉麻的?谁先?”
徐伟爽朗的笑了,“我先,我先。”他拉着我坐下,将我圈在怀中,下巴抵着我的脑袋,轻声说:“要是喜欢,我们老了就搬来这里,也住在山里,种种菜浇浇水。你给我补补衣服,我给你擦擦背。”
远处是绝美的落日景,身边一个男人默默与我携老……
我在他怀中,渐渐老去。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越来越大的关系,我心中感恩的情绪越来越重,徐伟的一个眼神都能惹出我的眼泪。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我们这么不易,该好好的过两天日子了,我也该好好的疼他了。
左手忽然被徐伟执起,他在无名指的位置轻轻落下一吻,随后带上了一枚草戒指。
很丑的一枚草戒指,编得歪七扭八,戴上之后我的手指都并不拢。
他说:“我甚至没给你买一个婚戒。”
在那红红的夕阳下,那枯草好像都泛出熠熠光辉,我说:“你就拿这个破东西来打发我?”可恨的是,眼泪又要不受控制。
“回去就补上。馨馨,我们补办一个婚礼好不好?”
“好,不过我要盛大的,要全B市都知道你徐伟娶了我白馨,要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婚礼。”
徐伟声音略显哽咽,“好。”
“谁叫你欺负我!小时候欺负我,给我爸妈告我的密!我去实习你还是欺负我,装作对我漠不关心,其实你都爱死我了!后来我就不想谈恋爱,我就不想受约束,偏偏你出现,偏偏在我爸妈面前表现!订婚之后你又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你不是个男人,你小气死了!结婚你又逼迫我,连戒指也不给我,婚礼也没有,我在外人看来名不正言不顺!孩子……还有孩子……”我在他怀里使劲儿的哭闹,下了重手去打他捶他,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身上。
“对不起馨馨,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做到一个男人该做的。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从我出生起,就你一个人欺负我来着。”我抹着眼泪,抬头看他。
他无奈的笑笑,低下头亲吻我的眼泪。
我捧起他的脸,看着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说:“你怎么不喝点水?”那上面已经开裂,隐隐有红肉露出来。
“留着下山喝。”
我皱着眉去拿他身上的水壶,惊讶的发现,那水只剩不到三分之一,“你怎么不多带点?我也可以背。这么热的天,几个小时不喝水……你!你是不是全都留着给我,你一点都没喝?”
他笑笑,却不敢咧嘴,“天气太热,爬山又辛苦,我背一壶水够你喝就行。”
我轻轻捶他一下,“傻死了!”
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从遇见你,我就没聪明过。”
这话……其实我特别爱听。我在他怀里闷闷地笑,不能让他听见。
抱了好久,我从他怀中抬起头,笑着眨眨眼,“你要不要滋润一下?”
徐伟一愣,“什……”
我吻上他。
确切的说,是……额,舔。
我轻轻舔过他双唇的每一个地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越靠越近。
我闭着眼睛,看不清徐伟是什么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身子有些僵硬,嘴上也没什么表示,正在我要睁开眼睛看看他什么表现的时候,忽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把我压在一块大石头上。
可真重口味啊……
还没等我表示什么,徐伟便饿狼一样的向我扑来,我只能紧紧闭着眼睛。要知道,徐伟凶猛起来……太残暴了,我都不忍心描述。
他不像我一样轻轻地吻着,一点过渡都没有就直取要地,长舌凶猛的挺进,肆意扫荡我口腔每一个角落。手下力道也越来越重,紧紧掐着我的腰,像是把散不掉的热量都灌输进这双手中一样。
与他生活这么久,我知道这会儿他是兽性大发了,要是此时反抗,没准他就来个就地解决,那我明天一准儿残废。眼下只能顺着他来。
我渐渐放松自己,拿开抵在他胸前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挺起腰身,张开双唇。
果然,受到我的鼓励,我更加残暴起来了。我觉得整个口腔已经有些发麻,开始隐隐作痛。
活该!谁让你自己不碰我!
我干脆曲起双腿攀上他的腰,紧紧的夹着他。下-身也随之款款摆动,学着他的节奏,狠狠磨蹭他硬硬热热的那一处。
徐伟却猛然间停止动作,从我胸前抬起头看我,嘴里无意识的说:“馨馨……”
我灿笑,“公子,你这是要就地办了奴家么?”
他更加惊讶。
我也忽然顿住了,因为身下那一块……原本硬硬的,忽然间……软了。不会……不会是……ED了?可我没怎么啊。
后来的后来,过了好久好久,徐伟才红着脸跟我说,那是你第一次主动,太妖yin了!
但眼下,徐伟也感觉到自己丢脸了,把脸深深埋进我的脖颈中,闷声说:“等我回去再办了你!”
我摸着他的后背,“乖,姐姐不嫌弃你。”
他霍地一下子起身,双眼通红,恶狠狠的看着我,“不要碰我。”
我也笑着起身,伸手在他胸前画圈圈,“奴家不要嘛……”
那晚在山顶,徐伟赤红着双眼,避我如猛虎。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伟紧紧拉着我的手,仔细的叮嘱,“一定不能离开我半步!”
于是,他又像上山一样,牵着我下山。
中途我们休息,就在我找饼干的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再一转头,徐伟不见了。
我瞬时警惕了起来,在地上捡了根棍子,朝四周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在四周寻了一圈,始终没发现徐伟的踪影。
忽然间,漫天漫地的绝望感潮水般像我袭来。
我扔掉手中的棍子,抱膝坐在一块石头上,心中想的是,无论是野兽还是坏人,你也把我抓走吧,徐伟也不见了,没有人带我下山,那干脆就不下去了。
我心中没有一丝惧怕,却是满满的坦荡。
放空着自己坐了一会儿,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我回头,只见徐伟低着头看我,“怎么不继续找我了?”
我说:“你是逗我玩?”
他说:“你生气了?”
我起身,抱住他,“以后别这么玩,一点都不好玩。”
徐伟默默的抱住我,用力的点头。
当晚,我们在和阿爹的房子里住下。第二天,和阿爹说我们还是应该下山去镇里玩玩,我跟徐伟也觉得应该看看当地乡土风情,便跟和阿爹告别下了山,重新回到我们预定的那家小客栈。
第二天,我跟徐伟到镇上买了些小东西,傍晚的时候,在一条小溪边,人开始越聚越多,并且姑娘们小伙子们都穿着纳西族本族的服饰。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越来越多的蜡烛被燃起,照耀着这一片溪水,而那些衣服则更显动人。我从未亲眼见过这么美丽的民族服饰,一时间不由得看得痴了。徐伟拉拉我的手,“要不要找一套来给你穿?你穿着一定更好看。”
我摇摇头,“你看那配饰还有一层层的布料,一时半刻是穿不上去的。我们就在这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原来是一个游戏,也说不上游戏,这是纳西族古老的求亲仪式,现在被开发了,就成了一种“游戏”了,很简单,就是小伙子们各尽所能在喜爱的姑娘面前表现,若是能打动姑娘,那她就将花环戴在男方头上,若是不能,就绕道走开。
徐伟说:“要不要玩玩?”
我说:“不要,一点诚意都没有。”
徐伟笑呵呵的拉住我,我们进了包围圈,他将我安放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群中,自己则到了小伙子堆里。
我忍不住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