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粘腻腻的感觉,披上了睡袍便往浴室走。简单的冲洗了两下,回房间的时候,见徐伟仍是裸着全身,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像是被施了什么法术。我从衣柜里拿出他的睡袍给他披上,说:“夜里凉。”
他终于回身看了我一眼,那眼里……我狠狠攥了攥双拳,有我从未见到过的软弱,那不该是徐伟该有的眼神。
他说:“你的心不是我的,身子也不是。我徐伟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就只把一个丈夫的名号放在我头上,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我说:“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我为什么这么犯-贱的只爱你,为什么非你不可?”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狠戾起来,“你有什么好?”他起身,捏住我的下巴,很用力的捏着,我死死的忍着,“你任性不懂事,眼高于顶不善解人意,从来不曾为我着想。你除了长了一张让男人朝思暮想的脸,你哪好,嗯?!”
我说:“我就是这样,偏偏你爱。”
他的唇抿得死死的,直直一条锋利的线。蓦地,他却忽然大笑,手下更加用力地掐着我,“对!偏偏我就爱!我爱的,我想要的,没人能说不!你也没资格!”说罢便一扬手,扔掉他身上松松挂着的浴袍,另一只手撕扯开我身上的衣服。
我大惊,捂着胸前,“徐伟!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他说得凶狠,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微微发颤。“怕了?早就该让你怕,你就不会这么嚣张!”他越说越狠,就像眼前的我是他仇人一样。
我在他身下挣扎,“你不要这样,徐伟,你弄疼我了!”
他却不发一言,只是啃咬着我全身。
渐渐,我也放弃了抵抗,只是任人鱼肉,直挺挺的躺在那里。我能感受到,他的亲吻没有丝毫的情和欲,只是发泄,如猛兽一般,狂风过境。
许是见我不抵抗,他终于抬起头来,眼中猩红,“白馨!我!”他咬牙切齿的叫我,却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终,他没有再动作,只是趴在我身上,喘息声渐渐平复下来。
我的手附上他的背,一下下轻抚着。我知道,我给不了他什么,就像他自己说的,我这颗心不在他身上,就连一个干净的身子也没留给他。
“嗯!”
毫无征兆的,我的身体被贯穿。原本还安静的他猛的动作起来。毫无润滑,那种干涩让我忍不住喊出声。
我知道他也疼,可是却再没有说一句话,难听的、或是羞辱的。只是大力的进出,一下下,直直刺到我身体最深处。他始终睁着眼睛,整个过程都看着我。那种恨死了自己却没办法放手的矛盾,看得我心里一颤。
我想伸手抚平他纠结的眉心,却被他大力的压下,硬生生掰到脑顶,死死的按住。
身体渐渐有了变化,我难耐的呻吟,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扭动。他顿了一下,我被吓了一跳,去看他,他还是一样紧紧抿着唇。忽然间,猛地一阵冲刺,一片白光在眼前闪过。
一股激流贯穿我体内,直冲向脑顶。
等我恢复体力,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身体正上方的他。他双手撑着我的枕侧,棕色晶亮的眸子深深看着我,似要把我看穿。那眼中,没有一丝迷蒙,我像是见到了杀伐决策的徐总经理,眼神亮得吓人。我心一紧,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松开手,下床,进了浴室。不到十分钟,他又出来,穿戴整齐。随后,我就只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
夜凉如水,我抱着被子,赤-裸着身子坐在凌乱的大床上,一偏头便能看见窗外略显清冷的月光。
我想起了在美国的那一夜,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那一夜。
连续一周我都没有回家,不敢跟爸妈有太亲密的接触,一来是怕他们见到我带着伤的身子,二来是我的精神状态着实不好,不想让他们担心。
最近一段时间,徐伟经常晚归,不,是基本没有正点回家的时候,每晚不到凌晨,绝不会听见大门的响动。回家之后他会很自觉地洗澡,但即便是用了沐浴露,还是遮不掉身上浓重的酒味和香水味。
我并不去管他,没这个资格。
床很大,我占一边,他占另一边。楚河汉界,清清楚楚。而他,也从不会跟我说什么,就连早餐也不在家吃。
这便是传说中的冷战?我自嘲的笑了。我以为这都是小女生欲擒故纵的把戏,却没想到,我也到了这个地步。
冷战持续到第十天的时候,我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私人电话忽然响了,看了看来电,出乎意料的竟是徐伟。
“喂。”我说。
“白小姐么?我是小张,徐总他出了点事,现在在市医院。我没敢通知董事长和徐夫人。”小张是徐伟的司机。
我压下心中的焦虑,尽量冷静的问,“出了什么事?”边说边招来公司司机,一面备车一面下楼。
“在酒吧……打架。”
我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打架斗殴这样没水准的事也是徐伟能干出来的,“为了什么?”
“一……一个……女孩。”
女孩!为了一个女孩……那就只能是争风吃醋。
一路还算顺畅的到了医院,在病房门口见到主治医生,他说已经没事了,只是有轻微的脱臼,最严重的是喝了不少,现在已经睡了。
我呼出一口气,正好看见站在边上的司机,畏畏缩缩,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天都是你给徐总开车么?”
“是……”
“那他都是去酒吧,每天都这样?”
他看了我一眼,瑟缩着点点头。
我说:“你先回去吧,天已经晚了。记得明天早上来接我。”
“白小姐……”
我看看他,“还有话?”
“这……”他搓着手,“有位小姐……在隔壁……”
我后退了几步,伸手推开房门。有个小姑娘瑟瑟的坐在床上,听见动静,马上警觉的抬头看向门口,见到有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我进了屋子,随手把门关上。
走到她身边坐下,“抬起头来我看看。”
她将眼睛睁得大大的,始终不敢抬头。
我去洗手间拿了块热毛巾,将她凌乱的发别在耳后,擦了擦她已经花得不成样子的妆,立刻,一个略显青涩的脸庞便出现在面前。
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个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很像我。
我在十六七岁时,便是这幅模样,只是更艳丽一些,而她,更清新脱俗。这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如出水芙蓉,就连我都忍不住怜惜。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Helen。”
我不由得笑了,跟我同样的英文名字。“在迷城做公主?”
她点点头,随后便又低下去,不敢再看我。
我抬起她的下巴,“还不到20岁吧,为什么要做这个工作?”
“被……被人包养,是那个男人带我去的。”
“徐伟包养你?”
“不!徐大哥是好人!他见我被人欺负,是来救我的。”
我心里暗暗叹口气,却忽然厉声说:“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他?”
她身子猛地一颤,大眼睛水灵灵的望着我,“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我轻抚她的长发,“乖女孩,你若是离开,他便会没事。我想包养你的人一定财大气粗,徐伟今天救了你就是跟他为敌,他一定不会放过徐伟。而若是你走了,这中间的矛盾焦点就没了,两人自然不会再大打出手。”
她愣愣的看着我,好一会儿,终于点点头,“徐大哥也叫我乖女孩。你……是他爱人么?他就是因为你……”
“好了,我会给你一笔钱,若是你在这里有家人,我也会一并安排好,你放心离开。但要答应我,不管从这里传出什么消息,你都不要回来,也不要澄清。”
她郑重的冲我点头。
我离开了病房,交代小张,“传消息给八卦杂志,说徐伟在外面偷腥,被未婚妻识破,那个女孩……远走了。”
小张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良久,还是问出了口,“白小姐,你这样做,对徐总对你都不好。”
我叹口气,“那女孩是被人包养的,不管那人是谁,能自由进出迷城,还能跟徐伟遇见,必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迷城是B市公子哥最喜欢的销金窟,那里分级极严格,不是一个段数的人决然不会碰面,而徐伟能见到这个女孩,说明她背后的男人很强大,起码跟徐伟不相上下,“我们想要控制舆论,也要看对方肯不肯给这个机会。若是徐伟今晚在迷城跟人争风吃醋的消息放出去,而我,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却没有任何动作……”
小张点点头,说:“委屈你了白小姐。”
今晚我的话太多了,竟跟一个司机说了许多心里话。我是太寂寞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考试,每天都会晚一些,但一定争取日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