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皓祯,你别这样好不好。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那些话不过是流言罢了,只是巧合,巧合而已呀。而且公主身份高贵,不是咱们可以得罪得起的,皓祯,别说了,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白吟霜拉着皓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够了,你不过一个卑贱奴才,竟这般没有规矩,在本宫面前跟额驸拉拉扯扯,还一口一个你呀我呀的,根本就是藐视皇家。”和静公主才刚醒过来就听到白吟霜的话,眼中都能喷出火来。若不是看在她肚子里的那块儿肉对自己还有用,和静公主真恨不能当场就打死她。
“公主,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求公主不要怪罪贝勒爷,所有的错都由奴婢一人承担!”白吟霜匍匐在地,死命的磕着头。
“哼!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和静公主冷笑一声,“不过一个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承担?”
白吟霜抖成一团,本就不甚红润的脸庞霎时惨白一片。皓祯立时就心疼了,马上冲上来扶起白吟霜,怒视着和静公主,“够了!这明明就是你的错,是你克死了我的额娘和阿玛,现在又开始伤害吟霜了,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恶毒狠心的女人?你还是个人吗?”
“放肆!”和静公主气急败坏,这么一个不知哪儿捡来的东西,居然敢指责她这个堂堂公主。
一旁围观的众人也都呆了,居然敢骂公主“恶毒狠心”?敢说公主不是人?公主不是人的话,那皇上又是什么?这家伙真是大逆不道。
“皓祯!”虽然因为知道了皓祯的身世,拉旺多尔济根本不愿意多理会他,但是眼看皓祯越来越胡来了,做为长辈,他不得不站出来,【“你反了?为了这个女子,你要和全世界为敌吗?”
“如果我必须与全世界为敌,我就只好和全世界宣战!”皓祯挺着背脊,朗声宣告。】
拉旺多尔济指着他,手指都抖了起来,最后干脆叫身边人把皓祯和白吟霜拉进去。
拉旺多尔济身边的人都是蒙古来的大汉,皓祯虽然背着个“文武双全”的名头,但和蒙古大汗比起来,孰强孰弱高下立见。皓祯不管怎样强自挣扎,但这些大汉毕竟不是那些平日里陪他练武的不得不想方设法让着他的侍卫,皓祯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大喊大叫着被拎走。
来参加丧礼的人很多,皓祯的疯癫言行也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第二天,乾隆的案头就摆满了弹劾皓祯的奏折。
乾隆是个死要面子的,虽然他自己也有些相信和静命不好,但他自己认为是一回事,别人这样直接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皓祯这样当众打皇家脸面的行为,让乾隆原先对硕王府的那一咪咪愧疚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而拉旺多尔济的到来,把乾隆的怒火再高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他看着手中的折子,这是硕王爷的临终遗折,他偷偷交给亲信带走,此时才由拉旺多尔济交给乾隆。
“奴才求皇上为奴才兄长做主!”拉旺多尔济跪在地上,频频的以额抢地,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此时却哭得如同一个孩子。
乾隆看着手中的遗折,折上可谓字字泣血。
“真是蛇蝎妇人!”乾隆怒气勃发,“你放心,如此时确定属实,朕必给硕亲王一个交代。”
拉旺多尔济知道皇上必是要先查清楚的,然此事依然证据确凿,他倒是不惧于此,只是此事涉及额驸,皇帝的亲女婿,拉旺多尔济心中便有了些担心,只是此时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只能叩头谢恩,离开的时候还希望着乾隆不要为私情所困。他其实觉得兄长这折子可能会得罪皇帝,然而这是岳礼的遗愿,他也不得不照做了。只他却不知,岳礼早已知道王府之事与皇十七子姐弟的关系,他的遗折上虽然没有明说,却刻意把各条线索隐隐指向了那姐弟二人。岳礼知道乾隆护短,所以他不求那两人付出什么代价,只希望能让他们失去圣宠,与储位彻底无缘罢了。
乾隆坐在案后,心中一片惊涛骇浪翻卷不已,自己女儿嫁的,竟是一个假贝勒,自己女儿身上所缠绕的那些是是非非,原来并非她命中带克,而是人力所为,至于岳礼刻意弄出的线索,虽然乾隆看着很有些奇怪,却完全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涉及自己的女儿,乾隆哪里坐得住,忙叫来“粘杆处”之人,吩咐了务必细细将此事查清。
粘杆处出马,效率自然不同凡响,不出两日,乾隆案前就呈上了厚厚一叠资料,还有一快锦缎襁褓,一支梅花簪。事情已经很明了,二十多年前,硕王福晋狸猫换太子,将一个格格换成了阿哥,有锦缎襁褓和梅花簪可以为证,亦有人证香绮的口供证明白吟霜肩上的梅花烙痕与那支梅花簪完全一样。而孩子很粗声不久,接生的稳婆就以外被惊马践踏而死。而后多年,硕王福晋为了稳固地位,不只苛待王府庶子和王爷的侧福晋,还将王爷其他侍妾都陆续害死,那糊涂的硕王爷竟丝毫不曾察觉。其后,按贝子多隆所供出的,他发现龙源楼唱曲儿的歌女白吟霜长得很面善,后来才记起,原来白吟霜是和硕王爷与硕王福晋非常相似,便说与硕王府庶子皓祥,后来皓祥发现白吟霜居然与皓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皓祯竟长得与硕王夫妇没有一丝相似之处,便起了疑心,小心查证之后,发现了真相。然硕王父子惧于公主之面,不敢声张,可硕王又不愿意让自己唯一的骨肉继续受苛待,只得商议分家。然福晋在王府之中经营日久,发现了二人的异常,怀疑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便先下手为强,害死了皓祥,也因此消磨掉了硕王对她的最后一丝情分。虽然现在知情人都已不在人世,但从那份遗折和现在案头的资料来看,已足够他作出判断了。
虽然此事看起来甚好解决,然而,那假贝勒是和静公主的额驸,做为一个父亲,乾隆还是很不忍心伤害这个可怜的女儿的。她自小就受生母令妃的伤害,长大后又遇上这样一个额驸,可谓命苦了。虽有心偏帮自己亲女,然硕王身后是蒙古亲贵,且硕王一家遭此厄运,唯一逃出的竟只有皓祥一个身怀六甲的侍妾,若这个侍妾生的是女儿的话,硕王爷这一脉的香火就要断绝了。如此一想,便有些两边为难,一头是亲情一头是国法,让他实在是焦头烂额了。
此时乾隆心情烦闷,到了后宫也觉得不甚舒心。几个重要的后妃中,庆贵妃、颖妃和婉妃身边养的都是和静公主的亲弟弟,想起和静公主,他对这几个人也就失去了兴致,那双脚就不自觉的走到了翊坤宫。
“皇上心情不好?哪个胆大包天的胆敢惹皇上生气!”静斓把乾隆迎进来,瞧着他脸色不好,便多少有了数。
“哼!别提了,朕想起来都生气!和静那个额驸实在是……”乾隆现在提起来都觉得头疼。
“七额驸?”静斓知道这应该是事发了,却仍眨着迷茫的眼睛,“皇上,想必是额驸年轻,什么差事没做好,让皇上失望了?若是这样的话,皇上再给他一个机会吧,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办差没有经验,这次只要孩子能够认识到他自己错在哪儿了也就够了嘛。”
“差事?哼!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乾隆没好气的说。然而再一想,这皓祯都二十多了还什么差事都没有做过,想起和敬公主的额驸那般英武善战,和嘉公主的额驸也是一个能干的,只和静公主的额驸文不成武不就,真是丢脸!
当初是谁在自己耳边提过这个人来着?乾隆回忆起来,似乎是令妃。令妃当年就总在自己耳边说过,那硕王世子捉放白狐之事,让自己误以为他是个文武双全又心善之人。果然,令妃那个女人,就是不可信,就让她继续养病,不必出来了。
乾隆憋得受不了,对着静斓吐起了苦水。从当初为和静选额驸时的一片拳拳心意,到和静背上恶名时的担心之情,以及后来硕王遗折呈上之后自己的震惊和为难,都统统的倾诉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竟会有这样的人?”静斓做出一副震惊模样来,“她已经是嫡福晋了,地位稳固,再没人能越过她去,竟还作出这等事体来,真是蛇蝎心肠。明知儿子是假的,还敢骗娶公主,这是要毁了公主一辈子呢,真是其心可诛。只可惜她竟早早死了,倒是可怜了和静了,竟替那毒妇背上了这么个名声!”
“没错,此事中最无辜的就是和静了,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竟卷进了这样的事情里,平白坏了名声。朕想到和静就恨不能把那毒妇拖出来鞭尸!”乾隆素来善变,现在又觉得错在整个硕王府了,他们搞得一团混乱,还害了公主。硕王福晋有罪,硕亲王也脱不了一个治家不严的错,若不是那硕王爷已死,乾隆甚至想拿他来出口恶气了,现在他也不觉得硕王爷可怜了,这种无能的糊涂人,纯粹就是活该,一点儿也不冤枉!
“只是那毒妇最可恶,咱们却什么都不能做,若是把此事揭破,让人知道了和静嫁的是一个假贝勒,那和静最后一点儿颜面都要保不住了,那样让和静可怎么活呀!”静斓拈起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只要和静命硬的传言依旧存在,那么那些勋贵之家也不会情愿娶她一母同胞并且同样生在鬼月的九格格的。
“唉!也是,为了和静的脸面,此事也不能揭开,真是可气!”
“只是对博尔济吉特氏却得有所补偿,不然只怕他们心存不忿,怨了朝廷。”静斓又加了一句。
乾隆一窒,这本来就是他们自己家的丑事,就因为中间夹了个和静公主,传出公主克夫的传言,现在居然还得自己补偿他们,当即脸都歪了。“那个死了的皓祥不是有个侍妾有了身子了吗?要是生下来是个男孩儿,那就封个台吉之类的也就是了。”这也就是补偿了,再高一点儿,乾隆自己也不乐意了,不就是一个庶子的庶子吗,给他个爵位已经很是皇恩浩荡了。反正错在硕王府,又不在皇家。
至于皓祯和白吟霜,乾隆想到此处,眼睛就暗了下来,这两个污点,怎么可以继续存在于世?只是和静尚需一个孩子,等白吟霜为和静生下孩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