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喻思荇先是错愕瞪着她,神情不辨阴晴,忽地他仰脸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白净的脸微微泛红,笑过,他眼波流转,漾着一丝蛊惑,他伸手递给丁大叶,桃花眼上挑,长眉斜飞入鬓,丁大叶抱胸低头睨着他,指指自己,简洁明了地拒绝,“有夫之妇。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喻思荇忍着笑,嘴角轻轻上扬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拉一把老朋友,还算不上违背礼数吧?”他静静地看着她,眼眸里深幽如浩淼大海,灼灼光华似要将天地的一切都吞噬。
丁大叶扁嘴看着他,啧啧叹了两声,她伸手疏离地拉了他一把,喻思荇也不得寸进尺,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一个印象?”无奈地淡淡一笑,“自十年前伽阳寺一别后,这么多年来,你过得好否?”
丁大叶含糊道,“好。”
喻思荇目如清潭,端详她许久若有所思,丁大叶冷淡道,“既然何家福不在,我也该走了。”
喻思荇情急之下失手抓住她的手,丁大叶顺着他的手望着他双眸,她的眼睛幽暗如一汪深潭,如一把利剑,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看穿别人的心,摄人心魂,让人不禁要退避三尺。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喻思荇勉强笑笑道,“何家福他会来相府找你的,说不定已在来的路上,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丁大叶叹道,“有时候,有些事情说不清。”她轻轻推开他的手,面露难色,“嗯……相爷……”她很不习惯地尊称他。
喻思荇苦笑道,“我还宁愿你像十年前那般可恶地叫我胆小鬼。”
丁大叶心头恍惚一时愣神,许久才呵呵淡笑道,“十年啊,真久了。”她深呼了口气,“我走了,”她忍着笑朝喻思荇摆摆手,“胆小鬼!”
丁大叶同喻思荇擦身而过。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十年了,原来已经十年了。当年小住伽阳寺,她虔诚地在佛祖前许下愿望,愿佛祖保佑她与斐冬玉一生平安,静静走下去。可到最后,路还是要继续走的,只是,不是同斐冬玉。她无力地按住胸口,以为已经释怀了,可再遇到过往生活里的人一下子就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些不愿想起的,那些被她深深埋葬在心底的人与事统统翻涌而上,压得她喘不过气,心口一阵阵地抽痛。
“你不是该在九年前就嫁给你的表哥了吗?”喻思荇故意的,残忍地,淡漠地问道。
丁大叶僵在原地,喻思荇继续道,“那晚,我想带你回京城时,你说你心中只有你表哥,你们马上就要成亲,马上就要过上的幸福的日子,可为何你直到这时才嫁给何家福。”
一阵风袭过,卷起落叶在空中翩舞,两人发丝飞扬,萧索无情。
丁大叶许久才缓缓转过身,她微笑,只是笑容比哭还惨淡凄婉,“因为太不自量力,因为太不知羞耻,因为高估了自己,所以被人抛弃了。”她皱皱鼻子,想表现的轻松一点,莹莹白光落在她的眼睛里,“怎么办,真得很好笑吧,早知道当年就跟你走好了,找个男人嫁了,也总好过在外面流浪漂泊了这么多年吃了多么苦,你看看我多傻多不值得啊。”
喻思荇喉结上下涌动,压抑着隐忍,生涩道,“那,如果我现在让你跟我走,你肯吗?”
丁大叶朝他笑笑,“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她再次指指自己,“真得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了。”抿了抿嘴唇,她欲言又止,徘徊许久,“不知是不是我自作多情……若是……那画……这么多年了,可以扔了。”
喻思荇笑,玉容惨淡,“怎么,你怕我打扰你的生活?”
丁大叶轻笑道,“我的生活我自己过,怎么还会担心别人来打扰。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喻思荇遥遥地看着她,他低眉惨淡笑道,“是啊,骨子里是胆小鬼,终究也只会是胆小鬼,我又怎会对你的生活做出什么过分清扰,只因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
丁大叶笑道,“谢谢你。”
喻思荇淡淡道,“你不需要谢我,”他顿了顿又道,“何家福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你信他是真挚善良之人吗,我不希望你十年前选错了人,十年后还选错了人。后悔的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
丁大叶微微一愣,她笑道,“谢谢你善意的提醒。”她朝门口走去。
喻思荇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忽地拔腿快步追上她,他急切地握住她的手,狠狠地搂住她的肩膀,“我后悔了!真得很后悔!十年前我真该绑也把你绑走!”头埋在她的肩膀里,双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丁大叶,人没有很多个十年,你说说,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啊。”
“在伽阳寺里,我躲在佛像后面哭,失足掉进后山的陷阱,是你发现了我,是你救了我。在我最狼狈最失态的时候,你偏偏要闯入我的生活。十年前我已经决定放下你,让你去幸福,让你同你的表哥永远的在一起。可是十年后,你找一个比你整整小了五岁的男人,一个心狠手辣任何时候都不忘算计别人的男人,你让我不要来打扰你的生活,殊不知到最后可能是你自己毁了你自己,虽然我算不上一个好人,但至少我对你的心是真的。难道你看不出来,什么人更适合你,什么人对你更好吗?”
丁大叶怔怔地看着失态的喻思荇,他隐忍地述说,就像是把心里所有的愁思压抑一古脑地倾倒出来,她一步步的后退,脑子隐隐而痛,“好了,我已经知道了。”她一句话截断他的话,暗暗使内力推开他,“相爷。”她故意如此喊他,希望他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喻思荇被她迫得后退了几步,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怎敌得过在江湖上走南闯女的丁大叶,丁大叶硬生生地收回了想扶他的手,“何家福是怎样的人,我自己会去观察,会去发现。”
喻思荇玉脸惨淡如纸,他遥遥凝着她,“或许人真得会改变,我早已经不是那个躲在佛像后面哭泣的少年,你也不是当年那个充满了朝气的勇敢大叶,”他本是看着丁大叶说话,眼神忽地飘忽地朝着丁大叶身后瞥了几眼,嘴角慢慢溢起诡异的弧度,他几步跨了上去,牵起丁大叶的手,趁她诧异慌神之际,蓦地低头就含住了丁大叶的唇。
喻思荇冰凉柔软的唇狠狠地贴上丁大叶的,冲动地咬住她的唇,柔滑微凉的舌顺势撬开她的齿滑入口中缠绵住她的舌,眩晕扩散四肢百骸。
一只强有力的手拽过丁大叶的手臂将她带离喻思荇怀里。
何家福蹙着眉,那双原本时时笑颜弯弯的眼眸危险地眯着,似是强压着怒火,紧绷的脸冷到了极点,身上杀气四溢,单手将丁大叶搂在怀里,手指陷入她手臂的肌肤里,丁大叶受痛地惊呼,何家福这才渐渐缓和了下来,他深呼了口气,淡漠道,“相爷,内人在这里打扰了,我带她回去。”
喻思荇风雨不动,他淡笑道,“好啊,”目光落在丁大叶身上,他若无其事笑道,“何夫人,相府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丁大叶扶额看着喻思荇,她随着何家福走出相臣府,接她来的小厮在喻思荇的眼神示意下追了上去,“夫人,让小人马车送您回去吧。”
何家福朝他淡陌一笑,伸手扶起丁大叶上马,自己翻身也骑上来时的马,一手紧紧地箍着丁大叶的腰,一手拉着马缰,“驾!”何家福大喝一声,那马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喻思荇抱胸倚着大门边,遥遥看着渐渐远去的白马,他冷笑一声回身入内。
丁大叶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街道两边的景物飞速地倒退,她尴尬地轻咳了两声,“我和相爷,他……”
何家福含笑低头看着她道,“,我知道你们没什么。”
丁大叶本是酝酿了许多话,被他这么一接,她反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闷闷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他们没有回别庄而是直接去了何家福的别院,他抱着丁大叶翻身下马,人还未打开大门,唇已经吻上丁大叶的唇,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一手压着门将她箍在臂弯里,一手摸索地在怀里找钥匙。唇摸索地沿着她的唇下至她的白玉脖颈,丁大叶挣扎要推开他,无奈何家福不是喻思荇,他武功远远在她之上,只得被他压得死死的。
别院大门终于被何家福打开了,他一脚后踹将门踹上,门栓正当好嘎查一声落下拴住门。
何家福炙烫的手摸入她衣内,动作并不粗暴甚至比平日里更温柔,只是丁大叶无论如何躲避都逃不开,在高手面前她只有被死死吃住的份。他趁丁大叶想开口骂他时,从她唇缝中渗入舌尖,双手也不闲着,抚摸着她的肌肤握住她胸前的柔软轻轻搓弄,单脚错开她的双脚,炙热隔着衣衫顶在她的甜蜜之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喃喃吃味问道,“他刚刚是不是这样亲你了。”
丁大叶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还说不在乎,某人现在心里大概已经嫉妒生气地快要抓狂了吧。
丁大叶第一次知道。
原来,何家福是这么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