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的转变,张力根本就没有想到,岳阳就只能悄悄地退去,他心里说:“不好,听说苯教有一种叫情蛊的东西,一但吃了,男人想反悔都不能啊,就好象被老婆掌握了军机大权似的,难怪玛吉给张立吃了。哎哟,不是这东西吧?”
卓木强巴,巴桑,胡杨队长三个人挥汗如雨,一根根粗实的圆木被劈成三指宽的木条。
岳阳跑回来,胡杨队长问:“怎么样了?啊?怎么样了?”
岳阳摇了摇头:“他呀,哼!他中毒太深了!我是说不服他了!”
卓木强巴叹了一口气:“其实啊,这种事情,原本就不该我们,也是我们不能强加干预的!”
岳阳说:“强巴少爷啊,张立可是提出一些我们忽略的事情啊!”
“哦?”
岳阳把张立担心的事情说了遍。
胡杨队长分析说:“唔!那地图上这么多的村,啊!难不成他们会把香巴拉的村民都屠杀殆尽了?再说了,我们的装备也有限啊,总不能到一个地方就加强那里的防御吧?我们只是个路人啊,是不是?难道要强行改变这里的秩序和结构吗?”
岳阳说:“可是这里毕竟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有人的村子啊,如果莫金他们在树林受到了压抑真的要发狠,这个村子可是首当其冲啊,而且这里的迪吾大人又给强巴少爷指出了可以治疗蛊毒的希望之路,这里也是玛吉的村子呀!”
“这个…”巴桑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他说:“设不设陷阱,主要是看张立!”他的话虽然不多,可是点到为止。
卓木强巴就问:“没错!不知道张立还有多久才能复原啊,而后面的莫金他们追得很紧,就算是为了我们自己,也应该加强村子的防御。”
巴桑说:“在外围要多设几个陷阱,张立现在还不能起来,叫上吕竞男,陷阱要尽量地要隐蔽。”
岳阳说:“那,那是不是应该通知村民们呢?”
“恩,恩,要,要,要,恩!”胡杨队长也说:“为了他们的安全,当然得告诉他们了。”
巴桑说:“最好告诉他们,那群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呀!”在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
不知道是蜜露丸起了作用,还是张立的体质过硬,在吃了蜜露丸的第二天他就能起床行走了,他喝了一大碗肉汤,还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下午还亲自去布置了几个陷阱。
有玛吉在一旁看着,张立对陷阱的认知和布置发挥到了极至,有些陷阱连吕竞男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当看到玛吉为张力擦去额头上的汗,又不由的微微地摇了摇头。
又过了一天,张立的病情没有反弹,他变得生龙活虎,岳阳带话来说:“哎,我说,教官可说了,你,完全康复了,那咱们准备明天出发。让我问你呢?啊?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啊?”
“唔?明,明天就走啊?”这几天,张立简直感觉自己生活在天堂啊:“这病,它,它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呢?哼!”实在是让人失望!同时,他也明白玛吉也不能跟他们一起上路的呀。且不说丛林里危机四伏,就算一路顺利,他们的急行军的速度,这小姑娘是吃不消的呀。
岳阳见张立犹豫,又说:“哎,强巴少爷又说啊,明天我们是要走的,但是你呢,你可以选择!”
张立苦笑着,他当然不会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如何跟玛吉告别啊,这几天虽然两个人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但是他已经尝到了那种来自心灵的甜蜜。一个眼神,一个背影,一声呼喊,都让他感到浑身上下的暖洋洋的感觉。什么叫两清相悦啊,张立感受到了。
岳阳说:“我知道了!啊!”
张立是什么样的人啊,岳阳是对他极其了解的,他拍着张立的肩,惋惜地看了看他,意思是:你看,你看,我早就说过是不是,你别陷这么深对不对啊?
这天下午,张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村口的陷阱,为了避免让村民踩到陷阱,他们只是在原来的陷阱上增加了一些高科技的产品。
张立一句话都没说,玛吉也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了,她疑惑地看着张立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每一处机关的身影。
终于,张立在确保每一处机关都能够成功被击发和启动的时候,他站起了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背对着玛吉说:“那!那我们就走了!玛吉!”说完这句话,张立忽然感到身后一片静默,好象沉寂了一个世纪。然后他感觉到一双,一双小手从身后环过来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玛吉贴着张立的后背:“立哥!我想再飞一次!今晚!”
“好啊,好啊!就今晚!我带你飞!”张立都不知道怎么把这几个字说出来的,只觉得说出去了之后,他,他整个心都空了!
“这个!送给你!”玛吉拿出了一朵小红花轻轻地别在了张立的胸口。
张立不明就理摘下了小红花说:“这个,还戴在玛吉头上才好看呢!”
戴上了小红花,玛吉就象是受了惊的小兔子,她羞红着脸跑开了,跑了一段才回头,含羞说:“记住了!今天晚上来找我!”那笑容犹如春天待开的花蕾,那声音好似风中撒下的银铃。
事后,张立考虑夜晚没有光亮太危险了,并以此为由向玛吉建议,看,是否能下午去飞?
玛吉却不同意,坚决一定要晚上,并说:“只要坚持祈祷,奇迹就一定会出现的!”
香巴拉的月,早早的降临了,四周只剩下了虫鸣。唯一无法入眠的就是明天即将离开的队员们。到了约定的时间,张立轻轻的敲开了玛吉的门。玛吉小鸟般的投入了他的怀抱,跟第一次一样张立身子一揽,玛吉坐在了他的臂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张立抱着玛吉,尽量小心的向外面走。村民们都已经熄灯了,街道上空无一人。张立戴着夜视镜,就这样一手环抱着玛吉,就这样从村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
而这个时候,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就只有玛吉那细微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是啊,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没有任何干扰。两个人这样接近,风是这样的轻盈。不用说话,而是直接独白彼此的内心。仿佛在张立的怀里,在拥抱着整个世界。一切都迷醉而真实,在恍惚之间张立希望那么一天,他就这样抱着玛吉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玛吉靠在张立的肩头。在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事实上,她根本无需看,她早已闭上了眼睛。她只需要去感受,用身体感知另一个真实的存在。她的小脸轻轻的摸索着情人的脸庞,她的胸膛,传来了另一个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可以感受到这个男子的气息和体温,无需言语,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都是令人心跳的、美好的。“准备好了吗?要飞了!”
这个声音已成为玛吉睡梦中甜蜜的保障。有如春风抚柳,每一丝音颤,都足以拨动她的心弦。“恩!”玛吉答应了一声,她贴的更紧了。后退!加速,起跳,荡起来了!身体离地而起,飞翔的感觉,那将是玛吉一生最值得珍惜的回忆。她还哪管飞向那呀,那管夜有多黑呀。她紧紧的拥抱着那短暂的幸福。她情愿就这样,就这样一直飞。
而在这个时候,村子的东面,马索大声的怪叫着:“西米老大,你看前方五公里的地方,有物体在快速的移动”“什么,等他们距离我们2公里再说。”米在一旁下达着命令,‘恩,是。是。”马点头哈腰,“,又有两个,西米瞪了他一眼”,马索的声音小了,恩?、西米不经意的瞅了屏幕一眼,脸上那刀疤不由的一跳。
怎么了?遇见西米严肃起来,马索倍感紧张。你看,这三个光点,西米指着屏幕说,后两个是追着第一个去的。他们移动速度不慢,而且走的几乎是直线距离,这好像不是野兽的行为。额,那是人吗马索更紧张了起来了。起来……西米摇晃着身下挂着睡袋,把所有的队员都摇醒了说说马索带上蒙星,戴克,布洛克,赖斯基,还要伊万,跟我去看看其余的留守别他妈睡了。雷波,精神点。看好弟兄。雷波答应了一声,西米带着马索下树了。
一次次的扬手,一次次的抬腕。张立抱着玛吉在林中飘荡着,他们没有一丝丝的疲惫,张立只是怕啊他只是怕这森林不够大。远处传来了野兽的吼声,张立正犹豫是否该改变方向。只听玛吉说“是强巴,是强巴的声音。它一定是看到我们了,我们过去好吗?立哥?”
渐渐听到了潺潺的水声。从挡在前面的最后一棵大树越过,张立发现他们回来了,回到了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一谭碧湖,在黑夜之中轻轻的摇荡,水随着风声正一浪一浪的轻波逐浪,咱们,咱们到了。张立站在环形高地上,轻轻告诉耳畔的玛吉。不过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恩,玛吉的心还在风中飘荡着。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同样的丝毫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听水声,感受风,谁都没有说话,张立默然的看着湖心那个庞然大物站起来。浮向岸边,摇晃着身上的水。笨拙的向他们走。玛吉则悄然发现身边的黑暗渐渐的退去,山崖森林灌木丛,正在渐渐的变的清晰了。侧过头。
那张相识不久,却依然熟悉的脸,那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华。玛吉猛然抬头,双眼顿时明亮起来,“立哥你看,是月亮。”张立摘到了夜视镜。只见那银色的月光,如水银铺地,铺满了倾注在湖内。湖面泛起了片片的碎银。
在正对着他们的湖边,是一大片不知名的草,在草堆的旁边,细柔如棉。随风轻摇。身边的森林,都被染上了一层雪白。抬头向上,那浓密的阴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亦然悄然散尽了。头顶上缀满了星辰瑰壁缎带明月高悬,星光流动。奇迹,奇迹真的发生了,这个时候,那只叫着强巴的梁龙。亦然来到了他们的身边,硕大的头颅凑过来,玛吉伸出手,摸摸它的鼻尖。它惬意的闭上了眼睛。玛吉,目光转动对张立说:“立哥。来,我们到强巴的头上去吧”
啊,张立抬头看看这个庞然大物。虽说这个头颅坐下两个人没有问题……它……不会把咱们摔下去吧。玛吉偷偷的笑了,“它不会的,它可听话的。它会乖乖的是吧。强巴。”说着,一只手由上往下抚摸着梁龙的鼻尖,这只梁龙果然把头低到了地上,玛吉撩起了裙子上去了,稳稳的坐在了梁龙的头顶上。
“那,玛吉,那就不好意思了,强巴少爷”张立心里这样想着。也爬上去了两个人坐在梁龙的头顶,。强巴缓缓的抬起了头。就像坐在观光轮上一样。他们正在高地出现,视野渐渐的开阔了。森林在他们的脚下,变小了。湖泊在他们的眼前聚拢了。玛吉轻轻的敲击着强巴的头部,强巴载着他们两个人,缓缓的向湖中走。
星辰闪耀,湖光月夜,精灵在森林中舞蹈。谁弹奏竖弦琴,谁鸣音安乐曲?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梁龙刚刚离开环形高地,就有两条黑影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下方,那不是别人,确是,岳阳和巴桑,两个人也带着夜视镜,全副武装的跟在后面,强巴半浸透在湖水里,背脊和那直立高昂的头颈。两个人已从强巴那头颈滑到了强巴的背上。
仰视可以直视星辰。你看呢你看呢你看那颗星星。对……那是北极星。张立顺着玛吉手指的方向说恩。我记得呀。它旁边那就是仙王座了,能看见的就是造父星。哎,对了你知道吗它距离咱们这,有一千三百多光年,也就是说啊,咱们现在看到的光,是它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发出的。那个时候不正是你们进入香巴拉的时候恩。虽然不明白立哥说的是什么玛吉仍然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她温情无限的靠在张立的肩头。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坐在梁龙的背上。沐浴着唐朝时的星光,迎着清风,静悄悄的数着眼前的一湖星辰
时间悄悄的流逝,等在高地上岳阳和巴桑,腿都蹲麻了,岳阳的眼睛看的又干又涩。这分明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下面这两个人一个他们一动也不动。怎么好像化作了怎么好像是一尊雕塑啊。
岳阳揉了揉酸麻的腿,对巴桑说:“巴桑大哥,。我说啊。他们会不会是睡着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没见他们动一下。”
巴桑没有出声,只是用鼻腔重重的出了以口气过了一会,岳阳又说:“那待会你说这家伙要做什么越轨的举动。啊,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去制止啊。啊。”巴桑说。我们只负责他们不被别的人或动物所干扰。其余的事别管。岳阳大吐苦水那真是人家在那谈情说爱,咱们还要在这保驾护航。
此下无人,非常的静寂,巴桑突然开口的说岳阳啊你成天无忧无虑的很开心啊。是啊,当然了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情。人活着,干嘛不开开心心的。那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呢?:岳阳明示了他一眼,似乎这种事情从巴桑大哥嘴里说出来让他惊讶,不过他很快的回答说。幸福,幸福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那不就幸福了就这么简单吗啊就这么简单啊不然还怎样你瞧下面的家伙哎呦。现在幸福的没边了。是幸福吗?玛吉是因为单纯而感到幸福吗?张立是因为身心被满足而感到幸福吗?这样的幸福能长久吗?短暂的快乐之后,紧接着,便是长久的痛苦,这就是人生吗?这就是他们所追究的幸福吗?巴桑这样想着。虽然张立和玛吉一动不动的,但是两个人都精神呢,原本有说不完的话,可是离别的最后一夜,反而是长久的静默。只是这样互相靠着。并彼此倾听着对方的心跳。那比什么话都更动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玛吉小声的说。立哥,你们这次走了。还回来了吗?张立的脸在玛吉的额头磨蹭着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回来。立哥,如果你回来,带我去外面好吗?我。我向你保证,如果我能回来,我一定带你去外面的世界,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恩你去哪我就去哪,玛吉是你的,你要走,请带她的心一起离开,它已经不属于我,要它有什么用。说完玛吉神情的看着张立,眼睛一眨不眨。一颗心急促的跳动着。他只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看着玛吉那羞怯的模样,他那能不懂那话语和那双眼睛之中蕴含的深意呢。张立挣扎着,手在轻轻的颤抖,他的潜意识在警告自己,要考虑后果。要考虑后果,但是一看到玛吉的一双眼睛,他那还能考虑什么后果。他情难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