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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清朝当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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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记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小巷是用紫石、青石和灰石铺的地,因年深日久,地面磨得十分光洁,剩下便是赤脚在巷子里跑闹,亦不觉咯脚,反倒觉得一股子沁凉从脚底心升起,让人通体舒畅。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虽开了春,巷子里吹拂的风还夹杂着一股凉意,来来往往的百姓身上还穿着厚实的衣裳,巷口卖狗皮膏药的癞秃子也还高戴毡帽,反穿着白羊皮马褂。

    小巷子内的民居客栈多是硬山顶、清水脊、如意门,门楣装饰门簪,墙体之间雕着水磨砖墙花纹,门前还有抱鼓石。

    酒店酒旗翻飘,楼上楼下人来客往不断,店小二沏茶倒水忙得没个歇脚的时候。

    苏宝儿端茶碗低头喝了一口,暗中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男人刚毅的眉毛微微蹙起,高挺的鼻梁下,一双嘴唇微抿,瞧不出一丝弧度,这是男人惯有的表情,大约也是唯一的表情。

    苏宝儿瞧了会儿,就见那双嘴唇动了动,“看够了?”

    苏宝儿撇撇嘴,又埋头进茶碗,“你抿嘴的时候跟我哥挺像的。”

    男人的眉毛蹙得更深了些,视线冷冷地从苏宝儿面上移开,竟没半点感情。

    苏宝儿早已熟知他的性子,也不在乎,歪头托腮手指沾了方才店小二斟茶时滴在台子上的几滴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竟是前些日子男人让他掌握的七经八络走向图。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你似乎很不喜欢我哥。”苏宝儿抬眼,“总有原因吧?”

    “结账。”

    店小二手上担着毛巾,手中提着茶壶,闻声忙跑过来。

    苏宝儿暗嗤一声,翻眼瞪了商承恩一眼,不大情愿地随他出了酒楼。

    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商府,瞧情形,商承恩并没有这么早回去的打算,苏宝儿也懒得问,就跟着他在街市上东瞧瞧西看看地瞎晃悠。

    “哎,刚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呢。”

    商承恩随便嗯了一声,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要不是早知打不过他,苏宝儿早跳起来跟他拼命了,轻哼了一声,扁嘴道,“你这人怎么老这样?搞得谁都欠你几万两银子似的,拉着一张脸吓唬谁?”

    商承恩一身银白袍子,玄青马褂,虽无别的装饰,却因他身形魁壮匀健,不免多了几分英气勃勃,苏宝儿歪头打量着他,心下啧啧不已。

    “你是不是因为秦家小姐来府上才出来的?怎么,你怕她不成?”

    商承恩皱眉扫了他一眼,苏宝儿不自知,又道,“秦家小姐长得温婉动人,我原先还说日后娶她做媳妇儿呢,可惜……”

    “可惜什么?”商承恩难得接了话。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苏宝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黯然,“可惜她竟要嫁与商大哥为妻,罢了,我虽爱慕她,却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况且,我这心里……”

    苏宝儿咬了咬唇,终究没说出来。

    商承恩瞧他一眼,淡淡道,“你竟是个多情人。”

    苏宝儿低着头没说话,许久才长吐了一口气,“那你呢,可喜欢过谁?”

    商承恩神色微动,随即所有的神色皆掩盖在一片孤绝清冷之中。

    见他不说话,苏宝儿无奈耸耸肩,忽而想起一事来,“对了,昨儿个你同一人在屋里头说话,说了一个多时辰,是谁?”

    “四川漕运总督手下副将。”

    “四川那头不是在征战么?”

    商承恩点头,“嗯。”

    苏宝儿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撇撇嘴,听过也就算了。

    两人晚饭亦是在酒楼里随意点了几样小菜,一壶清酒解决了,正吃着,苏宝儿忽而往楼下一指,“那不是秦家小姐的轿子么?”

    楼下一辆红呢小娇,流苏轻摇,正是秦思敏上午乘坐入商府的轿子。

    “走了。”商承恩淡淡丢下一句,起身便下楼。

    “喂,菜才上呢。”苏宝儿忙往嘴里塞了几口菜,包着嘴追下楼去。

    路上苏宝儿就在猜想一些事情,譬如商承恩其实是爱慕秦思敏的,见不得她同他大哥在他面前亲昵,于是每每秦思敏来商府,他便避开。

    商承德与商承恩同住东厢院,虽说有一座花园两座凉亭相隔,却也算得抬头不见低头见,苏宝儿每日打完一套拳便会穿过花园跑到商承德那儿同陆青说话。

    商承德这些时日闭门不出,只在秦家小姐来府中游玩之时,商夫人进他屋里游说半日,他踏出房门。

    秦家小姐是个喜静之人,每次来商府,也都是同商承德在小花园中小坐,一壶清茶,两碟精巧点心,只字片语小谈半日。

    苏宝儿耍拳练剑之时只要一转头便能瞧见亭子里的两人,一个清俊儒雅,一个娇婉玲珑,实在是玉人一对,璧人一双。只是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免无聊,商承德素来只是端着茶,除却偶尔应几句,便是望着湖面出神,秦思敏低眉顺眼,亦是不大说话,甚至不敢抬头瞧商承德一眼,商承德替她斟茶,她便羞得满面绯红。

    莫说底下的丫鬟小厮,便是苏宝儿瞧着也干着急。

    每每此时,商承恩总站在他身后廊檐下,修身玉立,静静地看着亭中之人。

    苏倾池的病有了些起色,身子虽虚弱,但勉强下得了床了,偶尔精神好些,也会同花景昭在附近的街市上走走,或坐在街边小吃铺子,点两碗豆腐花儿,两碟栗子糕,瞧路旁小儿踢石球,小丫头玩赤包儿,或者瞧人遛鸟斗雀儿。

    梧桐鸟、交嘴雀,还有老西儿、燕巧儿,一个个圆头小喙,探头探脑,叽叽喳喳,好不欢快。

    他们竟不知这条胡同里有这许多雀子。

    “小宝儿同我说,前两日有人问他姓甚名谁,家里又有何人。”

    苏倾池正看着外头嬉笑玩闹的小儿,面上带着笑,闻言转过头,呷了口茶,“?”

    花景昭往他面前的碟子上夹了一块糯米团,“小宝儿右臂靠肩膀处可有一块胎记?”

    “你怎知道?”

    “若是我知道倒也不足为奇。”花景昭摇着扇子,将身体前倾,“只是当初那人这样问小宝儿……他是如何得知?”

    苏倾池手上动作顿了顿,复又吹了吹茶中热气,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眸中流动的神色,“对方是谁?”

    “范家家主,范清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