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川歌！”
听到那一声大喝，莫川歌在书房门口停了步子，转头看那个气冲冲奔来小丫头。
“你说话不算数！”
莫川歌这才想起几日前应过她的事情，无奈的皱眉道。
“不是我说话不算数，是那些高明的先生一听要教一个十三岁的小姐就都说什么也不答应。”
莫如看着他那张无辜的俊脸，狐疑的问道。
“真的？你没骗我？”
莫川歌点头道。
“当然是真的，若是不相信你大可自己去问。”
“好，那你把他们的地址给我。”
莫如伸手来要。
莫川歌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尚，叶尚从袖子中抽出了那张写满地址的纸，交到了莫如手里。
莫如接了纸，对着自己的房间叫道。
“灵香，我们走。”
灵香匆匆的奔出门来，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犹豫道。
“小姐都这个时辰了，我们去哪啊？”
“去拜访拜访这些有本事的先生！”
莫如一脸的怒气，开口道。
灵香为难的看了看一旁的莫川歌。
莫川歌也是拿她没了办法，开口道。
“灵香，去把小姐的袍子取来，我们陪她走一趟。”
灵香这才回身进屋取了袍子给莫如披好。
四人架着马车很快的就来到了城东私塾。
被小童客气的迎进了门，莫如坐在客厅里一派泰然神色，弄的其他三人都心里狐疑起来。不知道她这次来要如何为难这个酸秀才。
很快的，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先生就从后堂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
“您就是刘先生吧！”
莫如忙起身，有礼的开口道。
老先生缕着花白的长胡须，上下扫量了眼前的小丫头一番，点了点头。
“正是老夫。不知道这位小姑娘有何指教啊！”
莫如笑了笑，淡淡道。
“指教不敢当，小儿此次前来拜访先生就想请先生到府上教小儿读书做学问。”
“哦？你？”
老先生显然是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满心不屑，一个哦一个你，怎一个酸字了得。
“怎么？先生是觉得小儿不够资格么？”
“正是。”
老头倒是不客气。
莫如也不急也不气，沉稳道。
“既然如此那先生不妨出题考考小儿，若是小儿答出来了那就请先生过府为师，若是小儿答不出绝对不再来扰先生清静。”
老先生沉吟了一声，又看了一眼那个满身正气的小丫头，点了点头道。
“如此也好，省得你不死心。”
“请先生出题吧！”
“若是出个太难的题怕你说我是故意刁难，如此，我便出些简单的对联，你来对对看吧！”
“是，谢先生高抬贵手。”
老先生思虑了片刻，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开口吟道。
“新月如弓，残月如弓，上弦弓，下弦弓。”
老先生说完满脸得意的看着莫如。
莫如淡淡的笑了笑，开口道。
“朝霞似锦，暮霞似锦，东川锦，西川锦。”
老先生一楞，皱眉思索片刻又道。
“开堂早，关堂迟，送登子登堂。”
念完这个颇为自负的对子，老先生轻巧的看了看莫如，开口道。
“在我的书堂念过书人，皆是登堂拜仕之人，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听了他这有些轻慢的话，莫如不气，只淡淡道。
“出对易，对对难，请先生先对。”
老先生那上联也是一时之作，没想到她会如此对了下联，顿时哑口无言。
许久，莫如才道。
“先生可是还要再考？”
老先生面子上有些难堪，不甘的开口道。
“鹦鹉能言难似凤。”
又是一个不善的上联，莫如始终沉稳，缓缓开口道。
“蜘蛛虽巧不如蚕。”
老先生楞了一下，又脱口道。
“女子何不调机弄杼，因何上堂攀学。”
“丈夫何不跨马挥鞭，因何下殿舞墨。”
老先生听完她这个下联，半天没说出话来，许久才道。
“小姐学问高，老夫怕是无法胜任府上先生一职。”
莫如笑了笑道。
“先生才高，小儿刚刚失礼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此次小儿前来是诚心想跟着先生学习的，请先生收下我这个无法登堂拜仕光耀先生门庭的不肖学生吧！”
说完她对着那个老先生深拘一礼，倒头拜下。
老先生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丫头，许久才点了点头道。
“也好，老夫教人作学问本就不是为了什么虚名，但求有人能够真心向学。既然你如此用心，那老夫就收下你这个关门弟子了。”
“谢先生不嫌。”
莫如又恭恭敬敬的给老先生鞠了一躬。
老先生笑着把四人送出了大门，答应下了会过府去授课。
坐在马车里，灵香看着那个闷声不语的小姐，笑着开口道。
“刚刚小姐和老先生答题奴婢虽不都懂得，但也能听的出来小姐的学问不是一般的好呢！”
莫川歌也是被她刚才展露出的才学惊的不轻，这会儿也开口问道。
“你莫不是早就心中有了盘算？”
莫如抬眼看了看他，开口道。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轻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