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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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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话 离生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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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莫如的身子总算好了一些,跟着奉旨去灵山还愿的梅妃出了皇城。
    坐在暖轿里,连若梅眯着眼睛,低低的看着那个憔悴了不少的丫头,忽然开口道。
    “莫如,你可是愿意离开皇宫?”
    莫如不敢怠慢,忙低低的小心答话。
    “奴婢全凭娘娘做主。”
    连若梅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继续闭目养神。
    一旁的纳兰重重的拉了拉莫如的小手,淡淡的笑了笑。
    来到灵山清音寺,连若梅跟着小僧进了慧相大师的禅房,莫如则是不安的站在纳兰身边。
    过了得有半个时辰,连若梅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纳兰赶忙迎上前去,搀扶着她回到了软轿中。
    一路下山,连若梅却始终也没有开口,纳兰心里焦急,不禁问道。
    “娘娘,要不要在这儿稍微歇息一下?”
    连若梅撂开小窗,看了看四野景致,点了点头。
    辉煌的皇家队伍在灵山脚下停落住了。
    靠在轿边,连若梅抬眼看了看那乖顺无声的小丫头,缓缓道。
    “若是让你再跟我回宫去伺候振翔,你可是愿意?”
    听她这问,纳兰楞了。
    莫如心里也是一紧,她抬眼看了看那个神色如常的梅妃,不敢放肆,只低声道。
    “奴婢听凭娘娘安排。”
    听了她这略微不同前话的回答,连若梅心里明了。但一想到慧相大师所说的那句禅机,她却还是硬下了心开口道。
    “你能如此通情理就最好不过了。既然这样,你就还跟本妃回宫去吧!”
    听完连若梅这话,莫如的心里顿时冷了半截。
    纳兰了皱了眉头,看着连若梅闭目养神,也无法再开口做周旋,只能满眼怜惜的望着那个小丫头,低低叹息。
    轿子里正静谧,轿外却突然传来了王宝的一声大叫。
    “大胆匪徒!竟敢来劫娘娘御驾!不要命了你们!给我上!”
    他喊声一落,外头就响起了一阵烦乱的刀兵砍杀之声。
    纳兰和莫如都惊动的护到了连若梅面前,绷紧了精神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忽的,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从窗口刺了进来,纳兰一下将连若梅扑倒,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说是迟那是快,紧接着,那把剑抽去又猛的刺了进来。
    纳兰护着连若梅慌忙的躲闪的连连刺来的冷剑慌了神色,莫如在一旁也帮不上忙,急了朝那剑来的方向扑了出去。
    她这一扑正正的撞在了那黑衣蒙面人的胸口,那人也是始料未及,竟真的被她扑倒在地。
    莫如见自己歪打正着也不再惊恐,一把就将那人的腿死死的抱住,赶忙回头高声喊道。
    “姑姑,你们赶紧先护送娘娘离开!”
    王宝看着这机会,马上开口命令其中的一班侍从们护送着轿子慌忙启程,逃去。
    纳兰在晃荡着飞速前行的轿子里朝外张望,只看见纷繁的拼杀阵中,那贼人一边踢打着她幼小的身子一边将那剑正正的刺了下去。
    血光飞散之间,纳兰心惊的跌回了轿中,一时间楞的说不出话来。
    “纳兰,她怎么样了?”
    连若梅也焦急的开口问道。
    许久纳兰才喘着气,颤着声音道。
    “她,她被那贼人刺了三剑却还不肯放手。我恐怕,那孩子……”
    说着她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连若梅听她的话,也倒抽了一口凉气,脸上竟也现出一丝怜惜和伤怀。
    一行人马护送着连若梅慌忙的逃回了皇宫之中。很快的梅妃山野遇刺的消息就禀报到了皇上那。皇上听了此事也是愤然而起,言说:乱臣贼子,当诛!那一时刻,就召集了满朝文武商议剿匪之事。
    虽然遇刺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但莫如未归的消息却没有对外透露过半分。
    当晚,振翔听到消息,匆匆赶来探望连若梅。
    始终没见莫如露面,振翔和小惠子还只当她是病没好,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半月之后。
    那日,振翔终于坐不住了,带着小惠子到梅苑去要人。
    进了正厅,看着座上的母亲,振翔低低道。
    “儿臣给额娘请安。”
    “行了,不早不晚的,你来请的这是哪般子安!”
    “儿臣是来带莫如回去的,她病好了么?”
    听振翔这么一问,连若梅楞了一下,若他不提她竟都给忘的干净。
    一旁的纳兰心里不是滋味,低着头却红了眼睛。
    许久,连若梅才缓缓开口道。
    “振翔啊!我会遣别的丫头替莫如去伺候你的,你先回去吧!”
    听完连若梅这话,振翔惊了,猛的起身脱口道。
    “我不要别的丫头!”
    “振翔!”
    连若梅厉声呵斥那个没规矩的儿子。
    振翔这才低了头,又道。
    “求额娘把莫如还给儿臣。”
    说完他竟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连若梅面前。
    连若梅惊动,看着那个跪地请求的少年,开口也颤了声音。
    “振翔,你这是在跟为娘我说话么?”
    振翔抬头看连若梅通红的眼睛,心里不忍,开口道。
    “额娘,儿臣保证往后一定会听额娘的话,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儿臣就这一个请求,您让莫如跟我回去吧!”
    看着他那张万分恳切的面容,作为一个母亲连若梅却忽的冷了心思,随声开口道。
    “她死了。”
    许久,振翔楞了,他还当是自己听错了,忐忑着神色开口问道。
    “额娘,您说什么?”
    连若梅当真也是对这个儿子失望倒了极点,无情的冷声连连。
    “我说她死了!她死了!你这次可是听清楚了?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小惠子搀着失魂落魄的振翔走回少储所时天就已经黑透了。
    看着那个拿着折扇坐在榻上发呆的振翔,小惠子也蜷在门口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忽的雷声大作,雨如倾盆。
    突的,榻上的人和着那惊叱的雷雨,放声号哭。
    深夜,如此雷雨交加的天气里,从暗屋来传出的如受伤猛兽哀号一般的恸哭之声,叫人听了胆寒。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