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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正打着弓箭，颤颤巍巍的对准远处的靶子，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主子，恕奴婢暂时不能给您行礼了。”
说完，莫如手间一松，白羽箭擦风而去，正中靶边。
看着那结果，莫如垂头丧气的转了身，正要行礼，看到来人却惊在了那。
身后那个书卷气十足的凌厉少年，竟然是他！
这姓卓的小子刚刚趁机占了自己的便宜口儿却也不吭声。莫如一时有些气恼，脸色自然不好看。
看着那个小丫头拿起弓箭就要走，卓凌云开口道。
“怎么见了本公子也不行礼就想走人！难道你家主子没教过奴才如何侍奉客人么？”
莫如看着那个有些故意矫情的少年，不情愿的福身，道。
“奴婢给卓公子请安了。”
说完，她迈步就走，可还没踏出第三步，就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
“公子我还没允你走呢！”
莫如皱着眉头，看着那个横了一条心要跟自己过不去的古怪少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脱身，楞在了当下。
“莫如，过来。”
听到身后那一声唤，莫如挣扎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奔到了振翔身后。
少年看着振翔，恭敬开口。
“三爷。”
振翔冷眼凝视了那少年片刻，转身就走。
莫如和小惠子也赶忙跟着去了。
回到了处所，莫如却始终垂着头不言不语。
用过了晚膳，小惠子才捅了捅莫如，悄声开口道。
“爷今儿是怎么了，跟吃了冰砣子似的，那脸色可够吓人的。”
莫如也摇头，低声道。
“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呗！”
“算了，我可不敢触这个霉头。”
小惠子叹了一声，赶忙走开去上灯了。
莫如边沏茶边偷眼坐在桌前看书的振翔，心里也后怕的很。
过了掌灯十分，小惠子和莫如站在振翔身后伺候着他读书，他也没回头却突然开了口。
“他欺负你了？”
小惠子伸手捅了捅那个还不解他话的小丫头，冲她点头。
莫如这才了然，开口道。
“主子，您说的是谁呀？”
“那个卓凌云。”
振翔不悦道。
莫如恍然，温声道。
“哦，那个卓公子也没欺负奴婢，他就是让奴婢给他请个安。”
振翔听了小丫头没心思的话，转了头，伸手拉起她的手腕，愤然开口质问道。
“都淤了血了，这还叫没欺负你！你是傻了呀还是呆了呀？怎么不走就任他那么抓着你？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如听着振翔那一连串的火气话，紧张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道。
“奴婢愚笨，惹主子的气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看着小丫头一个劲儿的磕头，小惠子心里也是惊恐，忙跪了下去，开口道。
“主子，莫问这人小力亏的怎么能挣的过那个身手不凡的卓公子呢！请主子开恩，不要再责怪莫如了。”
看着两个人一个劲儿的磕头，振翔也反思，觉得小惠子的话有几分道理，终是压下了心里的闷气。
“行了！都起吧！”
小惠子搀起莫如，偷眼看振翔，见他脸色好转，松了口气道。
“主子，咱们三殿的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明儿个武试的时候您可得替莫如出出这口恶气。”
经小惠子这么一提点，振翔倒是心思清明了不少，顿时暗下决心。
终是过了这个坎儿，莫如松了口气，等伺候主子睡下了，才敢问小惠子。
“你说让主子明天替我出气，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知道呢！每年武试不光有五位皇子的，满十四岁的王公臣子家的少爷们也是要参加的。今年那个卓公子就有资格跟各位皇子一教高下了，他可是被很多人看好呢！还有许多王公大臣暗地里议论说，他今年得是头名。”
听完小惠子的话，莫如点头，却也担心起来。
“小惠子，咱主子每年拿第几名？”
小惠子摇头，开口道。
“没拿过名。”
“那你还撺掇主子去报仇，你这不是陷害主子么！”
莫如皱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小惠子。
小惠子却满有把握的开口道。
“你是不知道呀！咱主子那是不屑于那个名次，要不凭主子的身手往年的头名落不到别人手里。”
“真的？”
“那是当然了，你就放心吧！明个主子肯定能替你出这口恶气。”
莫如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清早，准备妥当后，振翔转头看了看那个小丫头，开口道。
“你今个就别去了，留下等着吧！”
莫如看着振翔那身意气风发的裘装，确定无疑后点了点头。
过了午时，屋外热闹，众位贵主都是一身轻裘装，相谈甚欢的走了进来。
莫如也不敢多问，赶忙跟一众婢女为他们准备午膳。
坐在桌前，莫如这才得闲观瞧他们的神色。
“三哥！你今个可是让老五我佩服的紧，那架势那身手，我看啊绝对不输阵前将军！”
振博边往嘴里送菜，边开口道。
振耀也点头，称道。
“确实！早怎么没看出来呢！原来三哥你才是深藏不露呀！”
“我看老三往年就是没用全力。”
振坤开口道出了真相。
振翔抬头看了大伙一眼，开口道。
“行了，你们就别夸我了，那都是碰巧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有本事啊！”
振宇始终淡笑，看着那个不惊不动的老三。
用完了膳，众位贵主都回去歇了。
这时候小惠子才得闲跟莫如唠叨起来。
看着小惠子把那比武的经过描绘的惊心动魄，莫如满脸的羡慕。
“那个卓公子果然身手了得，要不是咱们主子更胜一筹，那头名恐怕就是他的了。到时候，咱皇家的脸面往哪放啊！”
莫如点头，笑着问道。
“那结果主子胜了他多少？”
“一箭。就这一箭就把他给挫败了。”
小惠子兴奋的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行了！就你贫！”
一旁静静看书的振翔开口斥责。
小惠子闭了嘴，安静的走过去伺候。
莫如看着那个得胜却始终不展欢颜的主子，心里也是纳闷，却不敢开口问。
过了晚膳的时辰，振翔起身道。
“走！咱们到靶场去。”
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小惠子小心道。
“主子，这时辰？”
“哪那么多废话呀你！爷我说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多嘴了？”
小惠子看着那个火气十足的主子也再不敢多嘴，谨慎的收拾了弓箭，跟着出去了。
莫如看着他们迈出了大门，泄气的垂了头。
“磨蹭什么呢！还不带着弓箭跟着来。”
振翔转头那小丫头，不悦道。
莫如欢悦，赶忙跟着去了。
——第二十话牛刀小试
一到了靶场，莫如又是惊讶。
看着那三个先到一步的贵主，小惠子也不禁悄声叹出口来。
“今个各位爷倒是都疯到一块了。”
莫如看着小惠子那感慨的样子，也是低低的嗤笑。
“三哥！你怎么也来了？拿了那个头名，我们还当你今天不能来了呢！”
振耀嬉笑着开口道。
“你们怕是也看出来了吧！今个武场上那架势，看来我们不紧着用功都不成了。”
振翔脸色萧然，满是忧虑。
振博也点头道。
“那是，再看不出个一二来我振博这十三年就白活了。”
振坤也皱了眉头道。
“是啊！那些权臣公子们个个身手了得，特别是那个卓凌云。若不是老三最后那只箭发的快，将他的箭拦下来，咱的头名恐怕就已经丢了。”
听完他们的话，莫如心里才了然了几分。原来，这几位小主子是当真有了忧患意识，怪不得都用功起来了呢！
“莫如，还楞着干什么？还不紧着让爷验验你的身手。”
振翔转头看莫如，开口道。
“是。”
莫如赶忙走上前，搭了弓箭，对着远处的靶子瞄准起来。
“怎么地？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
振耀看着那个有模有样的小丫头，嬉笑着开口道。
振翔一挑眉毛，开口答道。
“你看着不就知道了么！”
莫如卯足了劲头，一松手，箭出入靶，却偏了红心中在了边上。
“准头不足啊！”
振坤开口叹了一声。
振翔也皱眉，走到近前，开口道。
“你再试试，这回稳住手臂，等箭离了弦再松劲儿。”
莫如点头，照他的嘱咐又射了一箭，正中红心。
“好啊！”
接着就是叫好声连连。
振博笑着，粗声道。
“行啊这小丫头！这身手，都快赶上咱处所那些个侍卫了。”
莫如赶忙福神道。
“谢五爷夸赞，奴婢可不敢托大，这都是碰巧了。”
“行了，你也别跟我们演戏了。这假模假式的谦虚劲儿，怎么跟振翔一个模样。”
振坤直言开口道。
振翔却冷了脸色，不悦道。
“怎么着？二哥你是看不惯了？”
振坤看着他那张阎王脸，赶紧道。
“哪的话，我就这么随口一说，老三你可别气啊！”
振翔白了振坤一眼，才开口道。
“行了，咱们也别光说不练了，都动起来吧！”
他话音落，众人这才拿起弓箭，各自用功起来。
自那日之后，另外几位贵主对待身边的人也开始严谨起来。每每到了靶场，各人身边的奴才们手里也都多了套家伙。就连一向不怎么上进的小惠子也跟振翔讨了弓箭，开始练起身手来。
这边的话儿很快就传到了万岁爷的耳朵里，万岁很是高兴，夸赞了一番，还赏赐了几位主子上好的弓箭马匹和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