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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时,三人起身,服侍着振翔去了五殿用午膳。
席间,看着莫如给振翔夹菜的小手抖个不停,一旁的振耀调笑着开口道。
“怎么了?昨儿个晚上般大石来着,怎么手抖的像筛子似的!”
莫如小心的把筷子上的菜放到振翔的碗里,才抬头看着振耀认真开口答话。
“回五爷话,奴婢没搬大石,再说了奴婢也搬不动啊!”
听她着话儿,老二也好奇,笑着问道。
“那你到是说说,你的手为什么抖?”
莫如满脸愁苦开口。
“不瞒各位贵主儿,奴婢昨个犯错误,主子罚奴婢端了一个时辰的茶碗。”
听到这儿,老五绷不住了,看着低头吃饭的振翔,正义开口道。
“三哥,这可就是你不是了,莫如这么小个人儿,你也狠的下心来罚她端茶碗,一端还就是一个时辰那么久。要是你不待见这丫头,干脆给我得了!”
听他开口要人,振翔才抬头,没好气道。
“你听这小丫头胡吣!我什么时候罚过她来着,你再问问她?”
莫如看着脸色都不善的两人,才笑道。
“跟主子们说笑呢!我家主子没责罚过奴婢,是奴婢自各儿弄的。”
“那到底是怎么弄的呀?”
老五还不依不饶的问着。
莫如不答话,只继续给自己主子布菜。
“三哥,你说她这是怎么着了?也不回话。”
振翔抬眼看着振博一眼睛,没好气儿开口道。
“她不想说,我总不能罚她端茶碗吧!到时候又说我欺负她,你又不乐意了。”
听了这话儿,众人笑,振博没了音儿低头吃起了饭。
用完膳,老五看着四个无事可做的哥哥,先开口道。
“说好了啊!跟我这可不兴下棋!”
“不下棋,干什么?弹琴?”
老四说话拐着弯的挤兑老五。
老五冷着脸,不悦道。
“也不弹琴。”
“那做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傻坐着吧?”
振翔也觉得无聊,开口问道。
老五想了想,来了主意,看着振翔身后的小人儿。
莫如赶忙开口道。
“主子不是又想画奴婢的脸吧?”
听她这话儿众人乐,老五忙解释道。
“爷说要画你脸了么?再说上回也不是我画的呀!那是四哥干的。”
没看见振耀的挤眉弄眼,振博把那个罪魁祸首拎了出来。
莫如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振耀,复才看着振博问道。
“那五爷您想让奴婢做什么呀?”
“说个趣事给我们听听。”
莫如低头思索了片刻,才开口稚声道。
“我们家乡原来有个怪人,我听别人都说他怪,心里好奇就打听问了‘这个人到底怪在什么地方呢?’,就有人回答奴婢说‘他这个人啊生了病从来不看大夫!’奴婢一听就蒙了,这世界上怎么真有这么怪的人么?生病却不看大夫,这不是不稀的自各的命么!后来奴婢就想去看看,去问问这个人,他到底为什么从来不看大夫。于是奴婢就找到了他家,一见到他,奴婢马上就明白了。主子们猜猜怎么着?”
“生病却从不看大夫?”
振博问道。
莫如点头。
众人思索,振翔开口道。
“他从不生病。”
莫如摇头。
振坤开口猜测道。
“他没钱看大夫?”
莫如还是摇头。
振宇也想了一会,开口道。
“他就是个大夫。”
见莫如还是摇头,最沉不住气的老五看着身旁的一帮奴才开口命令道。
“你们也想想。”
众人奋力想了很多答案,莫如都是摇头。
振翔开口道。
“莫如你也别为难大伙了,说说吧!那个怪人到底为什么生病从不看大夫。”
莫如摇着小脑袋,开口笑道。
“因为他是个瞎子,所以他生病从不‘看’大夫!”
听了这稀奇古怪的答案,先笑出来的是振翔,接着就是一阵笑声。
笑完了老五觉着不过瘾,开口急急道。
“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莫如皱眉低头想了一会,开口道。
“说有两个人掉到了河里,一死一活,死了的叫死人,活着的叫什么?”
“活着的当然叫活人了!”
振博理所当然的答道。
莫如摇头。
“男人?”
“女人?”
“老人?”
“小人?”
……
莫如一直摇头,脖子都酸了,最后无奈开口道。
“爷,掉河里还活着,不叫‘救命’还能叫别的么?”
听了这答案,大伙恍然大悟,点头笑着称妙。
“再讲一个!”
振博还不尽兴,开口道。
莫如皱眉,愁苦开口答。
“奴婢一时间想不出那么多来,容奴婢回去想想,改天再给各位爷讲吧!”
听了这话,振翔起身,没等大伙话儿带着人就走了。
看着跟着振翔走了的趣事篓子,振博叹了口气道。
“这小丫头怎么就不是我这儿的人呢!”
“我还想呢!”
振耀没好气的对了一句,抬脚也走了。
“我也是。”
振坤接了句,跟着出去了。
剩下的振宇浅笑着,没说什么就也回处所去了。
留振博一个人在那琢磨半天才醒过味儿来,原来这是都看上那小丫头了!
转眼就到了小雪,天越来越冷了,振翔出门都换了厚皮毛的袍子戴上了暖手的套子。小惠子和莫如也领到了夹棉的冬衣,可穿着出门还是冷的厉害。
下午跟着振翔到乐师那去学琴,莫如路上冻得通红的小手怎么也暖不过来。看着面前的琴,莫如使劲的搓着手,想赶紧暖和过来。
楚师傅听完各位主子的曲,走到莫如身边,等着听她的练习成果。
莫如伸出通红的小手,僵硬而吃力的在琴上拨弄,一个不小心就被锋利的琴弦割破了指头,流出血来。莫如停了手,满脸愧疚的看着楚师傅,开口道。
“楚师傅,奴婢的手还没暖过来。”
坐在前边的振翔回头,看到她出血的手指,皱了皱眉头。
其他人也关切的回望,生怕楚师傅生气了责罚那小丫头。
楚师傅沉着声音,开口道。
“明个弄个暖手套子,出门的时候戴上。弹琴的人最稀的就应该是自各的手。”
莫如低头去,点了点。
楚师傅出了乐堂,大伙才围上来。
小惠子看着莫如手上的伤口,关切的问道。
“莫如,是不是很疼?”
莫如摇了摇头,道。
“没事,不疼的。以前练琴也经常弄破手指,都习惯了。”
看着莫如真没事,振博才开口道。
“我那有上好的金创药,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些,涂上两天就好。”
莫如看向自家主子,见他点头,这才福身道了谢。
“谢五爷。”
她这小动作被滑头的振耀看的清楚,开口调笑道。
“怎么?小丫头,振翔不点头,你就不敢收了?”
莫如听的出他话里有故意谀噎的意思,就没回话。
振博看着小丫头低头,不高兴了,瞪着振耀开口道。
“行啦!四哥,就你话多!”
“嘿!我说她,三哥还没急,老五你倒还先急了!你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
被自己弟弟说道,老四来了脾气,不依不饶的开口叫嚣起来。
老五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挑着眉毛就想回嘴。
老二见情况不妙上前来办和事老。
“行了,行了,都少说一句吧!好好的事儿,倒越说越离谱了。”
振宇见这阵丈也走过来,沉声开口道。
“都是自家兄弟,别为了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
莫如看着脸红脖子粗的两人也害怕起来,懦懦开口道。
“两位爷都是好心,可别再因为奴婢闹气儿了。您两位这样上头怪罪下来,挑拨主子兄弟情意的大罪,奴婢可就是有三个脑袋也担不起呀!爷都消消气儿,奴婢在这给您两位爷磕头了。”
说着莫如扑腾一下子跪在两个怒气少年跟前,磕起了响头。
看着莫如磕头,听着那闷响,振翔心里头憋屈,猛的把她拉起来怒道。
“起来!你管他们那两个混小子干嘛?若是不觉得丢人就让他们接着干架。”
听了振翔这话,振耀和振博对看,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四哥,我脾气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行啦!老五,是我说话带刺,我也不对。”
看到两人和解,莫如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这奴婢可真是不好当,一个不小心就有掉脑袋的危险。这话该回还得回,免得又惹了哪位主子的气儿。
两人客套完了,看着莫如红肿的脑门,同时开口道。
“额头疼不疼?”
莫如赶紧恭敬答话。
“回两位爷话,奴婢的额头不碍的,这磕头行礼对做奴婢的来说是分内事儿,再平常不过了。”
振坤开口道。
“回去拿热帕子敷敷,省得明儿肿的厉害。”
“是。”
莫如恭身答话。
回了殿,振翔看着莫如红肿的额头,对着小惠子开口道。
“小惠子,你给她敷敷。”
小惠子领命转身端了热水进来,小心的帮莫如敷着额头,低声开口道。
“莫如,下回磕头别这么实在了,做下人的要都照你这样还了的了。”
“恩。”
莫如应了一声。
过了没一会,振博身边的小富子就把金创药药送了过来。莫如谢过他,涂了金创药才继续服侍振翔读书写字。
临睡之前,振翔看着正给自己铺床的莫如开口道。
“昨儿个让你收拾出来那两个旧暖手套子,还在么?”
“回主子话,在呢!”
“行,反正那两个暖手套子爷戴着也小了,就赏给你跟小惠子了。”
莫如和小惠子听了这话,赶忙跪下磕头谢恩。
“行啦!都起吧!往后在殿里这些个大礼就免了吧!”
“是。”
两人起身,服侍好主子睡下才各自出到外室歇着去了。
小惠子看着拿起弓箭往外走了莫如,轻声开口问道。
“天这么冷,你手伤又还没好,今儿就别练了吧!”
莫如摇头,道。
“那可不行,什么事情不能持之以恒都做不成。我这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呆一天手就生了。”
说完她悄身出去,到院子里练箭去了。
小惠子看着外头那个坚毅的小身影,心里头佩服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