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华盛顿....先生。”一阵细小的机械声音突兀地从
“雷火”的残破枪管中传,暂时吸引了普利森的注意力。带着些许疑惑的,翻开了支离破碎的枪,在遍地的铁皮与碎片之,一颗闪耀的金色子弹尤为引人注目。
“赞美......华盛顿.....先生。”那阵突兀的机械声音再次传,而发出声音的地,则正是这颗金色子弹的内部。
普利森将这颗怪异的子弹捡,在他的印象,帕莎曾跟他说,
“躁郁的雷火”这件编制外禁忌物品是不需要子弹,它所发出的子弹更准确来说是由持有者的血肉浓缩而成的魔法,这种魔法子弹一旦接触其他生物的血肉就会产生威力惊人的爆裂。
但同时每一发子弹所消耗也都是使用者的血,虽然高阶超凡者的体质可以慢慢恢复这些损,但若是一场战斗同时消耗过多的血,那么对使用者的身体就会产生不可逆的损伤。
从三年前刚见帕莎时那呼之欲出的d+到现在那要不起的对,普利森敢断言帕莎曾经对他说的的确属实。
“那么这颗子弹又是怎么回事呢。”普利森眯着眼睛观察起了这颗怪异的金色子,他发现了子弹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一行字,若将其用通用语拼写的,正好能够连成一段完整的话。
致尊敬的梅林冕下的赠礼。——吉尔特.丹德里奇
“丹德里奇........”普利森瞳孔微,这个姓氏或许在第五纪之前会比较常,但在第五纪之,不、更精确的来,是天鹰帝国建立之,这个姓氏所代表便只能是哥伦比亚的天鹰皇室。
“从这子弹的外形来,它的生产年代应该在‘星,之,南北内战之,在这个阶,拥有着‘丹德里,这个姓氏的便只有的天鹰皇室。”
“跟帕莎进行献祭交易的那位吉尔特勋,怕不是一位‘皇亲国,所残存的意识体。”想到此,普利森不禁摇了摇头。
“赞美.....华盛顿.....先生。”.......都裂开,还搁这儿赞美,这皇亲国戚被邪神洗脑了?
普利森还真没听说过有一位名字这么洋气的邪神。
“赞美......华盛顿.......先生。”子弹内部那断断续续的机械声再度传出。
普利森直接将这颗类似于复读机的金色子弹丢进了核心空间,然后顺便狠狠地在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的
“躁郁的雷火”残骸上又踩了一脚。
“这鬼枪的破子弹射得老子挺疼,活该你报废。”短暂地发泄了一下,普利森又重新将问题放在了当前的情况上。
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如下的观点。???普利森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他的脑海中隐约闪过星零的片,可让他每次想加深思考,却又总是一头雾,弄不清楚究竟是何原因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
“既然没有找到科纳斯的尸,那就说明危险与战斗还没有结,还是老样,走一步看一步吧。”普利森无奈地摇了摇,想要转身向后方树林走,顺便把藏于树洞中的奥奈给拉出来。
“等,这是.........”普利森船头见到身后的场,有些傻眼了。
随着那团像是污泥一样的黑色物质不断变得扁,从中暗藏着的东西也一件一件的浮,一顶黑色的半高礼,一把有着一道蓝色魔纹两道白色魔纹的附魔长,一个散发着淡淡绿光的青铜耳,还有一套属于成年男性的衣物和长靴。
这,似乎刚好是科纳斯身上所拥有的物品........
“科纳斯的东西基本都在这,但在此处却没有发现他的尸,难不成他是脱完衣服之后跑到了其他地方?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啊。”
“如果说他的尸体在其他地,那么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问题上......”普利森用力的扯了扯自己的散乱的头,目光中的疑惑似乎加深了一,
“究竟是什么造成了帕莎等人的死亡?自己又为什么会从一堆像是烂泥一样的黑色物质中爬出来呢?”
“情况越发地扑朔迷离起来了。”普利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不过他很快便毫不客气地扯下自己残破的衣物并换上了科纳斯的外,而后心安理得地将黑色物质中浮现出的其他物品收入了永恒核心之中。
正当普利森于黑色物质中翻找物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开始于这黑泥般的物质中浮现。
那是科纳斯的脑袋。普利森看到了科纳斯的脑,眉头紧锁的他轻叹了一口气后站起了身。
“果然......科纳斯也死了。”
“索安......也不知道这样是否算是帮你报了仇。”普利森转头看向了那处被炸成荒土的草,有些怅然若失地缓步走到了跟前。
“兴许我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吧.......”普利森握紧了拳,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却白白丢了性,有些人在这座岛上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卡里,还有其他那些他记不清名字的船,虽然没有见到这些人的尸,但普利森却非常清楚帕莎和他手下这帮海盗的行事作风。
他们大概率不会留下活口。虽然很不想承,但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普利森就将自己同这些曾属于肖恩的船员完全绑定在了一起。
关于亲友的死,他在这个世界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以至于到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于他的面前,他所感受的情感除了短暂的伤痛便只剩下满腔的怒意。
而因为目标的死,在他心中那徐徐燃烧的怒火也逐渐散,所以遗留,几乎只有那微微的伤感与长久的麻木了。
“海盗属于大,大海与风暴同源。愿在冥河之,风暴依旧能够指引吾等前进的方,登入风君的神国。”…普利森刨开荒,将一枚沧澜金币埋入了其,他收起了平时那戏谑的姿,拍打着自己的胸,肃穆地说着《海盗法典》扉页中所记录的悼,认真向着这堆荒芜的土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海盗礼。
“接下来的故,得由我独自书写了。”普利森轻叹了一口,收起了脑海中纷乱的念,转身朝着奥奈所藏着的那片树林中缓步走去。
逝者如,既然结果已无法挽,那么生者就理应承担着逝者的那一份期盼与责任并更加珍重自己的生命。
在战斗中活下来的生者完全沉溺于苦痛与悲伤以至于无法走,这或许才是那些因此而死的逝者最不愿意见到的画面。
普利森很快就到了奥奈藏身的那颗大树,他轻轻敲打了一下这棵大树镶嵌上去的树,带着些许疲惫的说道:
“小,出来,结束了........全都结束了。”普利森的话语重复了几,可中空的树内空间却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怎么了?”见树内没有传来声,普利森急切地将那块基本是镶嵌在树上的树皮扯,他的确有些担心现在奥奈的具体情,毕竟他可不想再继续失去自己所珍重的人和物了。
那块镶嵌上去的树皮被普利森扯,可当他看清楚树洞内的情形,却立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这小子真的是一点危机意识感都没有啊。”普利森摸了摸自己的额,神情中带着一丝苦涩。
在中空的树洞,奥奈盖着普利森的大衣将身体卷缩成了一,她闭着双,俨然一副早已入睡的样子。
普利森抬头望了望,发现这时已经到了傍晚。看起来从普利森失去意识到他从那团污泥一般的黑色物质中钻出这中间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
普利森想要伸手将对方拍,可手停在了半空,却又很快地缩了回来。
“.......其实这样也挺,她确实应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普利森看着奥奈那幅疲倦的面,带着些许迷茫与伤痛的心头微微流过了一丝暖意。
“我们都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普利森依靠在树,脑中尽量不去想那些较为复杂的事,他垂着,熟练地拨弄起了自己散乱的头发。
他的思绪开始逐渐向过往的回忆靠,陷入了那一件又一件寻常而又美好的事中。
一副又一副映照着过往回忆、却有不尽相同的画,不断地在普利森的脑海中翻过。
这些画面像是奔涌的浪,不停的流转,可最终却又汇向一,将画面完全定格在一张还算完整的全家福中。
在较为空旷的甲板,一位年轻美丽的约尔撒女子怀抱着一名幼,一名黑发微卷、满脸胡茬的男人则面带笑意地站在其身,在他的左侧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蹲坐着二者旁边的甲板,昂着脑,似乎没将这一切放在心上。
…这幅画面就这样定格在普利森的脑海,直至那清晰的影像变得逐渐灰白模,那两名站着的、像是夫妻一样的成年男女连带着那名幼婴所处的画面开始不断的龟裂消,到最,空白而布满褶皱的画面中只留下那个蹲在地上昂着脑袋的孩子。
“我的确在这场滑稽的旅程之中失去了很,宝,船,血,,或许还有那荒诞的梦想。但我想我也获得了不少新的东西。”普利森仰视着被树叶遮挡住、只能窥得一星半点的阴晦天,用低沉的声音喃喃自语,
“一个有用的教,和一个短期内我必须完成的目标。”
“或许在这些事情完成,我这个擅长逃避、无任何远大追求、并且过惯了安逸生活的,多多少少能够做些改变吧。”普利森张开双,有些感叹的说道:
“因里格,前诺顿首,现之灵鬼,老威尔逊和那个未知存在同都提到过的地,这个谜一样的孤岛城市所埋葬的谜题似乎比我想象中还多。”
“看起,我这个老诺顿人不得不去一趟这座曾经的诺顿首府了。”
“不过在此之,我还得干一件重要的事。”普利森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随意地从核心空间中拿出了一把闲余的铲,这是之前购置工具的多出一部,本着不浪费的原,普利森把这些闲置的物品统统收入了永恒核心之中。
“我将亲手我的船员和那些无辜的雇员安置一个合适的葬身场所。”
“在因里格斯的事情结束,我会将应有的报酬和抚恤金送还给桑坦镇中的故者亲属的。”
“我不是一个好船长和一个好雇,道德层次上的觉悟也不算,但至少.......我的良心还残余了那么一些。”普利森将松散的头发梳理到了身,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铁铲。
“我从来不干亏心事。”喜欢卑劣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