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晔微笑着说:“将军不必多礼,在下也只是奉叶王爷的安排,大家彼此商量着来。——王爷知道,因为此事涉及到王府的二小姐,所以皇上心存了提防之意,也是常情,若是皇上不说,王爷自然也不会多事询问。但,有些事,王爷却很是担心。二小姐毕竟稚嫩些,不知晓王爷的苦心。若说傲林山庄的少庄主林希晨,王爷不是没有怀疑,但,一则,目前傲林山庄势力已渐成气候,此时若生出风波,以皇上目前的势力来说,或许只是平分秋色,占不得多少便宜!二则,那傲林山庄的人是否与叛臣有关,也只是在猜测中,皇上不提,或许他们也不点破,只暗暗怀念,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结果不过是逼着他们承认他们是叛臣的旧部下,最糟糕的结果只可能是逼着他们造反。将军觉得如何?”
吴槐点了点头,“叶王爷确实考虑的周详。在下也觉得如今行动有些心急。”
“在下看将军将朝中所有武艺出色之辈都统统带了来,可见这次决心之大。”范晔微笑着说,“但,属在下口直,说句不到家的话。以目前的人手,若是与江湖中人抗争,只怕是凶多吉少。如今,在江湖上,傲林山庄也可算是一呼百应之处。围住了傲林山庄,堵截了江湖中人不许他们外出,一日两日到罢啦,若是长此下去,怎可瞒得过江湖上芸芸众生?!”
吴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叶王爷确实是深思熟虑,在下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但,皇上急于除掉傲林山庄,有此机会,如何肯放?”
“叶王爷也知将军为难。”范晔叹了口气,说,“王爷还特意托在下向将军说句歉意的话,若不是二小姐沉不住气,将怀疑写在纸上,落在他人手中,岂有今日之忧!叶王爷本是想舍了自己女儿,换取平安,如今却出了这等子麻烦,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这苏家兄弟也是鲁莽,不是朝中之人,考虑事情实在太过简单,误解了二小姐信中的怀疑,把意思曲解,直接禀报皇上,惹出这些是非,真真让人生烦。他们如今在哪里?”
“在我府中,听说二小姐原本是许给了苏家大公子苏青怀,却被林希晨强行聘走,心中恼恨,做出此等事情,到也不算不可原谅。”吴槐笑着说,“只是,此事好像有人从中怂恿,他们兄弟二人却是不知情。”
“何人如何多事,生这等子害人祸国之事?”范晔轻皱眉,沉声问,“难道看不得国家平平安安?!”
“新科状元。”吴槐冷冷的说,看得出来,他甚是不喜此人。
“何大公子?”范晔脱口说出,“当朝宰相何大人的大公子何家瑞?听说此人和苏家二公子苏青民的关系不错。他怎么会介入此事?叶府与何府例来不来往,他为何多此一举?”
吴槐轻轻哼了一声,正要说话。
听得外面的军卒进来说:“将军,傲林山庄的少庄主亲自过来,要见见您。此时,人就在外面等着。”
不仅吴槐一愣,就连范晔好像也愣了一下,看着帐门。
“请他进来。”吴槐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说,也来不及让范晔回避,只是专注的看着帐门,想要看看这个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少年俊才是如何一个人物。
军卒伸手将帐门一掀,司马希晨从外面迈步进来。
吴槐打量着走进来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素衣锦服,生得极是英俊风流,周身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王者之气,让人望之生敬,观之心慕。吴槐叹了口气,难怪江湖上人人见之爱之,果然是个出色的人物。
“吴将军屈尊来此,为何不入山庄讨杯喜酒,却要在这儿扎营,是否要希晨亲自迎接才肯捧个人场?”司马希晨朗朗一笑,说。
吴槐吩咐手下人备座倒茶,笑着说:“我不过是个无名之辈,怎么可以叨扰贵山庄,只是军务在身,不得不如此。”
司马希晨冷冷一笑,说:“皇上是不是怀疑傲林山庄与某个旧人有关,放不下心,想要凑个热闹,还是觉得傲林山庄迎娶叶王爷的女儿不够热闹?若是如此,到可以热闹热闹,看看,合不合如今皇上的心意?”
吴槐有些尴尬的一笑,讪讪的说:“食君俸担君忧,不得不为。”
司马希晨在椅子上坐下,懒洋洋的说:“既然如此,我人就在这,看看吴将军如何带我离开吧。何必为难江湖上的朋友,若是惊动了江湖,到是要好好的热闹一通。如何?”
“在下可否见见二小姐?”范晔突然一旁开了口,看着吴槐的尴尬,到有几分不忍,只怕是这吴槐见了司马希晨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在下离开叶王府的时候,王爷亲自嘱咐过在下,要在下捎几句话给二小姐。”
司马希晨看着范晔,静静的问:“你是何人?”
“他是叶王爷府中的一位谋士,范晔范先生。”吴槐感激范晔刚才插话解了自己的尴尬,一旁主动解释。
范晔礼貌的点了点头,安静的说:“在下离开的时候,王爷再三嘱咐在下,要在下一定要见到二小姐,把嘱咐的话捎到。”
“她如今呆在傲林山庄,若是范先生不怕,可随希晨去傲林山庄见她。”司马希晨淡淡的,随意的说,眼中却闪过一丝隐痛,似真似假,看不真切。
“好。”范晔爽快的答应。
一柄剑,突然刺出,直逼司马希晨的咽喉,听得吴槐厉声斥责道:“莹儿,休得无礼!——林公子,手下留情!”
几乎是瞬间,没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刺出来的剑,静静的架在了一位年轻女子的脖颈上。年轻女子一脸惊慌,僵硬的站着,不敢动弹,但眼睛中却有着一份敬慕之意。
司马希晨收回剑,递给年轻女子,淡淡的说:“下次不要开这种玩笑,若是你父亲慢上半拍,只怕你此时早已经命丧九泉。”
“莹儿,你,你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了?!”吴槐恼怒的问,对司马希晨说,“多谢你刚才不杀她,这是在下的小女儿,吴莹儿,最是顽皮,不知她何时跟到了军营里。是不是你哥哥又偷偷带你来的?”